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蓁蓁嘴角上翹,這小家夥果然不簡單!


    “好,二姐就聽你的,要個養心安神湯給我母妃嚐嚐!”


    長安病院一共派了十位大夫,加上太醫院的崔太醫和任太醫,可隻有四位對穴位的認知滿足藍錦鈺的要求!


    藍錦鈺讓他們先分辨病人,也不是所有的關節病都需要蠍子和螞蟻。


    這兩郡的將士大部分是寒症,也就是凍的,治療也簡單,針灸加膏藥就行,一般不需要口服藥!


    另一部分是風濕關節病,需要用蠍子的毒針,這個不太好控製,張大夫帶著任太醫,崔太醫和蕙蘭幾個人一天時間就治療完了。


    和姑臧的方式一樣,白天挖沙坑,晚上睡在沙坑裏,以前他們可不敢,直接躺在沙灘上,後半夜會被凍死的,他們沒想到挖坑睡著這麽舒服!


    去病房裏檢查了一遍,看其他大夫針灸敷膏藥都很規範,張大夫來找藍錦鈺聊天。


    張大夫左右看看沒人,才低聲說“這麽大太陽,你不在屋裏呆著,也不嫌曬!”


    藍錦鈺說“坐吧!這次來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有!雖然姑臧和樂都、枹罕就差不足百十裏地,可這兩地的關節病卻有很大不同。


    此地的關節病,以寒症居多,姑臧的關節病以寒濕症居多,治療的方法也不盡相同!


    我現在能想明白你為什麽不讓單獨用藥了,這不是同病,更不能同治!這一個藥方要調整、分化出好幾個藥方呢!”


    藍錦鈺笑笑“他們這次不嫌我要價高了吧!”


    張大夫難得的笑了一下“老陳已經說過這話了,算是識貨!”


    “老張,很難聽到你誇人,你是在說我嗎?嗬嗬...”陳大夫拿著一簸箕藥笑著走過去。


    “張大夫,周勉的病嚴重嗎?”


    “你判斷他是什麽病?”


    藍錦鈺斜眼看著他說“你當我是神仙啊,連人都沒見就知道他是什麽病了!”


    “他的症狀是很典型的胸口疼痛,痛到不能唿吸的那種,我正在診病時他就發病了。


    當時上官囧也在身邊,他突然捂著胸口,大張著嘴,額頭上也出現了冷汗,手很涼,應該是很疼,臉色都成灰白色了!”


    藍錦鈺又問“脈象呢?”


    “玄脈!脈象沉重,脈動緩慢到幾乎不動!”


    藍錦鈺看著遠山說“果然他的病不在心上,他這是氣滯肝鬱,恐怕問題還在他女兒身上!


    那個小孩子呢,他怎麽樣?”


    張大夫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他隻好問“小孩子吃的是你給開的藥,一切向好!你怎麽知道問題在他女兒身上?”


    藍錦鈺睜著一隻眼睛看著他說“你說上官囧在旁邊,他們談論的共同話題必然是女兒和女婿,想必上官囧又給孫子做了新的打算,引發了周勉的心痛吧!”


    張大夫一臉驚奇的說“你還真是神了!上官囧說他準備給皇上申請,讓那個小孩進入太學讀書。


    聽說周氏懷孕了,他想讓周氏迴到京城,一是養胎,二是照顧那個小孩!”


    藍錦鈺說“這正是周勉最怕的事情!


    雖然徐氏廢了,可上官家的規矩還在,門第依然顯赫,想攀上上官家的人不在少數,周勉怕他女兒不能壽終正寢,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


    “世家的齷齪大抵如此,誰也無力改變!聽說突厥的和親使團已經到了姑臧,你馬上要迴京了吧!”


    藍錦鈺沒有直接迴答而是說“張大夫,我提醒你,你們要離開樂都要突然走,不要提前告知任何人,也不要做任何準備,千萬不要去吐穀渾!”


    “為什麽提醒我?”


    “吐穀渾的藥材已經被我用完了,你要去吐穀渾就把你的肉割下來給人治病!


    和親的人還在大周的京城,你可不要給皇上添亂!”


    張大夫嘴角抽搐“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吐穀渾?”


    藍錦鈺翻了個白眼說“告訴你,吐穀渾能主動和親是我先攔截了他們從南越買的糧食,又殺了他們的宮廷侍衛,還促成了吐穀渾西王和大將軍的火拚!


    現在缺醫少食,你千萬不要抱著拯救天下人的夢想去吐穀渾,沒人救你!”


    張大夫看著藍錦鈺的側臉瘋狂的眨眼,到最後就說了一句“我記住了!”


    劉蓁蓁一行出了宮門沒多遠就被九皇子弄到了這個院子裏,看這個院子很荒涼,十有八九是滿門被滅的人家。


    沒有捆綁,但她坐在凳子上就是動不了,除了舌頭,連轉一下腦袋都不行,祁紅最關心的是劉蓁蓁去哪了,可九皇子在問話。


    “吐穀渾在宮裏安插了幾個人?”


    “九皇子,您說的什麽,奴婢聽不懂!”


    “嗖!”


    九皇子把手裏的黑蜘蛛扔向祁紅,等祁紅看清楚那是個什麽,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弄醒!”


    齊心接過九皇子手裏的銀針,對準人中紮下去,祁紅悠悠轉醒。


    她定睛一看,膝蓋上趴著兩隻拳頭大的黑蜘蛛,在她喊叫前九皇子就說了。


    “你最好說我想聽的,我保證你可以活命,如果還是喊叫,下次你醒來就是四隻,總有你不暈的時候!”


    祁紅強烈的感覺想去茅廁,聲音都在顫抖。


    “九皇子,您是怎麽發現我的?”


    九皇子很冷淡的說“別廢話,迴答我的問題,待會我還要去整徽因那個瘋丫頭,你別浪費我的時間!”


    祁紅還在猶豫...


    九皇子站起來說“不說算了!


    齊心,把她扔到地窖裏,抓了那麽多蠍子和蜘蛛好幾天沒喂了,把她扔下去,吃三天沒問題吧!”


    齊心撓撓頭說“上次沒有蛇,隻有蜈蚣和蠍子,吃了五天呢,也可能是鬱嫻妃宮裏的夥食好,那個麽麽胖吧!”


    祁紅吃了一驚“你們把殷麽麽喂了蠍子?”


    “殷麽麽這會兒在慎刑司呢,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祁紅趕緊說“我都告訴你們,能不能放了殷麽麽?”


    九皇子拿著一節木棍在地上劃來劃去“那要看你都告訴我什麽事!”還轉頭給劉銳霖眨了兩下眼睛,劉銳霖笑了。


    “我是吐穀渾的臥底...”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說別的!”


    “不可能!我們都說我們是太後的人!”


    九皇子扔過來一塊銀鎖。


    “這是你的吧!大周人也給孩子戴銀鎖,但不是這種圖案,這是你們信奉的那個叫...度母的神像吧!”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殷麽麽是我小姨...”


    “趕緊說,要不然慎刑司用了刑,你那個小姨就算不死也廢了!”


    “我說!我說...”


    等祁紅說完,一個大內侍衛進來一掌劈暈了祁紅裝在麻袋裏扛走了。


    “江南哥哥,這些奸細怎麽這麽不經事,沒用刑就招了!”


    楚江南翻個白眼說“你這叫沒用刑啊?大部分臥底可能不怕酷刑,但絕大部分人都怕這東西!


    當年你那個壞蛋師父就是用這個東西逼我師父的!”


    一想起藍錦鈺的那一堆蜘蛛楚江南就恨的咬牙切齒!


    九皇子和劉銳霖笑的見牙不見眼“咯咯咯...江南哥哥,你就別生氣了,你師父現在跟我師父不是好朋友了麽,咯咯咯...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是不是?”


    “哼!”


    藍錦鈺手把手的教了任景峰三天,等他能夠熟練的治療,藍錦鈺才把他交給張大夫。


    “張大夫,任太醫有多年治療關節病的經驗,但對這些毒蟲什麽的還是經驗不足,你多教教他!”


    “行,你放心吧!我看這小子也是個用心的,交給我吧!”


    “多謝藍公子!多謝張大夫!”


    薛旗説派人來說皇上的旨意到了,藍錦鈺站起身懶洋洋的拍拍身上的土。


    “你們繼續辛苦,我先迴京了!”


    “藍公子慢走!”


    剛到姑臧的大營門口,就看見一輛外表普通,但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人坐的馬車往大營駛來。


    “流觴?你怎麽來了?王爺呢?”


    流觴跳下馬車行禮“見過藍公子!藍公子辛苦了,王爺讓奴才來接藍公子!”


    藍錦鈺笑的很開心“嗯,還是王爺對我,知道我不想騎馬了!


    流觴,辛苦你了!你先在大營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咱們再出發!”


    “是!”


    特地出來接他們的秦明在心裏瘋狂的問候賢王...


    薛旗説正在大帳等著她,等他一到就擂鼓聚將,宣讀了聖旨。


    這聖旨的內容也很搞笑,讓藍錦鈺看著安排好姑臧、武威和其他兩郡的事情,然後陪同突厥使團迴京!


    莫戳等人在西來寺呆了五天,整整五天連門都出不去。


    守門的士兵一問三不知,態度很客氣,就是不讓出門,就連熱桑加措說情也沒用,一句話,出門死了自己負責!


    就在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藍錦鈺來了。


    “見過莫戳太子!見過穆勒王爺!我是藍錦鈺!


    我剛剛接到大周皇帝的聖旨,令我陪同突厥和親使團一行前往大周京城!”


    莫戳和穆勒還禮“有勞藍將軍了!”


    “莫戳太子、穆勒王爺客氣了!咱們明天一早出發如何?”


    “全聽藍將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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