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如此文雅,原來是一個教書匠。在下天山牧場警牧司新任主司官,肖普亞提。”克溫賽提微微眯起雙眸,神色鎮定地說道,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假裝司官的身份與百裏珂交流。


    克溫賽提迴想起天山牧場本就是屬於自己的私產,向來嚴禁他人擅自進入,原本自己是打算取消這不準進入的規矩的。然而,西征的事務繁忙,再加上治療頭風,將此事徹底拋諸腦後了。


    百裏珂在聽到克溫賽提自稱是警牧司主司官後,他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懷疑,那神情仿佛在思索著什麽,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透出了一些憂慮。緊接著,他定了定神,旋即開口說道:“閣下儀表堂堂,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區區警牧司司官這一職位,對於您這般出眾之人而言,實在是太過屈才了。”


    這百裏珂雖說隻是個在小學堂裏默默耕耘的教書先生,但其才華橫溢,著實令人矚目。他最大的優點無疑是那非凡的膽識,他最大的缺點也是這過人的膽識。


    克溫賽提饒有興致地凝視著這個來自小學堂的教書匠,心中暗自思忖:感覺此人肚子裏藏著不少墨水。想著想著,她伸手輕輕掐下一枝花,悠悠說道:“你看這朵花,生長在灌木叢的最底層,可這絲毫沒有妨礙它綻放出比其他花朵更為迷人的光彩。再看這朵花原本是屬於那棵花叢的,卻意外地長到了這叢裏麵,如此一來,在這個新的環境裏,這朵花反倒顯得不那麽漂亮了。”


    克溫賽提的第一句話所表達的意思是,雖然才華出眾,但未必一定要居於高位。而她的第二句話則是在試探百裏珂的膽量,借著還未取消王室私產的規矩,以及百裏珂擅自進入天山牧場這一事實來考驗他。


    “我深知天山牧場乃是朱紅公主的私產,但我同樣也知曉公主宅心仁厚,是仁德之人。主司官若要將我押迴司裏,在下絕對毫無怨言。”百裏珂挺直了脊梁,目光堅定而坦然地說道。


    克溫賽提靜靜地看著百裏珂,隻見他一臉堅定,那模樣仿佛有著磐石般的決心。克溫賽提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而後緩緩說道:“你這膽子倒是出奇的大呢。罷了,克溫賽提下令了:天山牧場允許所有牧民前往放牧。”


    百裏珂聽後,急忙伸出手指,輕輕抵在嘴上,刻意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哎呀,怎能如此直接地說出朱紅公主的名字呢?這可不妥呀。”


    克溫賽提聽完百裏珂的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後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哈哈,這裏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何可怕之處呢?”


    百裏珂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你有所不知,聽說今天朱紅公主的女官來到了此處。我們可不能被她們聽到我們這般言語。被她們聽到與直接被公主聽到又有什麽區別呢?後果怕是都不堪設想。”


    克溫賽提聽完,臉上露出一絲假裝的害怕之色,小心翼翼地點點頭,說道:“那朱紅公主不是以仁德聞名於世嗎?即便被聽到,估計也沒什麽大事吧。”


    百裏珂輕哼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質疑,對克溫賽提說道:“朱紅公主西征天方國的時候,據說殘殺了一千多萬老百姓呢。誰又能知道她究竟是真仁德,還是在假裝仁德啊?況且你是警牧司司官,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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