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憲植聞訊趕來,看到誇呂手裏拿著一杆長槍坐在門廊下的椅子上,腳下一灘水。


    “可汗...您怎麽了?”


    唿吸了外麵的新鮮空氣,誇呂覺得胸口也沒那麽憋悶了,看來那個年輕人說的是對的,熏香也是毒藥。


    誇呂抬頭看著天空不說話,他手裏有長槍,慕容憲植不敢靠的太近,隻能遠遠的喊“可汗,您怎麽了?外麵很冷!”


    一個士兵伏在慕容憲植的耳邊告訴他可汗尿床了,慕容憲植吃了一驚,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指揮宮女和士兵給誇呂換床換衣服。


    誇呂看著天空說“燒一桶熱水,朕要沐浴!”


    慕容憲植怕被人看見誇呂身體“可汗,您現在...”


    誇呂一字一句的說“朕...要...沐...浴!”


    雖然這些兵都是他派來的,但他知道這些人不會明目張膽的跟著他造反,慕容憲植權衡再三,趕緊讓人安排洗浴。


    等誇呂再被抬到房間的時候,房間裏的味道已經清新多了,隻是熏香又被點燃了,誇呂大發雷霆,又罵人又砸東西,最後不得已給他換了房間。


    “把那個東西給朕扔出去!聞到這個味道朕就渾身不舒服!”


    “是!”


    慕容憲植急於想知道誇呂癱瘓是不是真的,他急著出宮去見人,也就不再和誇呂計較,看著誇呂安靜的入睡,他趕緊出宮去了。


    藍風和藍錦鈺天亮了才迴到客棧,他們跟著慕容憲植一路到了湟河郡。


    慕容憲植在絕壁上裝了個鐵滑輪,做了個轆轤,自己蹲在筐裏被手下搖下去,手下的人在上麵等著,他則直奔迴紇族長馬保子的家裏,馬保子家後院的一間屋子裏,住著一個黨項巫師。


    藍錦鈺和藍風就近趕到了樂都郡的大營...


    看到他們迴來,蕙蘭趕緊去準備熱水和吃的,藍風先沐浴更衣,藍錦鈺則讓人叫來了周震南,一邊吃飯一邊安排這邊的事情。


    周震南問“我們現在離開,會不會引人注意?”


    “又不是馬上走!你今天讓人登記預定茶葉,他們大多喜歡南越的茶葉,你就說店裏存貨不多,要去進貨,有單獨要買的給他們預定,收一點訂金!


    我估計會有人來定糧食,你就推到這邊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安排人來拉這些東西!”


    周震南疑惑的問“喂,你不會是想殺了他們的可汗吧!”


    “我殺了他又不能繼承汗位,費那勁幹嘛?大周和吐穀渾這些年戰事不斷,邊境摩擦不算,規模戰役也打了三場,雙方都沒占到什麽便宜。


    再打...我覺得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你也看了,這裏的氣候環境不適合大部分大周軍隊!”


    “你想讓我走扶州經武都到京城?”


    藍錦鈺豎起大拇指誇獎他“周少爺就是聰明!但不是你去,你安排人,帶著甘寧他們走覃州、汶山到涪陵,走水路北上!


    出了汶山郡,你的人去辦貨,甘寧他們另有事要辦!”


    周震南問“那我呢?也走覃州?”


    “如果我這裏事情順利,你陪著吐穀渾的使臣迴京,走我們來時的路!”


    劉煜宸看了一眼兄弟問“吐穀渾也要和大周和談?”


    “誇呂可汗被慕容憲植下了毒,和金州長史韓濯的一樣,不過這次更狠,不在肝上,在腎上!


    最主要是吐穀渾沒糧食了,我們剛剛收拾完突厥,吐穀渾不敢和我們單打獨鬥。


    他們的大將軍赫連城今天要去湟河郡和那個迴民的族長合作從金州弄糧食,我們趁這個機會拔除湟河郡的毒瘤!”


    劉煜捷說“湟河郡的迴紇人可不少,幾千人呢!”


    “我隻殺危害大周百姓的人!咱們安心等客人上門!”


    劉煜雲問“誰啊,不會是那個王妃吧!”


    藍錦鈺搖搖頭說“等誇呂的大將軍和侍衛長!那個女人不可信!”


    “我看昨天不是情真意切的嗎?”


    “她昨天也是來試探的,她沒有靠山弄不過慕容音,想讓我們幫她又不想讓人說她和大周人有瓜葛!


    皇上曾經說過,皇族的女人,善良的早就死了!”


    周震南陰陽怪氣的說“她不是救了你師父嗎?”


    “她當初舍命救王爺是真的!喜歡王爺也是真的!


    但十幾年過去,她和她的兒子命懸一線,你覺得她會把過去的感情當迴事?何況王爺和她並無感情!”


    周震南翻白眼說“你怎麽知道?”


    “你也不想想,那個時候的戰王光風霽月,一心隻想開疆拓土,哪有功夫看女人,何況還是敵人!


    就是現在,他看見女人也是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什麽仙女能讓他念念不忘?”


    劉煜雲撇撇嘴“藍錦鈺,你也不怕七皇伯揍你!”


    “放心吧,他打不過我!”眾人無語。


    藍錦鈺說“吐穀渾的形勢很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有政變的可能,我覺得還是直接和誇呂接觸比較好!”


    周震南開始犯賤“你想娶誇呂的女兒?”


    “我想給你娶,讓你做上門女婿!”


    周震南急了“藍錦鈺,你幹點人事啊,我可是一直跟著你出生入死拿命玩呢!”


    “所以啊,為了報答你的仗義,我給你娶個吐穀渾美女迴去!”


    “你要敢這麽做我就...”


    藍錦鈺眨眨眼“你要幹嘛?”


    “我就死給你看!”


    “哈哈哈...”


    吃完飯藍錦鈺去沐浴休息,藍風一邊吃飯一邊安排事情“藍雨,你去金城關外等熊天佐!


    不要管宇文良,先去清查官倉和普通商戶的糧食儲備情況!


    等宇文良集齊了糧食再讓他宣布聖旨,讓宇文良押解唿延易及其他附逆官員上京,就說皇上要親自召見有功人員!”


    “是!”


    “你再去找孫高涵,讓他想辦法替換下這些糧食,出了金州郡的事情就交給呂鵬旭和陳寶琨!


    迴來的時候帶幾隻螞蟥和蠍子,哦,把小黑也帶來!”


    “是!”


    “黑羽!你去見三皇子,這次的主力以陳寶琨和呂鵬旭的人為主,考核不過關的人不許參戰,玄字營的人壓陣,盡量減少傷亡!


    等慕容憲植和赫連城的人打出結果再動手,事先安排好人,一定要讓馬保子參戰!”


    “大哥,萬一,我是說萬一,赫連城隻帶幾個人怎麽辦?人少了咱們根本用不著出動那麽多人啊!”


    “他們去多少人是由糧食多少來定的,一石是壹仟叁佰斤,就算是大板車一車拉壹仟斤,壹千石也需要將近壹仟輛車!


    金州郡到湟河郡沒有官道,尤其是兩郡接壤處,是季節性河流衝積形成的河灘,他們不敢走這麽重的車,分兩車就需要兩千輛車!


    一輛車最少兩個人,這樣算下來,就算壹千石糧食也要五千人接應!


    何況,並不是隻有我們知道現在糧食緊張,馬保子肯定要屯糧,所以,對他們來說肯定是越多越好!


    韓濯不在金州,唿延易被關押,在無人阻撓的情況下宇文良也會放開膽子撈一筆!


    金州的商業比較有特點,他們自己組建了很多商會,這些商會和唿延易、宇文良勾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熊天佐到金州,朝廷早就發了行文的,宇文良一定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糧食可以當晚離開金州郡,但無法當天到達湟河郡,中間必定有個轉運分裝的地方,這些都要提前搞清楚,策劃周全!”


    “是!”黑羽轉身走了。


    “周少爺,你想辦法讓哈元生聽到慕容憲植勾結馬保子要埋伏赫連城!”


    “好,我知道了!”


    “藍樾,安排人在外麵給百姓解釋一下,沒有藥材了,這兩天不看病!”


    “是!”


    劉煜宸笑著說“你們藍家還真是藏龍臥虎,隨便一個人都能調兵遣將,真是讓人佩服!


    尤其是藍風的這個讓犯官押解犯官去投案的辦法真是太高明了!”


    藍風很淡定的說“二皇子謬讚,不過是我們提前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而已,算不得什麽本事,此次出力的是三皇子和陳寶琨呂鵬旭!”


    劉煜宸笑了“好,我們這些夥計也該幹活了!”


    黑羽走後,劉煜初讓人找來了陳寶琨和呂鵬旭,三人仔細商量了行動的各個細節。


    “兩位,你們對湟河郡的情況比較了解,也是深受其害,從最後一位郡守離職到現在已經五年了,此次能否一雪前恥,全看兩位將軍了!”


    陳寶琨比起兩個月前穩重多了“三皇子,不瞞您說,馬保子一直就是末將等人心上的一根刺啊,湟河郡郡守不是離職,是被馬保子誣陷自殺了!


    守備蔣大偉為了給呂俊壽報仇也戰死了!之後朝廷再沒有派遣過郡守,幸存的將士也都歸入我二人帳下!


    三皇子,呂俊壽郡守就是呂將軍的父親啊!”


    “原來如此!呂將軍,這一次咱們就給郡守大人和蔣將軍報仇!”


    呂鵬旭趕緊行禮“是!多謝三皇子!”


    陳寶琨看了好一會地圖才問“三皇子,這次要徹底消滅迴紇部落嗎?”


    “我們隻殺賣國者,隻殺跟我們動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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