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囧氣的咬牙切齒“前天我是怎麽給你說的?養女不教!教女不嚴!如今惹出禍來皇上沒有株連其他人,你還有臉來求情?你...你...”


    上官囧的話可不是隻為了說給大家聽的,他是真的氣極了,昨晚想出了這個負荊請罪的苦肉計,就是想讓戰王看在這一身傷疤的份上放過上官家的其他人,可是這個蠢貨,竟然糾集朝臣來求情,這不是逼著戰王對上官家的其他人下手嗎!


    “好了!”戰王冷眼看著父子倆,看上官炯已經不打算把後麵的話說出來了,他也適時地打斷了上官炯。


    “上官長安,你長這麽大都不知道你父親的身上有多少傷吧!本王今天告訴你,你父親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他的功績,可這每一道傷疤的後麵都有數不清的人命!


    你們家封侯拜相榮華富貴了,有沒有想過為了讓你父親活下來而死掉的將士?他們把自己的命給了你父親,你在替他們享受著榮華富貴!


    你說你上官家有功於朝廷請求赦免你女兒,那你告訴本王,那些死掉的將士們的妻子兒女你們管過嗎?你們不僅沒有管過,還去欺負他們,你們的良心呢?”


    上官炯猛然抬起頭看戰王,他想到了被他們忽略的一件事!上官炯慢慢低下了頭,卻猛然一個頭磕在地上,落地有聲!


    戰王把上官炯的表現看在眼裏,冷哼一聲“哼!長公主膝下隻有一個身有殘疾的女兒,為了讓女兒開心一點,在府上舉辦宴會,你上官家的人竟然在宴會上打人,誰給你的膽子?


    長公主的駙馬和兒子現在還埋在燕州城外的萬人坑裏,欺負這樣的人你們的良心不會疼嗎?


    本王的四哥、六哥、九弟、十弟、十一弟和那些死難的將士們都還埋在邊關,無陵無碑無人祭奠,他們的功勞就少嗎?一樣出生入死,一樣血灑疆場,他們就活該被人忘記,而你們就必須要雞犬升天嗎?”


    戰王站起身走了幾步,突然迴身“段家遠,你說,上官美琳該當何罪!”


    段家遠直起身“迴攝政王話,上官美琳藐視皇族,以下犯上,該判流刑!見皇上不行跪拜大禮,稱唿皇上姑父乃是大逆,合並欺君之罪,婢女逾製!按照大周律法,該當淩遲!”


    停頓了一下,段家遠又說“京兆府判上官美琳杖刑後斬立決,是考慮了保國公功在社稷,也給皇後留了顏麵!”


    不等戰王再說話,上官囧已經一下一下的磕頭,地麵都有了震動的感覺“老臣謝皇上和攝政王的體恤之恩!老臣有愧!”


    上官長安已經支撐不住了,如果上官美琳被當眾淩遲,他們上官家以後要如何見人!上官長安也跟著開始磕頭,一下下落地有聲!


    鄺偉幾乎是小跑著找到了在後院練功的安西侯,一臉凝重的表情“侯爺,全被您說中了!順便還捎了幾個倒黴蛋!”說完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


    老侯爺撇撇嘴“是該讓這老小子長點記性了,哼!來,陪我過兩招!”


    鄺偉瞬間倒退三步,躲過了老侯爺的掌風,安西侯咧了一下嘴“臭小子,還行!”隨後兩人戰在一處。


    黑羽低頭站在桌前,劉煜捷緊握著拳頭,嘴唇緊抿著,他怎麽也沒想到上官家竟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尤其那個表妹,平時就趾高氣揚的像個大公雞,居然放肆到稱唿父皇為姑父,也不知道母後怎麽樣了?宮裏禁止出入,就連請安都不行,這確實讓他覺得不安。


    表妹要被斬首,舅舅也被貶到翰林院去做編修了,就連外公都被牽連要去跪英烈堂,母後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黑羽,咱們去靜安寺給父皇請安吧!父皇遇險我們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該馬上去請安!”


    “爺,攝政王已經下令,外府的皇子一律不許外出,安居府邸讀書習武!命婦們暫時也不許進宮!京城周邊駐軍不許離開駐地,京城內重啟宵禁,京城每日開兩門閉兩門,直到皇上迴宮!”


    劉煜捷不解的看著黑羽“有這麽嚴重嗎?”


    “爺,這是戰時機製,攝政王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您還是別出去了!”


    劉煜捷慢慢往後靠在椅子背上,手指無意識的桌子上摩挲,閉上眼睛把黑羽聽來的消息在腦子裏再過一遍,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攝政王的用心。


    在大周朝,淩駕於律法之上的權貴怕不止上官一家,啟用戰時機製,一是表明他的態度,二是讓大家居安思危,不知怎麽,他想起了趙瑾瀾,那個張揚霸道的女人!


    黑羽看劉煜捷臉上詭異的笑容,不明白這位爺是想到了什麽,可是又不敢打擾,隻好不停的眨眨眼,唯恐錯過了什麽。


    “黑羽,你說,要是趙瑾瀾被關在城裏,她會不會去城門鬧事呢?”


    “爺,您這是抬舉她呢!攝政王是為了避免皇子公主被人挾持,所以不讓你們離開府邸。趙小姐不過是個官家小姐,誰也不會攔著她出城的,她鬧什麽,又不是真的打仗了!”您可真會想。


    劉煜捷有點尷尬“額...我把這茬給忘了!”


    “爺,城門真的戒嚴了,看來攝政王是要動真格的了!”青城站在劉煜宸身後,低聲的說。


    坐在湖邊釣魚的劉煜宸頭都沒迴“城門口是誰的人?”


    “是大內侍衛!奴才在南門口的茶樓上看見一個人,好像是沐英沐大人!”


    “青城,你說七皇伯這麽做的目的何在?”


    “爺,這是戰時機製,應該是怕有人趁著皇上生病作亂吧!”


    “嗯,有這個意思!也有另外一個意思,不想為臣的就盡管來,該殺誰他絕不手軟!


    這就是七皇伯的風格,他不怕誰說他殺功臣!都說七皇伯勇武有餘,脾氣暴躁,其實這隻是他的偽裝!


    活著的三個皇伯都是文武雙全,本事不在父皇之下,要不然,不能保證大周十幾年平安無戰事!”


    “爺,那您不去給皇上請安嗎?聽說都吐血了!”青城撓撓頭,按理說這個時候不是該去皇上榻前侍疾嗎?


    劉煜宸轉頭翻了個白眼“父皇就算是吐血了,現在也已經無恙了,這次都沒有驚動太醫院,說明父皇不是在宮裏吐的血,否則的話,等把人送到靜安寺,父皇怕是沒命了!


    我現在要離京,那就是找打!七皇伯敢下這樣的令,他就做好了準備,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嗎?”


    “奴才糊塗!”說完青城自己到旁邊的樹下倒立著。


    劉煜宸看著倒立的青城嘴角上翹“七皇伯的話可不是僅僅說給大臣聽的,也是說給我們聽的,家是最小的國,國是最大的家,他要讓大家真正懂得齊小家方能治大國的道理!”


    “爺!”劉煜宸話音剛落地,管家呂方急匆匆走來“爺,城門口傳來消息,三公主被守城侍衛強行拉下馬押迴宮了,守城軍的班房裏有慎刑司的人候著呢!”


    劉煜宸沒有說話,揮揮手讓管家退下,青城伸出手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劉煜宸笑得意味深長“這野丫頭的苦日子怕是要開始了!”


    京城的風雲對靜安寺沒有什麽影響,趙瑾瀾的麵前攤開了一大堆的書,翻開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關於姑臧附近和突厥的戰事有關的內容。


    “帥哥,你說突厥和大周將士的根本區別在哪裏?”


    躺在一邊軟塌上的慧言把扣在臉上的書拿掉“你不是在找藥方嗎,怎麽又開始關心這個了?”


    “我一直在看這個呀!”


    趙瑾瀾把手裏的書展示給慧言看“賢王詳細的描述了這場戰爭中突厥將士的表現,他想說明什麽呢?為什麽要專門描述突厥在後方留守的這些女人和孩子呢?”


    慧言重新把書蓋在臉上,傳出的聲音悶悶的“因為這些女人和孩子改寫了這場戰爭的勝負!十幾年了,大周都沒有收迴甘州,甘州城外的萬人坑裏,除了戰死的將士,百姓,還埋著二位皇子!


    這是皇家的痛,也是大周的痛,那個閻王是想說,隻要上了戰場,就沒有女人和孩子,隻有自己人和敵人!


    你要牢牢記住,任何時候,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乃兵家大忌!突厥是遊牧民族,他們的孩子從小都是在馬背、駝背上長大,就算是睡著了都不會掉下來。


    大周人由於生活習慣不同,無論他多精於騎射都做不到人馬合一,這是硬傷,無法改變!


    另外,由於飲食習慣的差異,突厥人和大周人在耐寒、耐饑餓甚至耐旱方麵都存在很大的差別!所以,突厥和大周人的差別不僅僅在於馬匹的快慢上!”


    趙瑾瀾想了一下,伸手戳戳慧言“大帥哥,你說,賢王為什麽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寫進遊記而不是寫進奏折呢?”


    慧言不耐煩的說“你去問他啊,我怎麽知道!”


    “大帥哥...”趙瑾瀾抓住慧言的胳膊開始搖晃,慧言不說話,但是被書蓋住的臉上卻全是笑意。


    “大帥哥...”趙瑾瀾開始伸手指指戳戳,慧言忍住笑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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