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六月,高緯假賞給斛律光駿馬一匹,約其第二天遊觀東山,誘到宮中將其殺害,並以謀反罪盡滅其族,還派人抄家,結果隻得到一些宴射用的弓箭刀鞘,並無餘財。


    高緯自毀棟梁,終於釀成亡國之災!


    北黎於平陽戰敗後,退至晉陽。大周將軍秦威、平安侯洛逸凡在介休會師,逼降北黎守將韓建業後,向晉陽和北朔州急進。


    高緯欲投奔突厥,可是因為他不善待隨行人員,屬下多私自逃散,無奈他隻能再迴奔鄴城。


    大周賢王親率諸軍攻破晉陽,又快馬加鞭趕往鄴城,高緯退至鄴城後,禪位於皇太子高恆,高恆才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如何能應對大周軍兵圍鄴城的局麵!


    大周軍隊在賢王的指揮下攻打鄴城,並在西城門下架起柴堆焚燒西門,北黎軍戰敗,高緯率百騎東走,周軍攻入鄴城,北黎王公以下官員皆降。


    新帝高恆在濟州遣人持璽紱至贏州,禪位於任城王高湝,他自己帶人跟父親高緯等逃往青州。


    賢王派藍風的弟弟藍雨追擊高緯和高恆至青州,北黎將軍高阿那肱投降!


    高緯、高恆率十餘騎倉促南逃,欲奔南越,在南鄧村被周軍俘獲,隨後,周軍攻下信都,俘北黎任成王高湝,廣寧王高孝珩等。


    隨後,周軍在平定各地反抗勢力的同時又救助安置窮苦百姓,反抗勢力很快就被瓦解了,北黎亡國已經成了定局,大周統一了北方!”


    赫連城匯報完了,誇呂走到地圖前看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問“這些事情不是同時發生的,時間最少三個月,為什麽我們的消息是同時收到的?”


    赫連城說“可汗,這個臣也問過了,他們之前都放了老鷹的,沒見到我們的迴信才派人迴來,但大周衙門在通緝馬保子,各個關口盤查非常嚴格,通行緩慢。


    再加上洛水、漢水、涇河等水路因為發大水衝毀了大橋,大周派官兵疏浚河道修橋修路…”


    誇呂可汗轉身看著赫連城說“天下大旱,哪裏發了大水?還衝毀了橋梁…多大的水才能衝毀橋梁?”


    赫連城心中一驚,他怎麽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可汗的意思…這是大周人的詭計?”


    誇呂自嘲的笑了一下說“這事八成是藍錦鈺幹的,他帶人打敗了北黎之後才到姑臧的,之前說他在飛來寺給人看病…那就是個障眼法罷了!”


    赫連城馬上想到世伏太子被炸的事情“可汗,那些火雷…炸傷世伏太子的火雷也是藍瑾鈺故意布置得嗎?”


    誇呂果斷的擺手“這個不可能!半個時辰前,胡笳迴來了,他也參與了搬運火雷!


    事情確實像藍瑾鈺說的那樣,火雷是從玄字營看守的倉庫裏搬出來的,算時間是在藍瑾鈺去花海的這段時間。


    光華公主離開的時候他們正在往化龍河的糧草倉庫裏搬這些火雷,他們分別放在兩個庫房,指揮他們搬運的是工部的那個左丞,此事和藍瑾鈺無關!”


    哈元生急匆匆的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哈元生說“可汗,李將軍迴來了!”


    “末將李滄海見過可汗,見過大將軍!”


    “李將軍平身,起來說話!”


    李滄海受了傷,鎧甲已經破爛的遮不住身體了,看著像是從火場裏逃出來的,看著身上潔白的紗布就知道是進宮後才包紮的,很顯然,李滄海是誇呂安插在突厥的臥底。


    “可汗,突厥人首戰失敗了,已經退到了甘州以西三十裏的地方,就是以前他們駐軍的山丹休整,暫時沒有班師迴朝的計劃!”


    “你為何是這般模樣?戰場起火了嗎?”


    李滄海心有餘悸的說“可汗,大周人製造出了一種極厲害的武器,我們連大周士兵的人都沒見著就被炸的斷胳膊斷腿,突厥損失慘重!


    大周將軍喊話,讓突厥人投降,隻要他們放下刀槍不再殺人,大周皇帝就分給他們房屋和糧食,讓他們在大周生活,還要教他們種地什麽的,很多人投降了。


    還有一個會自己走路的木塔,有兩層房子那麽高,裏麵沒有士兵,隻是提前裝了羽箭,隻要有人敲擊木塔就會自動發射,從火雷陣和巨石陣逃出來的人很多死在木塔射出的箭下。


    這些都是聽大周士兵聊天的時候說的。”


    “現在誰在指揮突厥大軍?”


    “可汗,末將就是為了這個才跑迴來的,突厥大可汗沙缽略死了,我們剛到甘州紮營的那個晚上,大約二更天,大營裏來了很多蒙麵人,有幾百人吧,專門殺突厥的將軍!


    還有幾個人去了沙缽略大可汗的帳篷,等到攝圖可汗指揮大家迎戰的時候,才發現刺客已經走了,勃利將軍讓我迴來報信,他和沙缽略的衛隊一起歸順攝圖可汗了,攝圖可汗現在也叫沙缽略可汗,真正的沙缽略可汗已經死了!”


    誇呂轉身走到地圖跟前,手指在地圖上一寸一寸的挪動,赫連城揮手讓李滄海下去養傷,他等著迴答誇呂的問題。


    戰王從山上下來,巡視了整個戰場之後才迴到帥帳“報!”


    “進來!”


    “啟稟攝政王,突厥大軍在甘州城外三十裏的山丹紮營了,那裏曾經常年駐紮突厥牧民和一部分軍隊,上次秦將軍殺了這裏的突厥軍隊後一些牧民還是生活在這一帶。


    突厥大可汗沙缽略身死,臨死傳位給攝圖可汗,但讓攝圖可汗仍然叫沙缽略大可汗!”


    “再探!”


    “是!”


    上官狄拱手說“王爺,沙缽略不讓攝圖可汗另立旗幟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穩定軍心和民心,畢竟大敵當前!”


    戰王輕輕敲了一下桌案笑了“不讓攝圖可汗改名字他可不是擔心大周能把突厥大軍怎麽樣,他們是擔心背後的沙皇會乘機攻占突厥汗國!”


    原來如此!


    眾將領互相看看,再對比不久前那個在大帳裏也沒個正形,總想著搶人東西的藍瑾鈺,心裏對戰王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他們心裏更喜歡藍瑾鈺那種揚眉吐氣的做法,可他們畢竟是正經的大周軍人,不是藍瑾鈺那種江湖人物,他們也做不到隨時出奇製勝。


    秦明已經快速寫好了戰報,戰王過目後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秦明“六百裏加急發往京城!”


    大帳的門簾被掀開,藍瑾鈺和藍風進來,藍瑾鈺一把接過還沒有裝進公文袋的折子按在桌子上說“再加一句,吐穀渾世伏太子誤闖我軍糧草營,重傷!”


    戰王嘴角抽搐了幾下說“如果連藍公子都說是重傷,我看光華公主十有八九要守寡了!”


    “王爺,這個不用咱們操心,她沒功夫守寡,還有伏允太子在等著呢!”


    大帳裏響起了吭哧吭哧的悶笑聲,戰王覺著當著這麽多下屬的麵開這種玩笑有點不穩重,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戲謔地說“兒子重傷,剛好有藍公子這樣的杏林高手,誇呂可汗怎麽舍得你走,你不會是偷跑迴來的吧?”


    幾個皇子偷偷瞄戰王,心裏吐槽七皇伯也被帶歪了。


    藍瑾鈺趴在戰王的帥案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雙手托腮看著戰王笑嘻嘻的說“王爺,我越看您越帥!”


    戰王人雖然鎮定,臉卻不自覺的紅了,他翻了個白眼說“藍公子想說什麽?”


    “王爺,您吃飯了嗎?我跟誇呂可汗要了兩隻羊,我給您烤羊肉吧!”


    戰王意味深長的重複藍瑾鈺的話低聲說“兩隻羊…一隻是世伏太子,另一隻是誰?”


    藍瑾鈺咧著嘴豎起大拇指“王爺就是王爺,厲害!要不您猜一下另外一隻羊是誰!”


    戰王的四個手指又節奏的輪流敲擊桌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一臉壞笑的藍瑾鈺。


    大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戰王嘴角抽搐的說“馬保子真可憐,這人都死了,你還是不依不饒的,你還真是對得起你的外號!”


    藍瑾鈺笑得很開心“咯咯咯…王爺,我就當您是誇我了,咯咯咯…我言而有信,給您烤肉吃!劉煜捷,你們幾個去殺兩隻羊,飛揚,你和上官將軍去弄點柴火,咱們到山上去烤肉!”


    誇呂可汗也在烤肉,不過他這個烤肉吃的有點堵心。


    剛把一塊肉喂給雪鵠,哈元生匆匆進來了“可汗,大周郡守盧政宇和守備陳寶琨帶人包圍了寧州郡守府!”


    誇呂起身走到地圖前看了一會說“北寧州郡守府距離大周和南越的邊界線最少一百裏地,他們是怎麽進去的?開戰了?”


    “沒有開戰!盧郡守就帶著郡守府的衙役,陳寶琨也隻帶了兩個親兵,鹿將軍說他們是帶著公文進入南越的,可南越的郡守並不承認馬保子在郡守府。”


    誇呂問哈元生“鹿將軍有沒有落實這個消息,馬保子到底在不在郡守府?”


    哈元生很肯定的說“在!鹿將軍找周圍的人打聽了,也買通了寧州郡守府的下人確認過了!馬保子一夥有幾十個人,瞞不住行蹤的,何況他們還給那個郡守送了幾大車的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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