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金寶等人正在商量什麽時候動手時,巡防營包圍了城南新街,京兆府的衙役開始挨個查過往行人。


    正在盯梢的王金寶怕沒有路憑被扣押,想著這些人也跑不了,趕緊隨著人群往‘來福客棧’跑去,張海峰緊隨其後。


    “大人,跑了,那個人跑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一個快速奔跑的身影...


    “抓住他...抓住他...”京兆府的衙役大唿小叫的跟過來。


    超過王金寶之後,張海峰突然迴身衝後麵喊“快...快點...”


    王金寶一愣,伸手就去抓,抓空之後顧不上別的,加速跟著跑起來,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來福客棧’的後院...


    “糟了!”


    轉身想跑,張捕頭已經到了身後,晃著手裏的刀罵道“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皇上聽到京兆尹的迴報,皺了下眉頭“荊州駐軍是賈思東的人,你確定這幾個軍士都是現役軍士嗎?”


    “迴皇上,臣不懂軍中之事,這幾個軍士是分開審問的,確定他們是現役軍士,臣隻能來請旨!”


    皇上眯了一下眼“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衙役在這五人的行李中搜出了幾張畫像,他們堅稱是追查逃役的軍士,是賈思東讓他們查的!他們在荊州就跟上了這兩個人了,但隻有一個人和畫像上的相符!”


    “此人在哪?”


    馮朝陽頓了一下“皇上,臣已經確定不是同一個人!此人是周家年前新雇傭的護衛,是隨州士紳邢家的大少爺,因逃婚跑到了京城,去荊州押運糧食的時候怕被熟人認出就易了容...陰差陽錯和畫像相似了!”


    皇上若有所思的說“叁佰人,確定沒有生還的?”


    “皇上,處理完屍首之後臣聽手下處理此事的捕頭說...”


    “說什麽?”


    “張捕頭說藍侍衛用那些人教楊首領卸人關節...”


    皇上嘴角抽搐“人都死了,怎麽卸?”


    “張捕頭說那些僵硬的屍體就直接扔進了坑裏,還柔軟的就拿來練手!”


    “傳楊華!”


    “叩見皇上!”


    “楊華,上次你和藍風處理那些屍體有遺漏嗎?”


    “皇上,屍體轉運都由京兆府的人核數,三人在不同地點核數,應該不會出錯!”


    “你在跟前沒有發現有活口嗎?”


    楊華看了一眼京兆尹,有點心虛的說“皇上,人數是不會錯,就是...有些還沒死透的,藍風就用他們教卑職練習分筋錯骨手,卑職初學,如果和活人對練,傷害就無法修複,卑職...沒注意活口...”


    皇上翻了個白眼“就算有活口也被你們弄死了,下去吧!”


    “是!”


    皇上表情沉重的思考了片刻“黃興,請戰王即刻進宮!”


    “是!”


    趙瑾瀾心情愉快的跳進院子“咦...王爺,您怎麽在這兒?”


    正在院子裏給牡丹鬆土的賢王轉身笑著說“我也剛到,你的事情忙完了?”


    “我忙的都是閑事,師父快迴來了,我就想趕緊把花給他侍弄好,省的師父迴來揍我!”


    “嗬嗬嗬...皇叔揍過你嗎?”


    趙瑾瀾認真的想了一下“應該沒有吧!慧言師父說隻要我不揪師父的胡子,其他的都不算壞事!”


    “哈哈哈,這倒是像慧言說的!”


    在靜安寺的日子趙瑾瀾很開心,和趙瑾瀾在一起的日子賢王也很開心!


    雖然京城已經花紅柳綠,可姑臧還是冷風蕭瑟,位於甘州和姑臧之間的西來寺來了兩位和尚...


    聽到小喇嘛通報,西來寺主持熱桑加措大師趕緊從法座上起來,快步來到山門,熱桑加措大師雖然是喇嘛,但漢語說得很好。


    “慧明大師法駕光臨,敝寺蓬蓽生輝,快請進,請進!”


    “阿彌陀佛,大師客氣了!”


    三人到了熱桑加措的靜室,分賓主落座,小喇嘛端來了茶水後關門退出,慧言取下了風帽,熱桑加措看清了慧言的容貌後突然對著慧言跪下。


    慧言很冷淡“貧僧並非佛祖,你起來吧!”


    皇子們很快適應了靜安寺的生活,每日和慧心交流讀書心得讓他們獲益良多,這幾天天氣不錯,寺廟內外的迎春、連翹、梅花開的分外爛漫,午飯後他們在院子裏休閑賞花,忽然聽到九皇子的聲音...


    “師父,五皇伯前麵說西北地勢平坦廣袤,春季多風沙幹旱,怎麽這裏又說水草豐盛綠野千裏呢?”


    “再往前麵看!”


    確定聲音就在旁邊的院子,幾位皇子左右看了一下沒有可供通行的門,寺院裏也不像他們的皇子府有假山什麽的,有的隻是很多枝繁葉茂的大樹,於是各自找個合適的地方爬上樹去看。


    院子裏鋪著一張地毯,九弟橫著趴在地毯上看書,藍錦鈺枕著九弟臉上蓋著一本書。


    劉煜雲想打他們一下,可是左右看看也沒合適的東西,他也沒有飛花摘葉的本事“嘿,你看看這倆,像話嗎!”


    劉煜珩笑笑不說話,劉煜捷看著躺在地上的藍錦鈺,總覺得哪裏不對...


    “師父,我找到了,五皇伯說大山把土地分割成不同氣候的小環境,秦嶺是風沙天然的屏障...”


    蕙蘭過來把藍錦鈺臉上的書拿掉“公子,這都多長時間了,你也不怕把九皇子壓壞了,起來!”說著把藍錦鈺拉起來。


    藍錦鈺邊整理衣服邊嘟囔“那麽多肉能壓壞嗎,瞎操心!”


    蕙蘭又把九皇子從地上提起來,掀開他的衣服,從身上取了個東西下來“你們倆個還真是師徒,都涼了你也不說,你是打算把鹽袋再敷熱嗎?”


    九皇子嬉笑著說“蕙蘭,師父說你嫁不出去就是你太嘮叨了,這毛病要改哦...”


    “哈哈哈...”看蕙蘭氣的直翻白眼,藍錦鈺在一旁笑的毫無形象。


    “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糟了,是五皇伯,幾人趕緊從樹上下來,樹下一個小沙彌在等著他們“各位皇子,寺中的樹木不可隨意攀爬!


    慧心師父說你們不愛護樹木,今天多勞作一個時辰!”呃...這個熱鬧看貴了。


    劉煜捷等人顧不上休息,趕緊去換衣服,他們的院子要從後麵出去繞到山門前的路上,距離也不近,靜安寺按時開飯,錯過點沒飯吃的!


    遠遠的看到田裏有一家人在幹活,再走近一點,等他們看清楚正在地裏幹活的人時,幾位皇子驚得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了。


    他們眼中的神仙五皇伯戴著鬥笠,穿著農夫的衣服,手裏提個水桶正跟在藍錦鈺的身後澆水,藍錦鈺也是一身農夫打扮。


    藍錦鈺正在補苗,他把空地上放著的苗種下去,五皇伯就跟著澆水,九弟手裏提著籃子,正在檢查哪裏有死掉的苗,往死掉的苗跟前放一顆再繼續往前尋找。劉煜捷等人也趕緊下地幹活。


    “師父,五伯,這塊地放完了,我去取新苗了!”


    “好!”


    栽完一塊地,九皇子還沒有迴來,賢王和趙瑾瀾走到地邊的一棵樹下休息,在旁邊的桶裏洗完手,兩人在石頭上坐下。


    賢王從旁邊的籃子裏拿出水壺,倒了一杯水遞給趙瑾瀾,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藍風帶著皇上來了。


    看皇上的臉色不太好,趙瑾瀾先開了口“皇上,您這是不舒服嗎?”


    “在這裏就不要叫皇上了,附近還有很多百姓呢!”


    “哦,您坐這兒,我給您把把脈!”把了一會,趙瑾瀾鬆開手“皇上,您晚上不睡覺數星星那!”


    “朕也想睡!”


    “行了,您和王爺說吧,我去看看小昭...”


    “坐下!”


    皇上一著急伸手拉了她一下,趙瑾瀾抱著賢王的胳膊叫喚“王爺,我屁股上的牙都磕掉了...”


    皇上翻了個白眼“你現在越來越像小九兒了,也不知道你們誰是誰的師父!”


    “皇上肯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要不然也不能跑到這裏來,老七在京中,如果不麻煩他們就解決了!”


    趙瑾瀾乖乖坐好“哦...皇上您說吧!”


    “五哥,幾天前,京兆府抓了幾個人,他們是跟蹤追捕逃役的軍士,結果那個人隻是周家雇的保鏢,是個逃婚的世家少爺,怕被人認出來易了容的!”


    賢王看著皇上“是不是跟蹤人的那幾個人有問題!”


    “那幾個是軍中的現役軍士,是賈思東的屬下!”


    “王爺,這個賈思東是什麽人?能讓皇上這麽為難!”


    “賈思東是白無疆的副將,是正四品驃騎將軍,統領荊州兵馬!”


    趙瑾瀾抬頭問藍風“藍風,那些人裏麵有活口還是有漏網之魚?”


    “我隻管負責搬運屍體的村民不中毒和最後銷毀屍體,清點人數的事情是京兆府的衙役在負責,我沒注意!”


    賢王皺了一下眉頭“皇上是懷疑他們在追蹤那些死士的漏網之魚,您懷疑此事是白無疆授意?”


    皇上歎了口氣“在他們落腳的客棧裏找到了白管家乘坐的馬車,在馬車上找到了白管家用來裝扮的胡須和他去村裏時穿的風衣!


    這家客棧在白家三姨娘的名下,而且,掌櫃的被帶到京兆府還沒來得及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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