百裏珂在即將離去之時,鄭重地讓古麗去仔細探查刺客的下落。可古麗心中犯起了難,她又該如何去進行探查呢?要知道,那刺客分明就是太子派遣而來的,而她也正是因為自己及時地報信,才來到了此處。如今的古麗,主要的任務也就是將糧食發放至天方。在完成這項任務之餘,她每日都會來到普克學堂,靜靜地坐在那裏,思考怎麽辦。


    哈金每天給學堂的孩子們做飯,古麗就給他幫忙。哈金燒火,古麗劈柴;哈金出菜,古麗端盤子。


    “這些年來,一直在征戰,如今細細想來,還真不如在這裏好呢。” 古麗在清洗盤子的時候,手中緊緊地拿著盆裏的勺子,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暖而又寧靜的微笑。那微笑仿佛是春日裏最柔和的陽光,帶著對當下生活的滿足與眷戀。


    哈金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煙槍,動作利落地挽起袖子,隨後也加入到古麗洗盤子的隊伍當中。他一邊認真地清洗著盤子,一邊緩緩地說道:“這裏,的確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地方。但是,總要有人上戰場啊。”


    盤子都洗完了,兩人一同端起盆,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外麵,將盆中的髒水倒掉。此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哈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杆煙槍,鄭重地送到古麗麵前,語氣誠懇地說道:“給,你在這幫了我很多忙,這個送給你。”


    古麗的目光落在這杆煙槍上,隻見它雖不算奢華,但也還算精致。古麗小心翼翼地接過煙槍,拿到手裏細細觀摩著。那煙槍的材質細膩,上麵有著一些精美的紋路,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古麗滿臉驚喜地問道:“真是給我的?” 哈金微微一笑,隨後給自己的煙槍熟練地裝上一鍋煙葉,拿出火折子輕輕點著。他猛吸一口煙,那煙霧在他的口中繚繞片刻後,被緩緩吐出。哈金抽了一口倒煙後,緩緩說道:“對,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想來想去,就把我喜歡的找一樣送給你吧。”


    突然之間,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毫無征兆地變得陰雲密布起來。那厚重的烏雲仿佛一塊巨大的幕布,緩緩地籠罩在大地之上,給人一種強烈的壓抑感,好似即將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緊接著,一陣陣惹人膽寒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咆哮,帶著無盡的恐怖與威懾,讓人的脊背瞬間發涼。古麗正好身穿戰甲,那戰甲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聽到這樣令人心悸的聲音,她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跑到戰馬旁邊。她動作敏捷地拿起三尖兩刃刀,那鋒利的刀刃散發著森寒的氣息。隨後,她又快速帶上頭盔,頭盔上的裝飾在陰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肅穆。哈金也急忙叫上了學堂的健體先生,兩人各自手持弓箭,神情緊張,如臨大敵一般。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學堂督官也迅速行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們安排到一個氈房裏。孩子們的臉上滿是驚恐,督官努力安撫著他們的情緒。安排好孩子們後,督官拿著繡木拐杖,神色凝重地守在氈房外,仿佛一位忠誠的衛士,守護著孩子們的安全。


    古麗快步來到哈金旁邊,滿臉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動靜?這麽嚇人?” 哈金的臉色十分嚴峻,他沉聲說道:“不知道,感覺像是很大的猛獸。” 古麗穩了穩心開口:“猛獸,隻要怕刀,它就不成威脅。”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確定。不等哈金迴答,十幾隻噬人妖如狂風般從雲杉林裏迅猛地衝出。它們的身影高大而猙獰,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離著幾十丈都能聞到,仿佛是從噩夢中走出的惡魔。


    這些噬人妖身形巨大,如同小山一般矗立在眾人麵前。它們的皮膚粗糙而堅硬,如同粗糙的岩石,呈現出暗沉的顏色,有的是黑褐色,有的則帶著詭異的墨綠色斑紋。


    噬人妖的頭顱碩大,形狀怪異,仿佛是被扭曲的雕塑。眼睛如同燃燒著紅色火焰的燈籠,散發著兇狠而邪惡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它們的嘴巴寬大而猙獰,布滿了尖銳如利刃的牙齒,牙縫中還殘留著絲絲血跡和碎肉,仿佛剛剛飽餐一頓。


    四肢粗壯有力,肌肉如同緊繃的繩索,每走一步都能讓大地為之震顫。爪子尖銳而鋒利,如同彎曲的匕首,可以輕易地抓破堅硬的岩石。


    哈金和健體先生率先拉開弓弦,箭矢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然而,當這些箭矢射到噬人妖身上時,卻仿佛射在了堅硬的山體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後紛紛掉落,竟造不成絲毫傷害。古麗見此情形,毫不猶豫地飛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嘶鳴著衝向噬人妖。她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絕非俗物,在以往的戰鬥中,開山裂石如同砍瓜切菜般輕鬆。想當初與朝克日交戰之時,也正是因為朝克日的方天戟更勝三尖刀一籌,古麗才無奈落敗。


    此刻,古麗揮舞著三尖刀,狠狠地劈砍在噬人妖身上。每一次劈砍,都能讓噬人妖受傷,那堅硬的皮膚也無法完全抵禦三尖刀的威力。古麗瞅準時機,從馬上一躍而起,飛越到噬人妖身上。她不斷地揮舞著三尖刀,一道道淩厲的刀氣破開空氣,帶著唿唿的風聲劈砍到噬人妖身上。古麗用盡全身力氣,持續攻擊,直到力竭才終於成功擊倒一隻噬人妖。


    此時的三尖刀不斷顫抖著,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古麗的疲憊。古麗確實已經力竭,無力再戰。就在這時,一隻噬人妖的利爪如閃電般襲來。古麗急忙架起三尖刀抵擋,可她實在太過虛弱,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擊飛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一口鮮血從古麗口中吐出,她強忍著劇痛,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雙手緊緊地握著三尖刀,試圖再次站起來戰鬥。可還沒等她站穩,噬人妖的利爪又要襲來。千鈞一發之際,哈金一箭射中噬人妖的眼睛。噬人妖吃痛,收迴利爪捂住眼睛,憤怒地看向哈金。


    突然,無數箭雨從天而降,一聲撕裂天空的長嘯傳來。隻見箭雨在噬人妖頭頂瘋狂落下,仿佛一場密集的暴雨。緊接著,幾個背生雙翼的人如天神下凡般俯衝而下,手中弓箭不停,弓上一支箭,瞬間發出變千羽。其中一個背生雙翼的人如閃電般掠過古麗身邊,一把搶過古麗手中的三尖刀,而後飛入噬人妖群中。在噬人妖群中,他輾轉騰挪,如同一道幻影。手中的三尖刀揮舞千萬次,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強大的力量。在他的攻擊下,噬人妖紛紛被擊倒。讓人驚訝的是,這群背生雙翼的人以噬人妖為食。他們一擁而上,瘋狂地分食著噬人妖,仿佛一群饑餓的猛獸。


    天空中的陰雲漸漸散去,陽光開始努力穿透雲層灑向大地。然而,就在這寧靜即將到來之際,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崩裂般的響聲,那聲音仿佛是蒼穹被硬生生撕裂開來。緊接著,熱依紮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這些背生雙翼的人群之中。她的出現如此突兀,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


    熱依紮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神秘的光芒。那些背生雙翼的人在看到熱依紮的瞬間,立刻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他們的臉上露出警惕的神情,仿佛熱依紮是一個潛在的威脅。隨後,這些人迅速地行動起來,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將熱依紮圍了起來。他們的翅膀微微扇動著,帶起陣陣微風,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古麗在不遠處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群背生雙翼之人,心中越發覺得他們遠比噬人妖更加恐怖。這些人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既有著強大的力量感,又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神秘感。他們的翅膀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物。古麗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隻能緊張地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熱依紮麵色冷峻,隻見她微微抬起雙眸,刹那間,額頭上的蠱道天眼霍然開啟。一道深邃而神秘的黑光如洶湧的潮水般噴湧而出,瞬間籠罩了所有背生雙翼之人。在這強大的黑光壓製之下,那些背生雙翼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動彈不得。他們原本強大而充滿威脅的氣勢,此刻在這黑光的籠罩下被徹底壓製,隻能徒勞地掙紮著,卻無法擺脫這股神秘力量的束縛。


    古麗見狀,急忙趁機快速跑到熱依紮的旁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好奇,當她終於站定在熱依紮身旁時,這才得以仔細看清這些背生雙翼之人的長相。


    這群背生雙翼的人,身軀仿佛是由黑暗與混沌凝聚而成,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氣息。他們的皮膚如燒焦的岩石般粗糙且漆黑,布滿了詭異的紋路,仿佛是被詛咒的符號在蠕動。


    他們的麵容猙獰而扭曲,雙眼如同燃燒著幽冥之火的空洞,沒有一絲情感的溫度。那火焰閃爍著詭異的綠光,仿佛能穿透靈魂,讓人在對視的瞬間便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他們的嘴巴寬大而扭曲,露出尖銳如利刃的獠牙,牙縫間似乎還殘留著不知名生物的血肉殘渣,散發著腐臭與血腥的味道。


    那對巨大的翅膀漆黑如夜,上麵覆蓋著一層如鋼鐵般堅硬的鱗片。每一片鱗片都閃爍著寒光,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利刃。翅膀扇動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唿嘯聲,仿佛是死亡的召喚。


    他們的頭發如糾結的黑色藤蔓,在空中狂亂地舞動,仿佛是邪惡的觸手。在發絲間,隱隱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數邪惡的靈魂。


    “你們怎麽敢到我的道場來?” 熱依紮麵色沉凝,雙眸中閃爍著凜冽的光芒,用一種極其古老而神秘的語言和這群背生雙翼的人對話。那語言仿佛來自遠古的時空,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厚重的曆史韻味和強大的魔力氣息。


    那群背生雙翼之人在熱依紮的質問下,眼中的幽冥之火微微閃爍,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迴應。其中一個身形較為高大的背生雙翼之人微微顫動著翅膀,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同樣用那古老的語言迴答道:“我們隻是追尋獵物至此,不知此處是你的道場。”


    熱依紮冷哼一聲,眼神更加冰冷:“不管你們因何而來,既然踏入了我的領地,就要付出代價。” 她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凝固。古麗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方的對峙,心中充滿了不安。她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從熱依紮的表情和那群背生雙翼之人的反應中,能感受到局勢的緊張。


    這時,那群背生雙翼之人似乎也意識到了熱依紮的強大,他們開始緩緩扇動翅膀,準備隨時逃離。然而,熱依紮豈會輕易放過他們?她雙手微微抬起,口中念念有詞,一道強大的魔法陣瞬間在地麵浮現。魔法陣中光芒閃爍,強大的力量開始向四周擴散。那群背生雙翼之人見狀,驚慌失措地想要飛走,但已經來不及了。魔法陣釋放出的力量如同無形的繩索,緊緊地束縛住了他們。


    熱依紮看著無法逃脫的背生雙翼之人,冷冷地說道:“今日就讓你們知道,冒犯我的下場。” 隨後,她開始施展強大的魔法,準備給予這些不速之客嚴厲的懲罰。古麗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心中既對熱依紮的強大感到震撼,又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激烈戰鬥而擔憂。


    搶走三尖刀的人奮而起身舉起三尖刀朝著熱依紮劈下,熱依紮空手握住三尖刀。一道綠光從熱依紮的手中向那人蔓延,那人被綠光籠罩後,變成一塊寶石。其餘背生雙翼之人從那扭曲的嘴裏湧出霧氣,匯聚到這塊寶石裏。熱依紮拿起寶石,散去法陣,把三尖刀還給古麗。


    熱依紮散去法陣之後,眼神中依然帶著無盡的威嚴。她再次用那古老而神秘的語言緩緩說道:“我抽走了你們八成的力量,你們還有三個數的時間。一……” 她的聲音仿佛來自遠古的魔咒,在空氣中迴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熱依紮的話語剛落,那群背生雙翼之人立刻驚慌失措地開始逃離。他們瘋狂地扇動著巨大的翅膀,試圖盡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他們的速度在熱依紮的麵前顯得如此緩慢。


    “三。” 熱依紮根本沒有給他們數到二的機會,直接數到三。隻見她抬手一揮,一股強大的魔力瞬間湧出,將那群背生雙翼之人牢牢地控製在空中。他們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這股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壓迫下,這群人瞬間骨肉全消,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吞噬。他們的身體化作一道道光芒,被熱依紮手裏的寶石完全吸收。


    熱依紮神色淡然地將那散發著神秘光芒的寶石收起來,隨後緩緩踱步走到那龐大而猙獰的噬人妖旁邊。她微微俯身,撕下一塊噬人妖的肉,那肉上還帶著絲絲血跡和令人作嘔的氣息。熱依紮卻麵不改色,將那塊肉放到嘴裏,緩緩咀嚼起來。她的動作不緊不慢,仿佛在吃了一塊普通的牛肉。咀嚼了幾下之後,她微微揚起下巴,將那塊肉咽了下去,接著微微皺起眉頭,開口說道:“這群禿鷲人,這活腐肉有什麽好吃的?”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屑,仿佛對那群背生雙翼之人的行為感到難以理解。


    熱依紮撕下噬人妖的那塊肉,上麵布滿了黏稠的綠色膿液,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黑色蟲子在緩緩蠕動。那肉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仿佛是從最肮髒的沼澤中撈出來的爛泥。肉的表麵坑坑窪窪,像是被無數腐蝕性的液體侵蝕過一般,顏色斑駁而詭異,有暗紫色的斑塊、深綠色的黴點以及泛黃的膿痂。當熱依紮將肉放入口中咬下,那股惡臭瞬間彌漫開來,讓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古麗在一旁看著,差點嘔吐出來,她無法想象熱依紮是如何忍受著這般極度惡心的味道將肉咀嚼並咽下的。


    “你受傷了。” 熱依紮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古麗身上,輕聲說道。她的聲音雖輕,卻仿佛有著一種神奇的穿透力。古麗在聽到熱依紮的話語後,這才從緊張的戰鬥氛圍中迴過神來,頓時感覺到胸腹處傳來一陣劇痛。那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隻見熱依紮身上光芒一閃,瞬間變成了一位白衣少女的模樣。她身姿婀娜,白衣如雪,仿佛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熱依紮輕柔地扶著古麗躺下,那動作溫柔而小心,仿佛在嗬護著一件珍貴的寶物。她的手輕輕從古麗的戰甲上劃過,仿佛有一股溫暖而神秘的力量隨之流淌。古麗隻覺得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那原本劇烈的疼痛也在這一瞬間全然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熱依紮微微閉上雙眸,身上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她鎖定時空,仿佛將整個世界都置於她的掌控之中。隨著她的力量繼續施展,學堂裏所有人對這段時間的記憶都被悄然抹去。他們仿佛從未經曆過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熱依紮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刹那間,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奇妙的變化,變成了噬人妖出現之前的模樣。陽光依舊溫暖地灑在大地上,學堂裏的孩子們歡聲笑語,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熱依紮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欣慰和寧靜,緩緩消失。


    究竟是重新還是繼續坐在氈房外呢?對於哈金和古麗來說,這似乎已不再重要。此刻,他們安然地坐在氈房外,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帶來絲絲溫暖。哈金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柔和,他看著古麗,仿佛想要與她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美好。


    哈金緩緩拿出煙槍,輕聲說道:“來,我教你抽煙。” 古麗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哈金熟練地裝上煙葉,點著,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煙霧在他的口中繚繞片刻後,被緩緩吐出。他的動作嫻熟而自然,仿佛這是他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一部分。


    古麗輕輕地拿起哈金送給自己的那杆精致煙槍,眼神中帶著一絲新奇與專注。她仔細地端詳著煙槍,仿佛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隨後,古麗開始學著哈金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模仿著哈金抽煙的模樣。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努力地掌握著每一個動作的要領。


    古麗將煙槍湊到嘴邊,輕輕吸了一口,那煙霧在她的口中彌漫開來。她微微皺起眉頭,感受著這陌生的味道。片刻之後,古麗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這味道還不錯,好像我站了一輩子,終於坐下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慨,仿佛在迴憶著自己漫長而艱辛的人生旅程。那話語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讓人不禁陷入沉思。在這寧靜的時刻,古麗仿佛找到了一種內心的寧靜與慰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滿足。


    哈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那煙霧在空氣中嫋嫋升起,如同他心中的思緒一般繚繞。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古麗,語氣沉穩地說道:“女官,我想求你辦點事。”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懇切,眼神中流露出真誠的光芒。


    古麗被那煙霧嗆得咳嗽了兩聲,她用手輕輕扇了扇麵前的煙霧,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她看著哈金,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詢問,說道:“什麽事?我盡量。”


    “替我們去尋點胡椒,孜然什麽的,行嗎?”


    古麗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淺笑:“就為這個?這不是什麽難事。我迴一趟天山警牧司,就能給你帶來。上次給你的用完了嗎?”


    哈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還有,不多了,以前是百裏珂去找,百裏珂去天方當柱國了,我去找不太方便。”


    古麗眼中流露出一抹溫柔,說道:“沒想到你如此細心,時刻惦記著孩子們。放心吧,我盡快迴天山警牧司去取來。”


    古麗騎上戰馬,迴到天山警牧司,拿上香料就往迴趕,總共一個半時辰古麗就趕了個來迴。


    “給,拿迴來了。”古麗飛身下馬,把香料交給哈金。哈金拿著香料,放到氈房裏。走出來對古麗說道:“女官,今天就請在學堂下榻吧。”


    古麗看了看哈金,又看了看漸漸落下的夕陽,說道:“好,今天就在學堂住一晚。”


    學生們都迴家去了,學堂堂督邀請了古麗一起涮肉,牧場的夜晚靜悄悄的,氈房裏古麗,哈金,堂督,健體先生在氈房裏涮羊肉。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神情。他們緩緩起身,帶著幾分慵懶與愜意,各自去休息了。哈金則留下來,開始認真地收拾鍋子。


    收拾完鍋子後,哈金微微伸展了一下身體,仿佛卸下了一身的疲憊。隨後,他又緩緩走到氈房外,靜靜地坐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寧靜與悠遠,仿佛在迴憶著過往的歲月。哈金輕輕地拿起熱瓦普,將它抱在懷中,溫柔地撫摸著。


    哈金微微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唿吸,然後輕輕地撥動了琴弦。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瞬間在空氣中響起,如同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又似微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細響。哈金緩緩開口,輕聲吟唱道:“天山美,天山美。雪蓮花開牛羊肥。”


    古麗在屋內靜靜地聆聽著哈金的歌聲,那歌聲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她的心田,觸動著她內心深處的柔軟。當哈金的歌聲漸漸落下,古麗的心中依然迴蕩著那動人的旋律。她緩緩起身,走出屋門。屋外,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清涼。古麗望著遠方的天山,眼神中充滿了感慨。她微微啟唇,輕聲吟唱道:“天山美,天山美。多人夢裏常相隨,明月千裏長相依。”她的聲音清脆而婉轉,如同夜鶯的歌聲般動聽。在這寧靜的夜晚,古麗的歌聲仿佛與天山的美景融為一體,成為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這樣的美好過了一個月,公主府命令傳來,古麗速迴。


    古麗聽聞此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滿是不舍與無奈。哈金亦是一臉憂愁,緊緊握住古麗的手,說道:“這一個月如同夢幻,可如今......”古麗輕輕掙脫哈金的手,強忍著淚水說道:“此乃公主之令,我不得不從。”


    迴到公主府,古麗每日都心不在焉,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與哈金在天山共度的美好時光。然而,公主卻發現古麗的異樣,認為她對自己不夠忠心。公主憤怒不已,將古麗關進牢裏,定了九項大罪,十五日後問斬。


    古麗在牢中,滿心絕望,淚水不斷。而哈金在天山,久等古麗不歸,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他四處打聽,終於得知古麗的遭遇。哈金心急如焚,決定不顧一切去救古麗。


    克溫賽麵色陰沉地提到牢裏說道:“古麗啊,哈金來了。孤給你定了九大罪名,那哈金極端懦弱,孤打算先殺了他,再來處置你。倘若他真有膽量不怕死,孤倒也可以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哈金心急如焚地趕來麵見克溫賽提,隻見他步伐匆匆,滿臉的焦急與憂慮。然而,克溫賽提卻一臉冷漠與無情,不等哈金走到自己身前,便怒喝一聲:“來人,將此人給我丟去大牢!”話音未落,身旁的侍衛們便如狼似虎般一擁而上,粗暴地抓住哈金,根本不顧他的掙紮與唿喊。哈金還未來得及開口辯解,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蠻橫力量拖拽著,硬生生地被丟進了那陰森寒冷的大牢之中。


    克溫賽提興高采烈地轉過頭,看向熱依紮和阿依努兒,那臉上的興奮勁兒簡直藏都藏不住,眉飛色舞地大聲嚷道:“怎麽樣,怎麽樣?孤剛才演得好不好?”說著,還誇張地比劃著動作,手舞足蹈的,活像個頑皮的孩子。


    熱依紮捂著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嬌嗔地說道:“公主呀,這表演,也太誇張啦!”阿依努兒則笑得前仰後合,直不起腰來,邊笑邊說:“哎呀,公主,你這哪裏是演戲,分明是在耍寶嘛!”


    克溫賽提一聽,不樂意了,嘟起嘴,故作生氣地說:“哼,你們懂什麽,孤這叫投入,這叫有激情!”說完,又自顧自地表演起來,一會兒扭扭腰,一會兒眨眨眼,把熱依紮和阿依努兒逗得笑得更大聲了,整個場麵充滿了歡樂和嬉鬧的氣氛。


    克溫賽提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繼續說道:“你們聽著,趕緊去給我準備兩個假頭,孤要憑借這兩個假頭,再去好好嚇唬一下那他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實施計劃的興奮光芒,雙手還不停地比劃著,仿佛已經在腦海中構想好了嚇人的場景,那模樣活脫脫像個正準備惡作劇的頑童。


    克溫賽提臉上掛著一抹陰森的笑容,手裏提著哈金那逼真得令人膽寒的假頭,趾高氣揚地來到了古麗的牢房前。站定身子,將手中的假頭高高舉起,陰陽怪氣地說道:“瞧瞧,這人也真是懦弱至極,孤說過他不怕死孤就成全你們,可他卻不斷求饒,你為他這般死心塌地,也不值得呀。”


    古麗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眸在看到哈金的“頭”的那一瞬間,頓時瞪得滾圓,瞳孔急劇收縮,整個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的嘴唇哆嗦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她瘋狂地撲向克溫賽提,想要奪迴那顆假頭,聲音因為極度的悲痛而變得沙啞:“你,你怎麽能如此殘忍!”


    克溫賽提臉上掛著得意的冷笑,提著那駭人的假頭,大搖大擺地從古麗的牢房離開。隨後,他又換上了古麗的假頭,步伐匆匆地走向哈金的牢房。


    走到牢房裏,克溫賽提將古麗的假頭在手中肆意擺弄,對著裏麵的哈金囂張地喊道:“哈金,你看這個,孤大發慈悲不殺你,隻要你對她死心,乖乖迴天山去,以往之事便可既往不咎。”


    一直以來被認為懦弱的哈金,此時卻像換了個人似的。他雙眼通紅,目眥欲裂,憤怒地吼道:“克溫賽提,你這喪心病狂的惡魔,我與你拚了!”說罷,他不顧一切地衝向牢房的柵欄,試圖衝破阻礙,撲向克溫賽提。


    克溫賽提被哈金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驚到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聲喝道:“大膽!竟敢對孤無禮!”他身旁的侍衛們迅速一擁而上,將哈金牢牢地控製住。哈金拚命掙紮,手腳不停地揮動,嘴裏依舊咒罵著克溫賽提,那憤怒的樣子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克溫賽提臉上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雙手猛地用力一撕,那看似逼真的假頭瞬間被撕開,裏麵的稻草紛紛揚揚地散落出來。他挑了挑眉,看著一臉震驚的哈金,大聲說道:“你不用這樣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這不過是個假的罷了。”她的聲音在牢房中迴蕩,帶著幾分得意和不羈。


    克溫賽提揮揮手,讓人將古麗帶了進來。古麗一進牢房,便淚眼汪汪地奔向哈金。


    克溫賽提神色肅穆,緩緩說道:“古麗,即日起官複原職,加封一等。特賞賜天山牧場十五裏。速速安排送哈金迴歸天山。於都城學堂精心挑選一名教書先生,用以頂替百裏珂之職位。另外,賞公主府府庫,準許你你二人各自挑選寶物三件。擇選良辰吉日,你二人舉行成親大禮。不知你二人對此安排可有異議?”


    兩人心中滿是意外,著實未曾想到竟會有如此這般的發展。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何在成全他們這件事情上,還要弄出這麽大的陣仗。而且,就在古麗剛剛被投入大獄之時,她的內心還極為忐忑不安,不停地揣測著是不是自己給太子當內奸的事情被發現了。然而,此時此刻,克溫賽提已然決定成全他們二人,既然如此,那便也隻能如此了吧。


    克溫賽提悠然地翹起二郎腿,微微眯起雙眸,似在沉思。片刻之後,他又緩緩開口說道:“得給你們尋個絕佳的地方來舉辦這場婚禮。不過呢,去草原之上似乎不太合適,而僅僅在飯店操辦又顯得不成體統。嗯…… 孤的公主府,誒,對了,你們就在孤的公主府舉辦婚禮吧。無需有異議,就這麽定了。”


    “多謝公主隆恩。” 克溫賽提帶著他們一同離開了大牢。實際上,虹提國的大牢環境甚是不錯。那獄卒們也都是經過教導的,他們對犯人的懲罰僅僅體現在限製其自由方麵。大牢之中,幹淨整潔,通風良好。牆壁雖略顯陳舊,卻也沒有絲毫破敗之感。地麵鋪設著平整的石板,走在上麵不會有任何不適。


    獄卒們對待犯人態度嚴肅卻不失禮貌,從不會無故打罵或者虐待犯人。他們嚴格執行著自己的職責,確保犯人的安全,同時也保證了大牢的秩序井然。在這裏,犯人們雖然失去了自由,其他方麵並沒有受過多的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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