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聽在如音的耳朵裏就覺得格外刺耳,她忍不住抱怨道“母妃,雪鵠和阿藍都吃肉,為什麽就不能給阿藍一塊?”


    托克旗說“太子妃,我已經讓人去給您的狗拿肉了!”


    “你手裏不是有肉嗎,你給它一塊不行嗎?”


    托克旗不解釋,他是吐穀渾人,他感激藍錦鈺不代表他也會喜歡大周的和親公主,吐穀渾為什麽和親他知道,他和大多數吐穀渾人一樣,不接受這個大周王妃。


    拔漢娜剛要給如音解釋雪鵠很護食,如果托克旗把它的食物給了別的動物,它就會攻擊那個搶它食物的動物或人。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得到主子庇護的貴妃犬跳起來衝向托克旗放在桌案上的肉,同時,雪鵠飛起來,對著貴妃犬的眼睛就是一口。


    一口,雪鵠就把貴妃犬的眼睛啄出來了,貴妃犬哀嚎著滿地打滾,雪鵠搖搖腦袋,把嘴裏的眼珠子甩在地上,淡定的飛迴托克旗的胳膊上,讓他給擦嘴。


    從震驚中迴過神的如音,指著雪鵠大罵“你這個畜生…啊…”


    如音捂著自己流血的手,渾身顫抖,她沒想到平時看著憨憨的還沒有一隻公雞大的鳥會這麽兇狠,連她罵人都能聽懂,這算什麽?


    其實她想錯了,雪鵠不是聽懂她說話而是感覺到了她的惡意,不管人還是動物,趨利避害都是本能,它感覺到你的敵意就會做出本能的反應,雪鵠一口把如音的手啄的看見了骨頭。


    雪鵠站在屏風上,渾身的羽毛都張開憤怒的吼叫“吖…吖…吖…”誰看著都知道它生氣了。


    如音也很生氣,不對,她很憤怒,她想讓人打死這隻鳥,可她不敢喊,就算她自己動手,她也沒有把握能贏了這隻鳥,雪鵠不僅是速度快,力道也很大,剛才那一下啄的她感覺骨頭都斷了。


    托克旗無視如音流血的手,拿著一塊肉輕聲的哄雪鵠“小寶貝你還沒吃飽呢,別生氣了,來吃肉吧,這是剛剛宰殺的牛肉,很新鮮的…”


    誇呂進來,看一眼哀嚎著滿地打滾的狗,再看捂著一隻血淋唿啦的手發抖的如音,然後看向屏風上羽毛張開隨時會攻擊人的雪鵠,基本明白咋迴事了。


    誇呂走到屏風前輕輕撫摸了一下雪鵠的羽毛說“小家夥,誰惹你了?”


    “吖!”


    雪鵠憤怒的吼叫一聲,慢慢收攏了自己的羽毛。


    誇呂輕輕摸著雪鵠的爪子,然後慢慢把它的爪子拿起來,讓它站在自己的手指上。


    “小家夥,你這是吃飽了還是沒吃飽啊,這麽大脾氣,早晨朕走的時候你不是還很開心嗎?這會咋了?乖啊!”


    “吖!”本寶寶還是很生氣。


    誇呂笑著把它舉到桌子跟前,坐下,拿了一塊肉親自喂雪鵠“吖!”雪鵠不吃。


    誇呂笑著把肉塞進自己的嘴裏“朕也很餓,今天去視察邊防累得很,大周新上任的這個郡守是個勤勞的人,每天帶著士兵幾百裏奔波,連續幾個月都不歇息,朕今天去看了一下。


    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天然的缺陷,大周人不善馬上奔跑和騎射,一味的花時間練習也不解決根本問題,當然,這比不訓練要好多了,不過再怎麽訓練也是趕不上吐穀渾和突厥人的!


    小家夥,你再吃點吧,吃飽了給朕踩一下脊背,朕很累,好不好?”


    “吖!”


    雪鵠的聲音小了,很不滿的瞅著哀嚎的貴妃犬。


    誇呂對哈元生說“弄出去!”


    “是!”哈元生提起貴妃犬就出去了。


    看誇呂既不關心她的傷勢,也不問事情的經過,直接讓人把她的愛犬弄出去,如音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可汗,您不想知道阿藍怎麽了嘛?”


    “阿藍是誰?”


    自從如音給這隻狗取名叫阿藍誇呂就開始討厭如音了,他從心裏排斥一切貶低‘藍’的行為,可他也不能因為一隻狗的名字怪罪兒媳,他壓著火。


    如音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實話實說“阿藍就是我的狗狗。”


    “為什麽叫阿藍?”


    如音很委屈的哭著說“也不為什麽,我和藍錦鈺有仇,順口起了這個名字!”


    “你不配和藍錦鈺結仇!根據朕的了解,你和藍錦鈺不過是偶遇之後他沒有像別人那樣恭維你,巴結你而已!


    你覺得藍錦鈺對你不恭敬你就想為難他,製服他,僅此而已!


    以朕對藍錦鈺的了解,如果他知道你給一隻狗起名阿藍是因為他,他會殺了你全家,讓你口中的仇成為現實,但你依然不能耐他何!


    朕不喜歡這樣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媳!你現在已經不是如音郡主而是光華公主,大周的和親公主!你不要總是做些讓朕失望的事情!”


    如音咬牙忍著眼淚半蹲著行禮“多謝父汗教導,兒媳記住了!”


    “嗯,迴去把你的手包紮一下,好好歇著吧!”


    “兒媳告退!”


    “王妃也去吧,晚點再吃飯!”


    “好的,可汗您先歇一會!”


    礙眼的人退下了,雪鵠閉著眼睛誰也不看,誇呂笑著撫摸它的羽毛“吖!”小家夥飛到屏風上落下,閉著眼睛不理誇呂。


    誇呂看著托克旗攤開雙手說“托克旗,朕很累,你給朕捏一下背吧!”


    “是!”


    托克旗笑著答應,然後幫誇呂脫了外衣,誇呂趴在床上,托克旗給他按摩後背,沒捏幾下誇呂說“托克旗,你沒吃飯嗎,用力捏!”


    “吖!”


    雪鵠飛到誇呂的背上咚…咚…咚…的跳。


    誇呂笑了,托克旗也笑了,雪鵠越來越像個孩子,可汗也越來越開心了。


    哈元生進來說“可汗,查清楚了,那些江湖人都是到武威和樂都開鋪子的,咱們的人聽到他們都在計劃這邊開個鋪子收貨運往大周和北黎南越,再把那邊的東西運來樂都和武威。


    咱們的人也試探著下了些糧食的訂單,這些人都拒絕了,他們說違反朝廷的規定處罰很嚴厲,他們和那些專門開商鋪的商人不一樣,他們身後都有幾百上千人的幹係,不做糧食生意!”


    “如此倒也符合大周眼下的境遇,還有其他消息嗎?”


    哈元生高興的說“有一家北黎店鋪說他們不做糧食生意,但可以做糕點果餅,就是貴些!”


    誇呂並沒有顯得特別高興,歎了口氣說“朕明白你的意思,那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吐穀渾的根本問題!對了,有藍錦鈺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


    “報…”正說著,外麵傳來士兵通報的聲音“可汗,南越有消息來了!”


    “進來!”誇呂並沒有起來,而是讓雪鵠在他背上繼續跳。


    “可汗,藍錦鈺已經離開飛來寺了,他和一燈大師一起離開的,去普陀寺了!”


    “不對!”


    誇呂拍拍肩膀,讓雪鵠下來,他坐起來說“重新去落實這個消息,這個時候藍錦鈺不會去普陀寺,突厥集結大軍的消息一定瞞不過他,他不會越走越遠的,馬上去落實!”


    “是!”士兵轉身離去。


    誇呂用一隻指頭撫摸了一下雪鵠的腦袋說“你知不知道那個混蛋去哪了?”


    淩王也在問“藍錦鈺去哪了?他知道北黎的事情嗎?”


    藍錦鈺去哪了?他帶著玄字營留在武威的將士們在在甘州的焉支山上烤羊肉…


    “郝叔,按說郝婷婷已經八個多月的身孕了,就算小產也不至於要命啊,你看她身康體健的也沒啥毛病,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小姐。”


    郝琦放下手裏的酒碗說“是啊,按說是沒事,可自己要作死誰有什麽辦法?我聽姚媽媽說一開始郝婷婷很害怕,產婆去了之後郝婷婷還是抱著小林氏不鬆手。


    周管家怕出事,也叫了大夫,李大夫和產婆都說沒事,讓她放鬆身體,雖然出紅了,可胎兒沒事,讓她好好將養,因為沒有要生的跡象,產婆就迴去了。


    李大夫開了安胎藥,也施了針,藥煎好了郝婷婷不吃藥,哭著要見上官狄,說她沒想傷害上官夫人,總之就是想讓上官狄去陪她。


    蝴蝶叫了一次,上官狄還說了句話,第二次小林氏去叫,上官狄直接讓她們母女都滾迴去,然後帶著夫人去了我家,沒辦法我就讓木香去幫忙搭把手。


    木香迴來說郝婷婷知道上官狄帶著夫人走了就開始哭,一開始小林氏還勸,時間長了勸不住小林氏也惱了,就罵郝婷婷不長記性。


    郝婷婷就開始滿炕打滾,小林氏一氣之下就迴家去了,也不知道郝婷婷咋想的,半夜跑到我家去砸門,非要見上官狄。


    被激怒的上官狄打開門一腳把郝婷婷踢出去,這一次動了胎氣,三天了孩子生不下來,最後產婆把孩子掏出來,孩子已經死了,臍帶在脖子上繞了好幾圈呢。”


    藍錦鈺說“就因為這個小林氏就瘋了嗎?”


    “孩子掏出來是個死胎,小林氏就不對勁了,一直念叨著什麽報應之類的話,癡癡傻傻的,每天隻要看不住就去挖重娟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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