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沒想到大家這麽不給他麵子,漲紅著臉指著盧正宇說“你…你胡說!”


    盧正宇怒喝一聲“你閉嘴!傻子都能想出來,玄字營現在是什麽影響?土匪知道我們去肯定會撕票報複!


    你覺得女兒被趙大人休了讓你抬不起頭,現在又被土匪綁票,你更覺得丟人!


    你算計好讓我們去救人,不管是土匪撕票還是把她押在兩軍陣前,刀劍無眼,結果她都是死!


    到時候趙小姐找麻煩也隻能找藍公子!


    郝俊,你真不是個東西!


    你知道藍錦鈺護短,趙子卿在玄字營聽說他娘被綁架一定會去救,所以你才跑來算計藍錦鈺,算計玄字營的人,對不對?”


    郝文虎氣炸了,盯著郝俊問“爹,您是不是這麽想的?”


    郝俊大聲吼道“我沒這麽想,他們胡說八道!”


    郝文虎眼眶都紅了“爹,您現在說您沒這麽想,我都不信!我和大哥離開家沒有從家裏拿一文銀子,您拿不出三千兩銀子嗎?非要在這來說,鬧到人盡皆知!”


    藍錦鈺在門口說“你爹就是為了這件事人盡皆知!雖然他跑來軍營求助,但他心裏有準備我不會派人去!


    就算不能讓你妹妹死在土匪或者官軍的手上,也要讓她死在百姓的口舌之下!


    一個女人,被土匪綁架數月,就算土匪隻是要錢,你爹也不會讓她活著!”


    郝文虎的眼淚流下來了“爹,您真是這麽想的嗎?”


    郝俊還在抵賴“你不要聽他胡說!”


    藍錦鈺怒了“郝俊,做都做出來了,你還不敢承認嗎?你對天發誓,如果你不是這麽想的,我把頭給你!”郝俊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郝文虎行個禮“藍公子,末將告假,我自己去贖妹妹!”


    “晚了!”


    藍錦鈺拿過剛才郝俊給的勒索信遞給郝文虎說“這份信的最後期限是十天前!”


    郝文虎看清了信上的日期和內容,咬著牙問郝俊“爹,十天前我迴家,聽見大嫂在屋裏哭喊。


    大嫂說小妹在婷婷成親後經常去上官家和上官狄的小妾鄒氏教唆婷婷找上官夫人的麻煩,現在婷婷被上官狄厭棄,說就算妹妹迴來她也要親手掐死她。


    爹,那天您就收到這封信了對嗎?


    你們都知道這件事,但就是不去救她是不是?小妹教唆婷婷,你們就那麽無辜嗎?


    婷婷從小是誰把她教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從小都沒見過婷婷,不知道她是什麽樣子嗎?


    婷婷去京城不是你們大家的主意嗎?婷婷給上官狄做妾之前大嫂的那些話你們都沒聽見嗎?


    她為什麽不同意婷婷嫁給上官狄,就是因為婷婷本性就不是溫良賢淑的人,娘教唆婷婷不要迴家,等著上官狄親自去接,你們不知道嗎?您管過嗎?


    一個妾而已,您和娘成天說自己是上官狄的爺爺,人在跟前,您現在讓他叫您一聲爺爺給我聽啊!


    爺爺奶奶和姑母添油加醋的哄騙婷婷去給人做妾,大嫂沒有提醒過您和娘婷婷一定會惹出事,一定會連累郝家嗎?


    婷婷找上官夫人的麻煩您就沒問過娘是怎麽說的嗎?出事了就推到小妹一個人的身上,小妹的今天又是誰促成的?


    是,小妹和婷婷都是自己作的,她們活該!那你們呢?你們還配做人父母,還配讓婷婷叫爺爺奶奶嗎?”


    暴怒的郝文虎把勒索信撕得粉碎。


    姑臧縣令丁世琮和薛旗説耳語了幾句過來給藍錦鈺說“藍公子,還有一事,我想問一下您!”


    藍錦鈺很客氣“丁大人有話請講!”


    “卑職奉命查抄前姑臧縣令林縣令的家時,他家有很多物品上標注著樓外樓的字樣,審訊時林家人一口咬定是其女,也就是郝俊的夫人贈送的。


    當時郝俊的夫人在京城未歸,卑職曾問過郝俊,但他說他不知道,因數量較大,卑職懷疑是偷盜,請問藍公子,可否知道此事?”


    藍錦鈺果斷的說“知道!這些年我一直不在京城,樓外樓的生意都是師父和師妹在打理。


    樓外樓經常會更換一些破損的用具,比如杯碗盆碟,裝飾擺設和桌旗桌布什麽的。


    這些東西也賣不掉,基本都有破損,有錢人肯定不會要,普通人覺得沒必要,拿迴家占地方還要花錢。


    樓外樓的每一個包間都是不同的風格,也就配置著不同風格的用具,所以每次換的量都不大。


    趙掌櫃就把東西拿迴趙家存放,準備翻新房子的時候用來鋪貼池塘,聽說趙夫人迴娘家不拿禮品會被她娘趕出來!


    郝婉玉怎麽說也是主母的身份,她要那什麽東西也不會告訴管家,所以,東西少了趙掌櫃也就沒過問,反正運費也是林老夫人給的!”


    自己的夫人拿錢讓女兒把樓外樓放在趙家的垃圾買迴家,他們還當寶貝一樣舍不得用,這麽丟人的事情,他以後還怎麽見人?


    “噗!”郝俊一口血噴出來,人也暈了過去。


    “爹!”


    “爺爺!”


    藍錦鈺很冷淡的說“郝將軍,你和郝岩送你爹迴去吧,他無礙!多年鬱積,吐出來就好了!王爺準他解甲歸田,以後不要到軍營來了!”


    “是!”


    大帳外麵換班的兄弟看地上蹲著一個人,好像在哭,就問一下“這位兄弟怎麽了?不舒服嗎?”


    沙通天趕緊說“應該是剛來不適應軍營,我帶他去軍醫那裏瞧瞧!”


    換了位置他又說“喂,不適應就迴去吧,好些兄弟想來還來不了呢,別硬撐!”


    沙通天拉著郝婉玉直接出了軍營,拐過街角上了一輛等候的馬車。


    “郝夫人,你現在要去哪?要迴家我們就送你迴家!”


    郝婉玉哭著說“我跟你們走。”


    “跟我們走?下次你再私自下山引來官兵怎麽辦?殺了你?”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郝婉玉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裏洶湧而出。


    皇上和戰王親自出城迎接淩王,進了城,淩王帶著孫子進宮去了,其他人迴淩王府,下了車,洛語嫣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十年了,她終於迴來了,一抬頭,洛語嫣愣住了,車停的地方不是淩王府的正門,而是當初她進府時的側門!


    “溫管家,這是什麽意思?”


    溫管家很恭敬“王爺說了,您不想進去可以住客棧!”


    自從如雲的奶娘死後,從王爺到這些奴才都變了,一個個繃著臉就像誰欠他們的銀子沒還,她猶豫了一下,溫管家已經下令了。


    “送側妃去客棧!”


    洛語嫣瞪了溫管家一眼,抬腳上了台階。


    “娘,您為什麽要走側門,我就要從大門進,看誰能把我怎麽樣!”


    溫管家很淡然的說“您隨意!”轉身走了。


    如雲跺著腳說“娘,您看這些奴才!”


    洛語嫣已經進去了,不管得寵還是失寵都是小問題,要是進不了門,她們就什麽都不是!


    劉煜輝夫婦的死讓淩王失去了耐心,現在任何的不順從都將被視為挑釁,淩王的脾氣遠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好!


    淩王在宮中住過的殿閣一直有人打掃,進宮後就有人伺候他們祖孫沐浴更衣。


    再次到禦書房的時候,劉銳霖已經沒了剛見麵時的拘謹,他給皇上行禮。


    “銳霖見過...”


    皇上過來抱起劉銳霖坐在龍椅上“以後來這裏不用行禮!你知道朕是誰嗎?”


    “您是皇上!”


    “還有呢?”


    劉銳霖眨著眼睛看著皇上,想啊想啊,想不出來,沒人教過他這個!


    皇上認真的說“朕還是你的八叔公!記住了嗎?”


    “記住了!”


    “啵!”皇上親了劉銳霖一下“真乖!”


    “朕讓人去叫小九兒了,你們年齡差不多,讓他帶你去到處逛逛!”


    “皇上說的是九皇叔嗎?”


    “對啊,你知道他?”


    “知道,師叔說讓我和九皇叔一起讀書習武,不能偷懶的!”


    皇上眨眨眼,沒想明白“你師叔?誰呀?”


    皇上看淩王,淩王不情願的說“就是藍錦鈺!”


    淩王的不情願落在劉銳霖的眼中“爺爺,師叔是好人哦!”


    淩王無奈的做了個笑臉“是,銳霖說的對,你師叔是好人,你看,我們一路過來都沒看到壞人對不對?”


    “嗯!”劉銳霖很認真的點點頭。


    皇上和戰王對視一眼,心中了然,三哥也被人欺負了!


    皇上岔開了話題“三哥,藍錦鈺怎麽是銳霖的師叔呢,朕怎麽沒聽說過!”


    “他和煜輝一起受教於宇文愷,我也是銳霖叫了師叔才知道的!”


    怪不得她會畫圖紙,比工部的人還還專業,不過,皇上更懵了。


    “銳霖,你以前見過你師叔嗎?”


    劉銳霖說“沒見過,但爹爹教了我一首詩,隻有他和師叔會念這首詩,爹說他要是戰死了,就讓我去找師叔!”


    這是個尷尬又心酸的話題,皇上握著他的小手說“你能給叔公再念一遍嗎?”


    劉銳霖笑了一下開始背詩“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且上淩雲閣,落個書生萬戶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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