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瞪了趙瑾瀾一眼,拿著筷子和碗就過來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趙瑾瀾臉上的壞笑。


    戰王還沒有坐下就把筷子伸向了盤子裏的菜,然後他瞬間石化,這都是什麽呀?看著盤子裏的蠍子,蟬蛹,他覺得自己的胃在抽搐。


    “吃啊!”


    慧言一邊刺激他一邊夾起一筷子蠍子去喂慧明“師兄,嚐一下,這死丫頭手藝有長進!”


    慧明微笑著張開嘴,然後很享受的咀嚼。


    戰王瞪了慧言一眼,拿著碗去吃自己的白粥了,滿不情願的喝了一口粥,然後他瞪大了眼睛“丫頭,這粥用什麽煮的,很香哦。”


    趙瑾瀾笑嘻嘻的說“人肉!”


    戰王決心不再搭理這兩個不會說人話的,兩下把碗裏的粥喝完,又去拿勺子趙瑾瀾把砂鍋拿走了“幹嘛?您隻能吃一碗,一刻鍾後開始藥浴!”


    “你總要讓我吃飽吧!”


    趙瑾瀾一呲牙“王爺,吃得飽飽的泡在熱水裏,您確定您不會吐嗎?何況,您三天沒吃東西了,不能吃飽!”


    三天沒吃飯,戰王是真餓,他把勺子咬在嘴裏嘟囔“再吃一碗,半碗也行!誰讓你做這麽好吃的!”


    趙瑾瀾隔著桌子把身子探過來,眼看就碰上戰王的臉了,戰王把身子後傾,警惕的問“你要幹嘛?”


    “讓我親一下,再讓你吃半碗!”


    “哼!”戰王瞬間麵色通紅,氣哼哼的扔下勺子,幾步過去把自己扔在床上,又覺得氣不過,坐起來準備損趙瑾瀾兩句,咋說他是個男人!


    可看著趙瑾瀾一臉平靜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戰王怒了“你還是個女人嗎?”


    趙瑾瀾伸手從盤子裏抓了一個蠍子吃完了壞笑著問戰王“您要看一下不?”戰王像個被壞人調戲的小女孩,臉都快燒起來了。


    “皇叔...您就不管管她嗎!”


    慧言在一邊麵不改色的補刀“又不是她要看你,你這麽害羞幹嘛?”


    慧明但笑不語,戰王一把拉過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生氣。


    門外拂風已經笑得站不起來了,他不敢出聲,隻能揮舞著拳頭發泄,藍風表示很嫌棄。


    有劍蘭在,宇文娟不需要繼續在城裏等著治病,吃完早飯大家分成了兩隊,小林氏一行繼續往西,劍蘭等人則下了官道,跟著鄭軍國往鄉下去了。


    剛剛出了城門不遠,林老夫人突然覺得很難受,頭暈、惡心,感覺出氣都很困難,蝴蝶讓車夫停下車,小林氏過來看了也很緊張,又掉頭進城去找大夫。


    “夫人,這位老夫人有心疾,最近可能有點勞累,服藥後還是要靜臥!”


    “好的,多謝大夫!”


    在看病等待的過程中,老夫人漸漸恢複了唿吸,就是覺得頭昏腦漲“玉鳳,我們再歇息一天吧!不去客棧了,咱們去驛站,客棧太貴了!”


    “我知道了,娘您坐好!”


    然而,到了驛站卻不是她們想的那樣,天水郡驛站的館丞竟然是個正五品參事,斜眼看著小林氏“哪來的?官憑呢?”


    “大人,我是姑臧守備帳下將軍郝文強的夫人,我們去京城探親的,將軍沒有一起來,所以,我們沒有官憑。”


    “郝文強?幾品?”


    “大人,您認識我家將軍嗎?他是從六品!”


    館丞很不耐煩“不認識!這是官驛,隻接待四品以上官員,不接待家眷,驛站在城北,自己去找!趕緊走吧!”


    老夫人下車了,態度很差“我們也是正經的官員家眷,為什麽住不了驛站?”


    “切!官員家眷!您幾品啊?”


    小林氏趕緊陪上笑臉“哦,大人,這是我婆婆,我公公郝俊是...”


    “郝俊?!想必這位就是林氏吧!趕緊迴家吧,林家滿門被下了大獄,走快點還能趕上收屍!”老夫人暈了過去。


    戰王府張管家帶著藍樾匆匆進來“大哥,姑臧林家涉及人命被下了大獄這是藍雨快馬送來的信!”


    藍風看一下信封,姑臧的消息不是劍蘭發迴來的,可能還沒到呢,藍風轉身進屋裏“公子,這是劍蘭的信!”


    趙瑾瀾看完信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扯了扯嘴角“讓劍蘭安頓好我娘後就迴來吧!”


    “是!”


    慧言放下筷子,伸出手,趙瑾瀾把手裏的信放在他手裏。


    戰王不知什麽時候從被子裏鑽出來了,默默的看著三人,慧明早就放下筷子了。戰王心裏歎息,這世上唯一能夠讓這兩個人動容的,怕就是這個丫頭了!


    慧言把手裏的紙遞給慧明,問趙瑾瀾“你不願意?”


    “怎麽會!您看我像那麽迂腐的人嗎?我是怕人家的真心隻換了我娘一時的激動!我娘見了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委屈,天底下就她最冤!


    永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該要什麽,該放棄什麽,該堅持什麽!總改不了得隴望蜀的毛病!”


    慧明點點頭“瀾兒,還是你把你娘看得清楚,隻可惜,你無法讓她改變!”


    “誰都無法讓她改變了!我娘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隨時在比較,什麽都拿來比較,結果就是猴子掰玉米,都一路丟一路,最後什麽都沒剩下!


    更要命的是她會編造一個很可笑的理由,然後自己很固執的堅持下去,別人都覺得很可笑,隻有她自己覺得很偉大!


    比如我娘迴娘家要拿很多東西,我爹給她好說,說這樣不好,會被人看不起,會影響外祖父和舅舅,我娘也聽了!


    但到了娘家,外祖母卻因為沒禮物給我娘臉色看,甚至讓我娘滾,擱了一般人都不會再迴去了,可我娘不,她就要迴去,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給娘家帶了禮物,就要等著看外祖母後悔的那一天!


    她在京城恨母親涼薄,找借口拿東西迴家給郝家集罪,在姑臧又覺得我爹無情,對她視而不見,所以我娘在京城和姑臧都是待不住的,天水也許是個去處,就怕我娘享不了農家的福,辜負了鄭將軍母子的一番好意!”


    “所以在麵對你娘的時候你就軟硬不吃,你必須按照我劃的道走,否則我就把你的計劃全盤摧毀!”


    戰王點點頭“本王明白了,你就是你娘和你祖母的克星,趙家能相安無事,還真不是你爹的功勞!我要是你爹,別說十歲,就是你三歲要掌家我也同意!”


    “要不怎麽辦?讓我爹因為他們虛度光陰?那就是用我娘和祖母的錯誤懲罰我爹!哼,誰要找我爹的麻煩,我讓他做夢都做不了好夢!”


    戰王不信“可你娘拿走的都是趙家的祖產,你祖母能願意嗎?”


    “趙家的祖產都在祖母院子的庫房裏,連一個笤帚都沒少,我從外麵帶迴來的東西也都在祖母的庫房裏,她幹嘛不願意?


    我娘第一次迴娘家的禮物是祖母親自準備的,她可不是個小氣的人,隻是我娘傷了她的心,她才不待見我娘的!趙家的祖產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是個念想!”


    戰王哭笑不得的說“這麽說你娘拿迴家的都是你在街上隨便買的?”


    慧言翻個白眼“你看她像那麽大方的人嗎?她會花錢買了東西讓她娘作?”


    戰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實在想不出這些東西是哪來的,誰都知道郝婉玉可不是拿了一次兩次,而是成十年的時間,每年二三次,就是國庫也搬空了!


    慧言嫌棄的說“樓外樓每年都要更換一些用具,比如磕壞的杯盤碗盞,吃一頓飯要幾百兩銀子,你給人家個破碗,你幹嗎?靜安寺也有一些香客的布施不適合放在寺裏,總不能扔了吧!”


    戰王都結巴了“這...這...你娘連這都拿嗎?”


    “我娘連樓外樓更換下來的桌布都拿迴家了!我也一直想不通,這些東西上麵都有標記,郝家人都不識字嗎?也不知道我娘是怎麽糊弄她們的!”


    戰王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怪他沒見識,活了幾十年他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他以為自己的經曆已經夠豐富了,在趙家的事情上他還是孤陋寡聞了!再看一眼趙瑾瀾,他真心覺得這個孩子不容易!


    “你娘這樣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她不拿走我都不知道放哪兒!趙叔就根據庫房的情況控製一下量就行了!至於對錯的事情我爹都已經說過了,她不聽我也沒辦法,她是我娘,我又不能打她!”


    “聽你這麽說,本王心裏都揪著,你看起來倒是很開心!”


    “我當然開心了,我娘往娘家搬東西又不花我一分錢,運費和盤纏都是外祖母出的錢,我娘還給趙叔好處費,最多的一次給了一千兩,那可是外祖父三年的俸祿!”


    戰王眉頭皺成個川字“你不給你娘錢花?!”


    “我娘要多少錢都是自己去找趙叔拿,我又不管錢,隻要家裏有錢還不是隨她花,誰管啊!我娘很聰明的,她不拿趙家的銀錢,她拿東西就理直氣壯,這是她給自己準備的說辭,可惜的是到今天為止,趙家人都沒人問過她!”


    戰王豎起大拇指“你行!你厲害!京城沒地方放的垃圾都賣給你娘...不對,是郝家花錢把這些垃圾買下,再運到姑臧,還給你這麽大的一個把柄!你到底想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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