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好氣的說“都幾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現在請的什麽罪,早幹什麽了?


    生了孩子不好好管教,成天合計著拿捏別人,全天下的聰明都讓你一個人長了,下了大獄了你想起來請罪了?


    讓他迴去吧,等兵部和吏部核查落實之後該治什麽罪再說,這幾天他不必上朝了,手上的公務交給別人吧!”


    “遵旨!”


    昨天讓京城興奮的猜測了一天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又懸念無數的被放下了。


    黃興出來例行喊了一聲“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臣,秦祁堯有事上奏!”


    “講!”


    “啟稟皇上,三個月前,臣去城外的莊子上查看農耕情況,無意中發現有人在附近的山裏開礦。


    當時痕跡尚不明顯,臣便放出風去稱要改建莊子,派人進山以伐木為名調查此事!經過數月查勘,最終確定是簡親王雇傭的人在偷偷開采山中的玉石礦!


    追究之下,發現簡親王夥同北黎的不法商人非法開采我大周礦產牟取暴利!


    昨夜,就在簡親王次子劉查理帶人企圖用火雷炸山時一舉將其擒獲,所涉人員全部羈押在宮外,請皇上定奪!”


    一滴涼水掉在油鍋裏,這下可熱鬧了,皇上冷眼打量著群臣的表現,有細心的人也發現今天缺席的人有點多。


    朝堂漸漸安靜下來,直到鴉雀無聲,皇上才開口“段家遠、韓越!”


    兩人出列“臣在!”


    “你們和安西侯交接一下,私自開礦,還是皇室宗親,知法犯法!你們務必審明查實,所有涉案人員一律嚴辦!


    其他與此有牽連的人,主動自首者罪減一等,若等他人出首,按主犯論罪!”


    “遵旨!”


    藍錦鈺把手裏的信遞給藍風,笑著說“京城可真是熱鬧!”


    藍風看完信兩手一揉,散開了,飄落很多灰燼“走吧,我們今天約了人呢!”


    “藍錦鈺!”


    一轉頭,四皇子手裏拿把剃刀跑過來“我要把胡子剃了,太難受了!”


    自從到了姑臧,藍錦鈺就不讓他們刮胡子,本來是翩翩佳公子,現在全都變成了邋遢大叔,每天自己看著都難受。


    藍錦鈺一挑眉“不讓你刮胡子可是為了你好,吐穀渾的女人可有搶男人的習慣,你要被搶了,我可沒能力救你!


    大周從建國之初就和吐穀渾打仗,多少年了從來沒贏過,你以為我每天沒事跑到大街上唱歌是為啥?”


    “為啥啊?”


    劉煜雲把剃刀收起來,塞進腰裏,邊走邊收拾衣服,到了姑臧,他們都成了西北大漢了,衣著舉止都不顧上講究了。


    “我想知道吐穀渾和大周的差距到底在哪裏!你以為我們這次殺了幾萬突厥人就覺得大周的軍隊真的強大了?


    這次我們能按計劃消滅突厥的進犯之軍其實很僥幸!他們實際上是輸給了自己的習慣,而我,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那種大周軍人,所以他們害死了自己!


    大周要強大,先要我們的邊軍強大,邊軍強大的一個首要條件就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了解敵人,你怎麽打勝仗!”


    劉煜雲不解“可是...你每天出去也沒幹什麽啊,除了唱歌就是買東西,要不就是給人治病,也沒見你出去刺探軍情,拉攏官員啊!”


    藍錦鈺眨眨眼問“刺探軍情就一定要去軍營或者軍機處嗎?”


    “但也不是去勾引人家的王妃吧!”


    “如果能勾引到這個王妃,不僅能刺探軍情,混個媳婦,還能買一送一落個便宜兒子,沒準我就成了吐穀渾的可汗了,這不是挺好嗎?”


    劉煜雲急了“藍錦鈺,你沒毛病吧?那個女人都能做你娘了!”


    “那也可以啊,我從小就沒娘,就當彌補一下感情空白哦!”


    藍風抬頭看著天,其他人都很淡定,倒是劉煜捷和劉煜宸互相看了一眼,劉煜雲怕藍錦鈺肆意胡為惹出事端,他一把拉住藍風。


    “藍風,你也不管管他,萬一惹出事情來咋辦?”


    藍風平靜的眼中帶著笑意“他又沒幹壞事,能惹出什麽事?”


    劉煜雲翻個白眼,兩手叉腰,唿唿的吹氣翻白眼。


    藍風往周邊打量了一下,提醒劉煜雲“出了這個門就不要亂說話,這不是咱們的地盤,這裏不同於突厥,很多人能聽懂我們說話!”


    “知道,我就是個夥計,不會亂說話的!”


    吐穀渾的都城伏俟城雖然也是王都氣象,但跟大周的京城是沒法比的,就連這唯一的茶樓,還是周震南開的。


    吐穀渾大部分人是喝奶茶,習慣用大鐵壺煮奶茶,但吐穀渾也曾經很強大,官職有王、公等號及仆射、尚書、將軍、郎中等官職,伏俟城中有小城、宮殿,布局受漢地影響較多。


    王公服飾略同於漢族,在大街上你一眼就能認出哪些是突厥人,哪些是吐穀渾人。


    當然,吐穀渾人和大周人的區別也比較明顯,除了服飾,長相也有區別,吐穀渾人大多高鼻梁,深眼窩,仔細看眼珠子是淡藍色。


    大周人長相偏秀氣,就算是土生土長的西北大漢,和吐穀渾人站在一起區別也很明顯!


    吐穀渾官方文字使用漢文,和大周並無太明顯的區別,這是重用儒生的成果!


    周震南的茶樓在開業前便在大街上烹茶,表演茶藝,吐穀渾一直和南越有貿易往來,在前朝,也就是南梁時期,兩國關係空前融洽。


    吐穀渾的很多儒生、博士都是南梁人!尤其是他們從南越運來的岩茶,吸引了很多達官貴人和儒生的注意,更是讓這些人懷念家鄉的味道!


    茶樓的裝修也和大周南越差不多,頗多江南氣息,周震南借鑒了突厥人的火牆,但他不是把火牆砌到屋頂,而是隻有半人高,火牆上做成博古架,擺著茶具、水壺等物,甚至還有些花卉植物,形成了一個屏風,茶樓裏溫暖又幹淨,很符合文人雅士和達官貴人的習性。


    茶樓開張不過半月時間,這裏的客人幾乎每天都是爆滿,從茶樓開張,藍錦鈺就帶人包下了隔壁的一個客棧,這個客棧實際上已經被郝琦買下了。


    藍錦鈺擺出一副要做大生意的樣子,派人在客棧收購皮毛、金銀飾品、鐵器等各種吐穀渾街上賣的東西,自己則每天泡在茶館裏。


    前幾天開始每天彈琴唱歌,店裏人多的時候幹脆就到大街上彈唱。


    終於,昨天一個自稱是王妃侍女的姑娘來找藍錦鈺,提出要看一下他身邊的那把劍,然後很快迴來說拔漢娜王妃要見藍錦鈺,就在這‘憶江南’茶樓裏。


    “大周商人藍錦鈺見過王妃!”


    拔漢娜大約四十歲的年紀,麵容姣好,現在看著也是個美女,很具異域風情的美,她一直盯著藍風手裏的那把劍。


    “免禮!藍公子,能讓我看看你的那把劍嗎?”


    “當然可以!”


    劍拿在手裏,拔漢娜也就不管什麽陌生人了,劍鞘是她熟悉的那個劍鞘,拔開劍鞘,寒氣逼人的劍身上一個‘淵’字映入眼簾,拔漢娜的眼睛濕潤了。


    “請問藍公子,這把劍...是你的...嗎?”


    藍錦鈺恭敬的說“這把劍是家師的!”


    “你是靖國將軍的徒弟?!”


    “是的!我師父現在是大周的攝政王,靖國將軍是他十幾年前的封號!”


    拔漢娜眼眶紅了“他...還...好嗎?”


    “王妃...認識家師?”


    “你師父是大周的七皇子劉玄淵嗎?”


    “是啊!”


    藍錦鈺站起來,盯著拔漢娜眨了半天眼睛“莫非...您就是師父當年的救命恩人...那個騎著棗紅馬的仙女?”


    隔壁茶室,偽裝成談生意的幾位皇子差點把眼珠子翻出來,都在心裏吐槽藍錦鈺胡說八道,怪不得他說今天來擺龍門陣,原來是這個龍門陣!


    “你師父...是這麽...說的?”


    藍錦鈺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師父讓我一定要到吐穀渾,可是,您怎麽成了吐穀渾的王妃了呢?”


    拔漢娜突然站起來,把劍緊緊的抱進懷裏神情激動的說“是真的嗎?可是...”


    藍錦鈺假裝沒有看見拔漢娜眼中逐漸熄滅的激情,無不遺憾的說。


    “王妃也知道,我師父是皇子,他戰功卓著,也是先皇最寄希望的皇子!他的母妃,就是薑太妃想盡辦法讓我師父娶他的表妹!”


    國家之間原本就不可能斷絕聯係,戰王不可能和這個拔漢娜有任何聯係,娶她就更不可能了。


    但戰王府的事情,要說這位王妃完全不知情,那是騙傻子的話,隻不過知道真相的人並不多罷了!


    果然,拔漢娜的神情黯淡了“攝政王娶了表妹,為什麽...沒有做皇上?”


    藍錦鈺故作遺憾的喝了一口茶“王妃您想不通啊,就連薑太妃也想不通啊,其他人就更加不明白了!


    當時我還沒有拜在師父門下,具體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對了,王妃知道上官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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