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錦鈺才不管他呢,一邊給劉銳霖整理衣服一邊說“王爺,您就是窮規矩太多束縛了您,您和戰王一樣,都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您看現在,戰王已經被我感化改邪歸正了,娶了兩房夫人,最快今年年底您就多兩個侄子或者侄女啦!


    王爺,要我說,您迴京之後也正經的娶兩房夫人,好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銳霖還小,您可不能再這樣苦自己了!”


    淩王嘴角抽搐“你說老七改邪歸正...他...沒揍你?”


    “他打不過我!”


    “噗!咳咳...咳咳...”淩王把自己嗆著了,擦了一下嘴“你膽子不小,老七的脾氣變好了嗎?”


    “戰王脾氣不好嗎?我覺得還好啊!”淩王現在覺得藍錦鈺就是專門來氣他的。


    “王爺,秦將軍和三皇子求見!”


    雖然聖旨說了藍公子是監軍,可親眼看到藍錦鈺牽著小世子的手,大家還是有點意外。


    小世子不吃不動已經七八天了,今天治好了嗎?藍公子如此年輕,皇上...算了...


    大家在軍帳中互相見禮,然後入座,淩王不肯上座,他要看看秦明和老三誰更合適接掌姑臧!


    他讓人把椅子放在帥案左手下方,劉銳霖不讓爺爺抱,藍錦鈺就讓他站在自己身後的椅子上“害怕嗎?”


    “不怕!”


    “好樣的,這裏是你爹每天都來的地方!”


    “爹爹說我不可以到這裏來。”


    “從今天起就可以了,你是祁王世子,長大了要繼承你爹爹的王位,在座的和一會要進來的都是你的師父,你要認真看,認真學,記住了嗎?”


    藍錦鈺也是借此告訴姑臧官員,這是世子,不是小孩子!


    “銳霖記住了,我要給爹爹報仇!”


    小小的孩子,隻知道父親戰死了,卻不知道對自己意味著什麽,其他人心裏都很難過!


    薛旗説站起來轉移話題“迴稟王爺,昨日秦將軍和三皇子帶領兩萬玄字營將士前來增援,他們到達之後就幫助醫官醫治前幾日受傷的將士和百姓,到昨天晚飯時,所有受傷的將士和百姓都已經得到救治!


    另外,秦將軍帶領將士們修複城牆和工事,到今天早晨已經全部完工!隻是...秦將軍他們為了趕路,沒有攜帶糧草,營中的糧草隻夠一個半月,需要馬上催糧!”


    “還有什麽事?”


    “戰後受傷的人比較多,軍中藥草所剩不多了,還有就是昨日玄字營的將士們到了之後,大家紛紛詢問他們的戰甲...”


    淩王看了秦明一眼,沒發現什麽不同“他們的戰甲有什麽不同嗎?”


    薛旗説有點為難,他是文官,不太好描述,帳中的人都是平常穿戴,劉銳霖忽然皺了皺鼻子“烤肉...”


    藍錦鈺側過身子問“想吃嗎?”


    劉銳霖笑著點頭“嗯!”說完又看了淩王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淩王不忍心斥責孫子,輕聲說“霖兒,這是軍帳,正在議事,不要胡鬧!”


    藍錦鈺才不管這是軍帳之類的屁話“來人!”


    藍星進來“公子!”


    “銳霖想吃烤肉!”


    “小世子想吃烤羊肉還是烤牛肉,卑職馬上去買!”


    “你說什麽?”藍錦鈺呲著牙要咬人的樣子“你很有錢嗎?”


    藍星恍然大悟,撓撓頭“噢,噢...卑職錯了!”然後轉頭對外麵喊了一嗓子“擂鼓聚將!”


    “是!”


    鼓聲響起,藍錦鈺翻了個白眼“你帶人去看看突厥人在幹什麽,這麽早就烤肉吃,挺閑啊!”


    “是!”


    其他人不明白,淩王也不解“你要幹嘛?”


    藍錦鈺裝傻“銳霖要吃烤肉,嘿嘿,我想突厥人烤的好吃點...”


    淩王的表情有點嚴肅“這是軍營,你不要胡鬧!”


    藍錦鈺不以為然,轉身抬頭衝劉銳霖做了個鬼臉,劉銳霖羞澀的笑了!


    淩王的話被進入軍帳的人聽見了,大部人以為說的是劉銳霖,所以並未在意,但淩王的態度卻被有心人看在眼裏,尤其是淩王沒有坐在主位上!


    比如,郝俊...


    藍錦鈺看了一下,玄字營各隊隊長和副隊長都到了“見過王爺!”


    淩王是個很講規矩的人,看到發令的不是秦明,有點不滿的看了藍錦鈺一眼,才對將士們說“眾將免禮!”


    “謝王爺!”


    淩王冷眼看著,他不肯上座就是要看秦明和劉煜初如何應對,他是藩王,換個人來,他不上座,來人也隻能在下首他的對麵坐下,是互相尊重的意思!


    可是現在,秦明坐在桌案正中,劉煜初和藍錦鈺分坐兩旁,並沒有對他的不肯上座表現出誠惶誠恐的不安!淩王等著他們好坐不好起的那一刻…


    藍錦鈺問秦明“大家都認識了吧!”


    “昨天已經見過了,除了你!”


    藍錦鈺用手背揉了一下鼻子“好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錦鈺,皇上讓我做監軍,我也不知道監軍是幹什麽的,其實就是我師父不在家,讓我來把世子的遺體接迴京城安葬,那個,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大家多提點!”


    玄字營的人一聽就知道這家夥又在挖坑,但不知道他挖坑想埋誰,玄字營的人包括秦明在內,大家都目視前方,不作任何表示。


    藍錦鈺看了下“人有點多啊,玄字營的...坐下!”


    “唰!”二十個人齊刷刷的雙腿左右交叉坐下。


    淩王治軍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的不同之處,動作整齊劃一不算啥,關鍵這些人坐在地上的動作,下的時候上身紋絲不動,這絕非一日之功!


    當然也看見了這些人與眾不同的著裝,他問秦明“秦將軍,他們所著鎧甲是全軍配發還是你們特有的?”


    “迴王爺的話,此鎧甲是新研製的,目前隻有玄字營全軍配發,但給各處駐軍都配發了樣品,請各處駐軍試穿,並提出修改建議!”


    淩王看了薛旗説一眼,薛旗説趕緊解釋“王爺,姑臧軍中尚未收到,想是在路上...”


    藍錦鈺做了個請坐的動作“薛大人請坐,我知道你們沒有收到,年前大雪阻斷郵路,皇上收到您的催糧折子是年二十八.


    為避免大批糧草引來突厥人搶奪,便委托福瑞祥以商家貨品的名義押運,但在金城郡被劫了,劫持這批糧草的不是土匪,也不是突厥人,而是金城郡守唿延易!”


    涼水掉進油鍋裏,軍帳中馬上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大,瞬間群情激憤,淩王看著紋絲不動的玄字營將士,在心裏歎口氣,這些人可別是藍錦鈺訓練的.


    薛旗説也看出了玄字營的不同之處,但淩王沒有開口,他自然也不能說。


    姑臧司馬邱靜山是個暴脾氣“王爺!大人!商人押運並非先例,且姑臧情況特殊,委托商人押運乃是穩妥之策,這麽大批量的糧草和鎧甲,兵部一定有通關文牒,唿延易他這是想造反嗎!”


    “就是,就是...”其他人隨聲附和。


    藍錦鈺悠悠的說“隨糧草而來的還有皇上給淩王妃的賞賜!”軍帳裏瞬間靜的落針可聞。淩王妃一直是淩王的逆鱗,天下無人不知!


    若是沒有昨晚的徹夜長談和今天玄字營的表現,淩王可能不會多想,可是現在...淩王斷定在玄字營做主的不是秦明,更不是劉煜初,藍錦鈺這小子是扮豬吃老虎!


    想到這裏,淩王看藍錦鈺“藍公子不打算親自去把這批糧草要迴來嗎?”


    藍錦鈺伸手把劉銳霖拉到懷裏抱住,像是嚇到了“王爺,您開什麽玩笑,福瑞祥是皇商,負責押運的是福瑞祥的少東家周震南,他舅舅還是兵部尚書,唿延易連他都扣押了,我就一個酒樓東家,唿延易還不殺了我,我不去!”劉銳霖竟然笑了...


    一般而言,給軍隊派監軍都有監視的意思,秦明和三皇子一起,很多人都是這麽想的!文官,貪生怕死是常態,大家也沒多想。


    淩王翻了個白眼,昨天當著他的麵打了洛語嫣和如雲,還把人頭擺到了她們的屋裏,這會兒裝熊...這個壞小子!


    “那你覺得誰去合適呢?”


    “當然是您了!那些東西可都是給姑臧的,哦,還有淩王妃...”


    “放肆!”一聲嗬斥打斷了藍錦鈺的話。


    藍錦鈺眨眨眼,原來是郝俊,心中冷笑,你最好悠著點...麵上卻裝作不解的樣子“怎麽了?”


    郝俊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王爺是一方藩主,又是親王之尊,就算你是監軍,但你無品無爵,怎可如此放肆的跟王爺說話!”


    薛旗説等人在心裏為他的行為不齒,頂盔摜甲而來的人,就算無品無爵又如何,再瞎你也能看見秦明和三皇子的態度吧!


    想拍王爺的馬屁也不用冒這麽大風險吧!郝文虎和郝文強低下了頭,別人看不起他們不是沒有原因的...


    藍錦鈺把劉銳霖拉起來站在身後,一隻手摟著他的腿,才看著郝俊問“那我該怎麽說話?你們平時如何跟王爺說話的,你做個樣子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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