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趕緊說“皇上,這些功勞都是我家公子的,草民隻是跟隨保護公子,草民受之有愧,請皇上收迴…”


    皇上插著腰說“你說什麽,你再給老子說一遍,給你大將軍你不做,那你來做皇上好了!”


    看皇上麵紅耳赤的樣子,這要惹急了不定會咋樣呢,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皇上要是折了麵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趙瑾瀾趕緊勸藍風。


    “藍風,你就應下吧,反正你也當得起,乖啊!”


    “公子,大將軍是何等的職位,我要應下了你怎麽辦?大不了一死!”


    “你要死了就更沒人管我了,乖啊,先應下!”


    看著一臉焦急的趙瑾瀾,再看怒發衝冠的皇上,藍風隻好先應下“草民謝皇上隆恩!”


    皇上看藍風讓步了,他還來勁了“哪有大將軍自稱草民的?重新說!”


    “臣謝皇上隆恩!”


    這家夥…大家長出了一口氣,這是封賞,何等隆重的事情,皇上怎麽是這個樣子,誰來解釋一下這個二貨皇上是真的還是假的?誰知,更大的坑還在後麵。


    “因藍風身份特殊,領大將軍之職,可隨時入軍營檢查訓練,但無旨不入朝理政!欽此!”


    “謝皇上隆恩!”


    這是給他的旨意,皇上把聖旨卷好遞給他,還給他一塊黃金令牌,是大將軍的印信。


    黃興看了趙瑾瀾一眼,有拿過一封聖旨念起來“樓外樓東家藍瑾鈺,學識淵博,果敢堅毅,心係百姓終於朝廷,多次幫朝廷渡過難關,又在戰場上屢次立功,功在社稷!藍瑾鈺因身份所限,不在朝廷為官,但朕不忍荒廢人才,特敕封藍瑾鈺為帝師!”


    趙瑾瀾急了“皇上,您這是幹嘛?你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皇上當場耍賴“朕怎麽說話不算數了,朕冊封的是藍瑾鈺關你何事?”


    迴到家,藍瑾鈺躺在軟榻上生無可戀的說“皇上簡直太壞了,竟然當麵說瞎話,這才真是誰搬起的石頭砸誰的腳啊!哎…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


    藍風到時很平靜“行了,你也別想那麽多了,皇上這麽做就是想把你留在京城,管他呢,隻要他讓我跟著你,就算他封我做皇上也行!”


    卓林進來匯報“大哥,內務府給了幾個宅子的地契,墨蘭夫人選了通義坊的一個宅子,附近都是官…”


    藍風打斷卓林的話說“你去迴了內務府,在城南選一個,收拾出來外麵來人了住!墨蘭如果覺得家裏房子小,你把藍府的牌子摘下來,給她換上何府的牌子!”


    趙瑾瀾趕緊抓住藍風的手說“藍風,不要這樣,墨蘭現在…”


    藍風拍拍趙瑾瀾的手,然後對卓林說“卓林,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知道!”


    “那你給公子說一下吧!”


    “是!公子,你和大哥去了姑臧,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墨蘭夫人和明月夫人先後生下了小少爺,沈大人現在是中書令,於是很多人上門恭賀。


    雖然沈大人也沒有辦滿月酒什麽的,但沈大人擔任大周首屆主考官,來拜訪的人就多。


    剛開始沒什麽,可時間長了沒人去恭賀她,她可能也是心裏不舒服,藍雨哥為了沈大人方便,在門邊上掛了個沈府的牌子,墨蘭又給這邊的門上掛了個藍府的牌子,說是害怕人送禮送錯了。


    沈大人知道後就把沈府的牌子摘了,也不讓送禮的人進門。”


    趙瑾瀾慢慢放開藍風的手,墨蘭這是老毛病又犯了,自己在這裏作死呢!她不知道功高震主是什麽意思嗎?


    看趙瑾瀾情緒低落,藍風使了個眼色,卓林趕緊說“公子,您還是操心一下您自己的事情吧!”


    “我有什麽事?”


    “安西侯府今天去趙家下聘了,十裏紅妝,整個京城都轟動了,連婚期都訂下了!”


    趙瑾瀾閉著眼睛往後倒去,嘴裏喊著“完了,這下徹底完了,爹不要我了!”


    藍風和卓林都笑了。


    笑聲未落,沐英來了。


    “沐大人,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


    “有事,很重要的一件事!”


    “書房請!”


    卓林端來茶水後退出去關上了門,沐英說“藍風,太醫說你父親的身體很不好,大概活不了多久了,你和藍雨現在也有兒子了,皇上讓我問問你,你想不想去看看你父親。”


    藍風很冷淡的說“有這個必要嗎?還是要讓我親手殺了他?”


    “看你說的,你也知道皇上這個人,他當初向先帝承諾會善待兄長,他就要做到仁至義盡!太醫說你父親如果能改掉焦躁的脾氣,他還能多活幾年。”


    “多活幾年也不過是浪費糧食,反正在他的心裏我和藍雨早都死了,何必再去打擾他呢?我也不想見他!”


    趙瑾瀾笑嘻嘻的看著藍風說“藍風,我想見他!”


    藍風一看趙瑾瀾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幹什麽,笑了一下說“沒這個必要!我就是藍風,是趙家收養的戰場遺孤,我有爹有娘但沒父親!”


    “可是,我想給你娘報仇!”


    “那你自己去!你可別說你進不去啊!”


    “靜安寺哪有我進不去的地方,我是覺得你不去沒意思,嘿嘿!”


    沐英也說“藍風,去吧,我們都不是聖人,不要把上一輩的恩怨背在自己身上,趙小姐還是很了解你的,去一下,你的後半生可能就不一樣了!”


    迎著清晨的陽光走進靜安寺的後院,這裏別有洞天。


    從前麵看靜安寺鑲嵌在山崖上,穿過寺院,打開後院的門,走過長長的兩座山形成的夾道,後院豁然開朗,像一個大戶人家的別院,雖然沒有亭台樓閣,但竹林茂密,山花芬芳,深秋的涼意好像不曾到過這裏。


    靠山建成的幾棟房屋和靜安寺禪院的格局差不多,院子裏有個石桌,桌子上擺著棋盤,兩個男人在下棋,看樣子也是不輸不贏的結局。


    廂房的旁邊有幾塊菜地,綠油油的,品種也不少,一個婆子在地裏摘菜,冒著炊煙的門口一個中年婆子在洗菜,看著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藍風藍雨的到來終於引起了下棋的兩個男人的注意,其中一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繼續下棋,順便問了句“你們找誰?外人是進不到這裏的!”


    對麵的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繼續下棋,忽然,他的手僵在空中。


    放下手裏的棋子,他起身走過來上下打量藍風和藍雨,慢慢的眼裏有了淚花,顫抖著聲音說“你是…你是煜臻?”再看一眼藍雨說“你是煜焯?”


    藍風很冷淡的說“我是藍風,這是我弟弟藍雨。”


    男人不在乎藍風的冷淡,他激動的說“煜臻、煜焯,我是你們的父王啊!”


    藍風和藍雨很平靜,他們的眼前是十幾年前,這個男人在那個女人的挑撥下指著他們母子三人大罵,說他們是野種,還掄起鞭子抽打他們和母妃…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院子裏的其他人,他們漸漸的圍過來,隻有棋桌上的那個男人沒有動,還是坐在那裏,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有兩個女人出來,站在他身後往這邊看。


    越王看著藍風藍雨嘴裏念叨著“藍風,藍雨,你們怎麽會叫這個名字,你們就是煜臻和煜焯,孩子,我是你們的父王,我是你們的爹啊!”


    他激動的伸手來摸藍風藍雨,藍風藍雨側身躲開了,他的手僵在空中,尷尬又難過。


    藍風麵無表情的說“我就是個野種,我沒爹!”


    一個和藍風年級差不多的男子出來嗬斥“放肆,你怎麽可以和父王這麽說話?”


    藍風輕蔑的說“父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父王嗎?真是可笑,一個階下囚而已!”


    “你放肆!”


    男子揮手來打藍風,被藍雨一腳踢出去,落在竹林的竹子上,壓彎的竹子把男子反彈出去狠狠的撞在山崖上,當時就吐了血。


    一個中年婦人衝過去哭嚎著喊叫“煜晗,煜晗!”


    越王拉下臉訓斥藍雨“放肆!你怎麽可以對大哥動手!”


    藍雨不屑的說“長幼有序,我從來不和大哥頂嘴,更不要說動手了。”


    “你…”


    趙瑾瀾笑嘻嘻的說“沒錯,我們從小都聽大哥的話。”然後歪著頭問藍風“大哥,我說的對嗎?”


    藍風笑著說“對,就屬你最乖!”


    越王沉著臉問“你是誰?”


    “藍瑾鈺!對了,我也叫趙瑾瀾,嘻嘻,我們都是慧明大師的弟子!”


    “煜臻…”


    藍風很冷淡的打斷他的話“我叫藍風!”在他的記憶裏,這個男人對他們除了打罵就是厭煩,他的心肝寶貝是那個飛向山崖的人。


    好吧,越王拉著臉問“你什麽時候拜了慧明為師的,既然你是慧明的徒弟,為什麽現在才來?我在這裏過的什麽日子你知道嗎?”


    “這日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這裏有你的女人和兒子,我看挺好!”棋桌邊的男人忽然笑了,毫不掩飾的那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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