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禦眼疾手快,掄起手邊的圓凳扔了出去。


    圓凳追著伯勞從窗戶窟窿消失。


    “啊!”


    窗外響起一聲慘叫。


    陳厲縱身躍出窗戶,將人擒下。


    “王妃,我們出去吧。”


    江在禦拍了拍她身上的灰,扶著她走了出去。


    感覺到腳底有硬物。


    低頭一看,門口散落了很多毒針。


    蘇隱月淡淡解釋,“我買來自保的。”


    接過茉莉遞來的手帕,將地上的毒針撿起來。


    清洗幹淨,再消下毒,還能二次利用。


    “若我沒來,王妃應該也有辦法逃離。”


    江在禦並未多問毒針來源,隻是蹲下來和她一起撿。


    “不會。”


    庭院外的陽光映在她眼底,纖長睫羽下杏眸顏色變的極淡,似兩枚晶瑩澄澈的琥珀。


    “我不會解穴,一個人待在房間會餓、會冷。你來了,我就安全了。”


    她說得認真,“遇到你真的很好,下輩子我還想認識你。”


    聽到下輩子三個字,心髒莫名開始亂跳。


    王妃是不是對他也有好感?


    明知她說得和自己想得不是同一件事,歡喜雀躍還是一點點填滿整個心房。


    “我也是。”


    江在禦抿著嘴,耳尖發紅,眼神偏移,有點不敢去看她赤誠的雙眸。


    “王爺,王妃,屬下把刺客抓迴來了!”


    庭院中響起陳厲帶著喜意的聲音。


    “好!”


    蘇隱月將包了毒針的手帕塞進腰封,大步朝外走去。


    “腆著個批臉就敢跑來王府挑釁我,現在落到我手裏,就來嚐嚐你爹的手段!”


    身後,江在禦看向庭院的眼神,有薄怒,有意猶未盡。


    蘇隱月走到被押著跪在庭院中的伯勞麵前,她的鞋子已經脫了下來。


    二話不說,對準他的臉就打了下去。


    “拿點穴、易容、輕功在我麵前顯擺,在我麵前裝逼,我打爛你的臉!”


    鐵珠子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芒。


    一鞋下來,他英俊的麵容還保住的嗎?


    伯勞沒有一點刺客的素養,光速滑跪,“我錯了!”


    “王妃,我錯了,你別打,我再也不敢——啊!”


    話說到一半,鞋子已然落下。


    鐵珠子和頭骨硬碰硬,打得伯勞一陣暈眩,大腦嗡嗡直叫。


    他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是血。


    可發麻的鼻尖完全聞不到一點腥味。


    一擊過後,蘇隱月收迴鞋子,凹凸不平的鞋底勾住了人皮麵具邊緣。


    用力一扯!


    “撕拉!”


    如膠帶貼在滿是腿毛的腿上,再用力一撕!


    酸楚感化作一股電流從尾椎骨一路竄到後腦。


    “啊!”


    伯勞又是一聲慘叫。


    “人皮麵具?”


    蘇隱月扯下鞋底膚色的東西,可惜這張人皮麵積在她大力拉扯之下,已經壞了。


    伯勞也露出了他真正的長相。


    約莫二十,長相俊俏,桃花眼,自帶的微笑唇顯得有幾分痞氣。


    臉頰溢出的鮮血又添了幾分破碎感。


    一副賤樣。


    緩過氣來的伯勞見她沒有下一步動作,她被自己英俊迷住了,當即拋了個媚眼。


    “王妃這麽美,我隻是想和王妃親近一二罷了。”


    “王妃要是不喜歡,我走就是了。”


    蘇隱月輕笑,柔聲道:“別皺眉,你黯然神傷的模樣讓我心都碎了。”


    江在禦眸色一沉,快步走近。


    “巧言令色,王妃,你別心軟。”


    伯勞聞言心髒狂跳,正要多說兩句情話讓她放過自己。


    下一秒,耳邊就傳來風聲。


    定睛一看,鞋底帶著一股腥風,唿至麵前。


    “啪!”


    “啊!”


    伯勞被打了個正著,臉上的笑意被打散,裂成碎片。


    濺起的鮮血有幾滴落在眼睛裏,疼得他恨不得滿地打滾。


    見此,江在禦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


    “哈哈,想走?我騙你的。騙我、綁架我,威脅我,我怎麽能讓你走?”


    “留在王府,到本王妃身邊做個太監,隨時都能親近我!”


    蘇隱月掐著他脖子,掄起鞋子往他臉上狂扇。


    “不是想親近本王妃嗎?趕緊說點甜言蜜語哄我,快說!”


    “我現在就要聽!”


    “不不!”


    伯勞哪兒知道禦王妃這麽殘暴,鞋子將求饒聲打得支離破碎。


    “我錯了,王妃,我真的……啊、錯了,我再也……不敢……”


    鮮血飛濺,蘇隱月衣襟一片血紅。


    看得人心驚肉跳。


    就連陳厲衣服上也濺上了不少血跡,伯勞淒厲的慘叫聲讓他有種身在刑房的感覺。


    給犯人上刑是為了逼問真相,他挨打隻是王妃單純想打。


    太慘了。


    慘叫聲漸弱。


    蘇隱月停手,活動了一下胳膊,“把他腦袋砍下來,掛在王府門口。”


    陳厲應下,雙手穿過伯勞腋下,把他從庭院一路拖走。


    砍腦袋過於血腥,還是把人帶下去處理。


    “duang!”


    “duang!”


    上了台階,伯勞屁股一下下懟在台階上。


    大腦暈眩,渾身無力,中了毒的身體跟火一樣燒。


    不能就這樣認命。


    他還能搶救一下。


    “王妃,永寧侯派我來的!”


    “王妃,你放了我,我可以指認永寧侯!”


    “永寧侯對你這麽心狠,你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啊!”


    永寧侯是會找死的。


    陳厲聞言,停下了拖行的動作,等待蘇隱月的迴應。


    見蘇隱月走來,伯勞掙紮著想去抱她的腿。


    被一腳踢開後,又急切展現自己的價值。


    “王妃,真是永寧侯蘇長遠派我來的!他對你恨之入骨啊,你要是殺了我,他還會再派人來!”


    “王妃,你留我一命,我可以出麵指認他,讓他再也不能傷害到你。”


    永寧侯身居高位,權勢不凡,沒有確鑿的證據摁死他,他就會一直蹦躂。


    伯勞以為這麽說,就能暫時保住一條命。


    哪知,迎麵一腳正中心窩。


    蘇隱月下巴一抬,“我搞蘇長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要我想,隨時上門,需要你作證?”


    伯勞懵逼,堂堂侯爺,想搞就搞,禦王妃有點東西啊。


    “既然你是蘇長遠派來的,那我就得給他迴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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