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時三個月,洛河大橋終於修好了,南來北往的人終於可以通行了,金護法派出的人和徐思青派出的人同時到了衡山派,他們互相並不認識,也不是一同上山的,互相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廖振中看看坐在一邊的侯青青有點疑惑的說“可是,我們並沒有見到信鴿啊,我們也派人去了京城,也是沒有消息返迴,我和三娘也是坐立不安呢!”


    徐三虎說“三當家,是洛河大橋斷了,朝廷為了搶修大橋連官兵都派出來了,可是水太大也是沒辦法!


    鴿子就不用想了,十有八九被人吃了,兩岸的人排了十裏地,別說鴿子,就連米粥都沒多的!


    朝廷讓軍隊在兩岸架起粥棚也就是應個急,沒有要緊事的都掉頭迴去了,大部分都是剛過去的,一直等著的人倒也不多!”


    “你來是有什麽急事嗎?”


    徐三虎歎了口氣“我們也是收不到當家的迴信,徐堂主著急,讓小的來看看!白家三小姐歿了!”


    廖振中並沒有太吃驚,還是轉頭看了侯青青一眼,侯青青更淡定“紅英呢?也死了嗎?”


    徐三虎低了一下頭,這話他不敢接啊!


    廖振中平靜的問“白無疆那裏有消息嗎?”


    “小的離開的時候白大將軍和軍隊被困在山裏,已經延誤了戰機,現在怎麽樣就不知道了!徐堂主也是急得滿嘴火泡,才讓奴才趕緊來給當家的說一下,也是怕您著急!”


    “我們著急有什麽用呢?二少爺呢?”


    “小人走的時候二少爺正在到處找人救三小姐,不過,徐堂主說三小姐肯定是不能活著出宮了!小人走到洛水大橋堵在那裏,聽後麵來的人聊天說三小姐已經歿了。”


    廖振中捏著眉頭不說話,侯青青也不說話,徐三虎心裏也清楚,這會兒說什麽也沒什麽用,不知道他走後廖紅英會不會又出什麽幺蛾子。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兄弟“當家的,三夫人,金護法派人來了,正進山門呢!”


    廖振中和侯青青對視一眼,對徐三虎說“你先去歇著吧!”


    “是!”


    徐三虎還沒有出去就聽侯青青說“如果來人是想讓衡山派再出人出力就推了吧,衡山派還是安心做個江湖人,不要再參與朝堂的事情了,紅英讓她自生自滅吧!”


    廖振中說“謝謝三娘!”


    衡山派派往京城的人也到了徐記藥鋪,聽到白家三小姐歿了的消息一點也不吃驚,大家都知道了,這已經是舊聞了!


    “徐堂主,現在怎麽辦?”


    “你今天好好歇一下,然後趕緊迴去,告訴當家的,我們衡山派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江湖人,不要再參與白家的事情了,紅英就讓她自生自滅吧,她不知深淺都是小問題了!


    紅英又懷孕了,張氏已經離開白家,如果衡山派不想步劉家的後塵,就要果斷做出決定!那是幾百上千口子,總不都給她殉葬吧!”


    “小的明白了,今晚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迴去!”


    “兄弟,對不住啊,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還不能讓你去逛逛!”


    “徐堂主客氣了,什麽都沒有咱們的命重要!”


    “好,你去吃飯吧!”來人轉身去休息了。


    徐思青又把廖振中的信仔細看了一遍,再仔細想想自從路斷之後京城發生的事情,不由得長歎一口氣,京城真的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混的地方!


    白無疆派來的人並不知道到大軍被困深山,他是在下雪之前出來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他說的很激動。


    廖振中很冷淡的說“這件事情現在不好辦啊!


    就不說衡山派現在元氣大傷,根本沒能力為大將軍效力,就是說眼下,山上都是些老弱病殘,況且現在我們都是重孝,這些...大將軍不知道嗎?”


    來人是金護法的侄子金流,他就是個傳話的,這些事他也不知道。


    “當家的,這些事...大將軍沒說,金護法隻是交代小人把信親自交給當家的!”


    此刻的金護法已經跟著賈思東到了隴西郡,他也沒想到他們是現在這個結局。


    他們在隴西郡要接受玄字營將士的訓練,有很多消息他們都不知道,所以看著隴西郡的將士像打了雞血一樣訓練他們有點想不通。


    但是訓練他們的教官並不解釋,更不講道理,三項考核不能通過直接刷下去,到另一個組訓練,每隔一天就要考核一次,他們不適應。


    賈思東親自找隴西郡守備張宇,可張宇本人也在訓練中,他隻好在邊上等著,好不容易張宇考核完了,他趕緊迎上去“張守備!”


    “賈將軍,有事嗎?”


    賈思東笑著說“張守備是給大家做榜樣嗎?”


    張宇邊擦汗邊說“哪裏是什麽榜樣,這是玄字營訓練的規矩,我要不訓練,守備就要換人了!”


    賈思東愣了一下問“所有人都要這樣嘛?那軍士考核不過的怎麽辦?”


    “軍士考核不過的退迴原來的地方,或退役,或重新考核,賈將軍不知道嗎?”


    “知道,隻是沒想到張守備也親自參加訓練!”


    張宇笑了一下說“我們接到兵部的文書,全郡的將士都要參加訓練,考核不過的要讓退役,現在誰願意退役啊,所以大家都很賣力!”


    賈思東看著像是真的打仗一樣訓練的將士,連自己要說什麽都忘了,張宇也不催他。


    想了一會賈思東還是說了自己的意思“張守備,兄弟們有點不適應現在的訓練方式,我們過去不會這樣訓練,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訓練?”


    他心裏希望張宇能駁迴他的意見,他也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可張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可以!這個可以!殷悅,殷悅!”


    很快,一個滿頭大汗的副將跑過來“將軍,什麽事?”


    “殷悅,賈將軍他們不太適應這個訓練,你讓王勝利帶人進場,讓賈將軍他們歇幾天!”


    “是!謝謝將軍!”


    看到殷悅滿臉笑容的道謝,賈思東感覺他好像犯了個錯誤,算了,歇幾天再訓練吧!


    但他不知道現在等著訓練的人排隊排得都快打架了,有人不訓練,大家不知道多高興呢。


    賈思東帶著兩萬多人離開訓練場地的時候,另一隊軍士正興高采烈的進場,好像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賈思東也沒想到,他們離開這個專用訓練場之後,再也沒機會進來了,人太多了!


    他們隻好在營地裏進行常規訓練,以致他們成了下一場戰爭裏損失最大的一支軍隊,這是後話!


    金護法派往衡山的信使終於返迴了,帶來的信卻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廖振中拒絕了他們所有的提議,一句話,衡山派現在沒能力再派人到軍中效力!


    賈思東和金護法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決定讓他返迴京城去給白無疆傳信!


    廖振中帶著衡山派的幾個高手也下山了,他們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不是想搶風頭立萬兒,他們是去給傅盟主助威,是去還人情的!


    京城的白府裏,白無疆怔怔的坐在書房裏發呆,他等著白英傑迴來給他說玄字營的事情,他還要和兒子商量讓他告假去荊州接賈小姐。


    他準備去和康太醫好好談一下,讓康小姐做平妻,畢竟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親自訂下的是賈小姐。


    考慮到兒子新婚,他特地讓白管家過了午時才去叫白英傑,白英傑夫婦和白明傑一起迴來的,康桂枝按規矩給他敬了新婦茶,廖紅英聞訊也過來了。


    “還有我呢,我是白家的掌家夫人,新兒媳也要給我敬茶!”


    康桂枝端過白管家手裏的茶碗,卻被白英傑端走了。


    白英傑很冷淡的說“你不配讓我夫人給你敬茶!”


    白無疆有點詫異,白英傑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激烈,一點情麵都不留,再怎麽說廖紅英也是長輩…


    白無疆猛然想起了張氏,想明白白英傑為什麽要把張氏接出府去了,如果不是明傑,張氏…


    想到這裏,他沒有替廖紅英說話,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廖紅英很尷尬,但她現在不敢惹白英傑,就算當著白無疆的麵她也不敢!


    白英傑很淡定的問白無疆“爹,您叫我迴來有事嗎?”


    白無疆看了康桂枝一眼說“英傑,前天爹給你說了,爹已經給你定下了賈將軍的女兒,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和康小姐已經成婚,爹也就不說什麽了。”


    白英傑麵色平靜的行禮“謝謝爹!”


    白無疆看著白英傑說“爹會給賈將軍解釋一下,讓康小姐做平妻!”


    白管家去的時候白英傑已經知道白無疆的意思,他也提前給康桂枝說過了,此刻,康桂枝也很平靜。


    他們的平靜讓讓白無疆有點不適應。


    “英傑,你放心,我會親自去給康太醫解釋的!你去營裏告個假,去把賈小姐接到京城,爹會給你們準備好大婚的事情,等你們一到就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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