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錦鈺戲謔的說“有區別麽?郝將軍,我覺得您對趙家的情況也不太熟悉,對自己家的情況也不甚了解,要不我給您說說?”


    郝俊有點心虛“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給您說清楚,省的您以後胡亂攀扯親戚,丟人!


    您女兒嫁到趙家不到二十年,有十五年的時間是待在娘家或者在去娘家的路上!


    二十年,沒有給兒女縫過一件衣做過一雙鞋,甚至沒有給趙大人縫過一雙襪子!


    她是趙天成的夫人怎樣,是趙瑾瀾的母親又如何,攀這樣的親有什麽意思呢?養出這樣的女兒您也臉上無光,我要能親手殺了她,沒準大家都解脫了,您說呢!”


    玄字營的人依舊沒有表情,可姑臧的眾官員有人已經開始有笑臉了,很明顯的幸災樂禍!這麽多年了,他們第一次覺得議事是件很開心的事,又能解決問題,又能出氣,這些年憋壞了!


    淩王假裝不適,用手捏著眉頭,心裏有點看戲的悠閑,郝俊啊郝俊,大家私下都說你人不要臉則無敵,今天碰上這吃生米的,看你咋收場!


    郝俊的兩隻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局促了半天喏喏的說“這些...這些...我並不知情!”


    “不是吧?您女兒常年在娘家您看不見?還是您家有幾處宅子,你們各住各的,您女兒迴娘家您也不知道?”姑臧官員中已經發出了冷笑聲。


    藍錦鈺仰頭看著劉銳霖閉上一隻眼睛做了個鬼臉,劉銳霖笑的牙都出來了,他是怕劉銳霖緊張,舒緩一下他的心情。


    “好吧,那我們說點您知情的!去年,您女兒郝婉玉破天荒的在中秋節前迴到了趙家,趙大人經常外出公幹,但中秋節也會趕迴家中!


    郝婉玉趕在這個時間迴去,是想和趙大人商議師妹趙瑾瀾的婚事!


    ”藍錦鈺抬頭想了一下“再過一個月,師妹就要及笄了!”


    如此和睦的話題,郝俊怎能放過“這是大事,作為母親,她當然要盡責!”


    藍錦鈺笑了“郝將軍先別忙著給自己女兒臉上貼金,她沒您說的那麽好!


    師妹出生剛滿月您女兒就丟下她迴娘家了,到現在十五年了,她們母女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不足一年!這個時候要盡母親的責任,您相信她是為女兒嗎?”


    “就是,這些年總看見郝婉玉在家,我以為她早就被休了呢!”有人開始故意說風涼話,郝俊有點難受,後悔剛才太衝動了。


    藍錦鈺嘴角翹了一下接著說“郝婉玉迴到家第三天,師妹和趙大人也前後腳迴到京城!當晚趙大人就遇到了頭疼的事情!


    他公務繁忙,很少過問家裏的事,在他迴家的前一天,趙老夫人想去庫房拿點東西,管家說鑰匙被師妹拿走了,現在該迴家的都迴來了,趙管家看瞞不住了,趕緊找趙大人商量!”


    這件事小林氏已經說過了,郝俊有點急了,這事太丟人不能在這裏說“這是他們家的事情,和婉玉有什麽關係?”


    藍錦鈺有點不解的問“郝將軍,您那個時候就認為您女兒不是趙家的人了?您剛才不是說您女兒是去盡母親的責任嗎?


    哼!趙家的庫房是祖產,是趙天成和哥哥趙天明的共有財產,被您女兒搬空了!老夫人要開庫房,管家不想擔責,隻能找趙大人說明原委!


    您知道您女兒說什麽嗎?她說趙家是趙瑾瀾當家,東西沒了應該找趙瑾瀾!”


    這又不是什麽秘密,姑臧官員馬上竊竊私語,就算郝俊這樣一向善變的人此刻也說不出話來,藍錦鈺咯咯的笑。


    “郝將軍,您女兒還真是個人才,她看著就剩下幾個破箱子的庫房訓斥管家,說誰家的女兒出嫁了不迴娘家?嫁人又不是賣身,趙管家轉身就走了!


    哈哈哈...趙府的管家還兼管著樓外樓的生意,在京城也算是八麵玲瓏能言善辯之人,竟被您女兒說的無言以對!哈哈哈...


    您女兒不想和趙家的人把關係弄得太僵,就提出把自己當初陪嫁的一個雜貨鋪子和一個糖果鋪子賠給趙家,抵償趙家的兩個庫房!嗬嗬…


    管家看您女兒裝糊塗,氣的跑去找師妹,您女兒在師妹跟前說得更好聽,說她知道趙家肯定不會要她的鋪子,畢竟還要考慮一下親戚的臉麵!


    郝將軍,都說您的女兒糊塗,不善管家,我怎麽覺得不是這麽迴事呢?”


    郝俊的老臉漲的通紅,藍錦鈺這是在撕郝家的遮羞布,要把郝家的這點陰私都公諸與眾,可這個話題是他挑起來的,怎麽辦?


    “細節我就不在這兒說了!您女兒過門後一直把鋪子交給您夫人的侄子林玖打理,早就在虧損了,反倒是林玖,置了房產,娶了小妾,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正當他要把鋪子抵給賭坊的時候被師妹抓個正著,師妹讓林玖按賬本如數賠償鋪子的損失,少一兩銀子砍他一根指頭!


    最後,林玖的老婆賣了房產和小妾,補償店鋪的損失!哦,還差幾兩銀子,砍了他一隻手,交到京兆府了!


    郝將軍,您還有機會見到外孫女,說話的時候別像現在這麽冒失,省的尷尬!”


    “這都是趙家的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藍錦鈺像是聽了個笑話“家事?嗨呦,郝將軍,京城的茶樓酒肆,談論的最多的就是您女兒迴娘家的事情,有空您也去聽聽!


    師妹重傷,我匆匆趕迴京城,本想在靜安寺殺了您女兒,可惜,我到京城之前,您女兒在靜安寺讓知客僧給您孫女看八字,還非要師父給她換藥,被趕出靜安寺,錯過了!”


    “趙小姐受傷並非婉玉所為,你為什麽要殺她!”


    說完郝俊就後悔了,他被藍錦鈺牽著鼻子走了,他要不接話,可能就不說這個事了!


    “郝將軍有所不知,您女兒在靜安寺讓師父親自給她換藥,趙家人人懂醫,每個丫頭都能換藥,她指名道姓讓慧明師父給她換藥,這就該死了!


    何況,她見慧明師父另有目的,想讓慧明師父給您的孫女郝婷婷看八字,這在靜安寺是大忌!


    慧明大師乃是當朝皇叔,就連太後都不敢指使他做什麽,您女兒的臉比磨盤還大嗎?”大帳裏更多的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郝俊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郝文強出來衝著淩王跪下,淩王沒說話,藍錦鈺皺皺眉問“你是誰?”


    “末將郝文強,是郝婷婷的父親,末將...”


    藍錦鈺替淩王做主了“起來吧!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是郝將軍和您母親一力主張的,當然您夫人和您妹妹功不可沒!但這也沒啥,不是你一家這樣做!”


    “謝藍公子體諒!”


    “郝將軍,我要殺您女兒,並不是她讓師父看八字要殺她,而是當時師妹出生剛滿月,您女兒借口趙老夫人要給趙大人納妾,辭退了奶媽,把下人都趕到後院跪著,她把師妹一個人放在冰涼的床上,鎖上門帶著鑰匙迴了娘家!


    女兒再次生死未卜,她卻擔心師妹死了,您孫女沒法攀高枝了,如此沒心沒肺的娘,有不如無,讓她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您夫人在京城百般手段要攀皇親,甚至不惜以和離威脅趙大人,郝婉玉在和離書上寫自己不要兒女也不要趙家的錢財,淨身出戶,就是想讓人詬病趙家刻薄!


    趙大人在座的很多人可能都認識,您女兒是怎麽嫁進趙家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就不說了,趙大人一向寧折不彎,不受威脅,他答應了您女兒和離的要求!


    您女兒也是個有誌氣的人,拒絕了趙大人給的贍養銀子,甚至連路費都不要!您夫人奸計未遂弄巧成拙,在趙家門口就扯下了偽裝,連馬車都不讓女兒上!


    趙家隻好派人護送您女兒,您夫人一路謾罵嫌女兒和離丟人,您可以沿途去打聽一下,凡是他們經過的鎮甸客棧無人不知!


    到了天水郡,您夫人又因為您女兒下來吃飯晚了,冷嘲熱諷,最終逼女兒簽下斷親文書,把女兒扔在客棧,給了一百兩銀子讓她自謀生路!


    趙家的人又勸您女兒迴去京城,雖然和離了,趙家總不會不管她!


    一行人返迴京城的時候正趕上師妹發病再次陷入昏迷,連鬼醫都千裏迢迢的趕來救治師妹!可是您的女兒,卻不肯去看她一眼!


    她說自從她出月子那天把趙瑾瀾一個人鎖在屋子裏之後,她們就不再是母女而是仇人!不管是她打傷趙子卿,還是讓您孫女給趙瑾瀾做陪嫁媵妾,都是衝著報仇去的,沒有親情!再說啦,親人幹不出這種事!


    郝婉玉執意去水陸庵度餘生,可卻不讓趙家人跟著,趙家隻好臨時從水陸庵附近給她找了個小丫頭伺候她。


    第三天,趁著水陸庵有法事,郝婉玉打發小丫頭去幫忙,自己拿著趙家留給她的生活費伍佰兩銀子轉身迴了姑臧,一個大錢都沒留給小姑娘!


    所以郝將軍,以後議事有什麽說什麽,不要再說什麽趙夫人、皇子妃的娘之類的話,不夠丟人的,您說呢!”丫丫個呸的,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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