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瀾理所當然的說“師父昨晚給我講《列國戰》,今天讓我講心得!”


    “可是,你不是失憶了嗎?”


    趙瑾瀾眨眨眼“昨天講的,和失憶有什麽關係?”


    慧言瞪了皇上一眼“你要聽就聽,不聽就去忙你的,不要打擾她,這是在訓練她的記憶!”


    皇上不解的看著慧明和慧言“不是,她一個小姐,你們教她這些幹嘛?”


    “那我教她什麽?繡花嗎?我也得會啊!”想起慧言的身份,皇上蔫了!


    慧明輕聲細語的說“皇上,瀾兒不到十歲就接管了樓外樓,替老衲操了不少心,沒有這些根基,三十幾家樓外樓店鋪,上千個夥計,每年幾百萬兩銀子的流水帳目她要如何管理?


    樓外樓身在江湖要與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來往,皇上以為,僅有個行善之名,樓外樓便可屹立不倒嗎?”


    “皇叔,朕確實沒想過這些,朕知道管理樓外樓不簡單,但也沒想到不簡單到這個程度!朕總算明白她能對煜捷說出那番話的原因了,小丫頭不簡單!”


    “皇上,瀾兒自小行走江湖,接觸人間百態,年齡雖小卻身經百戰!江湖之上,不管是富商巨賈還是江湖豪強都有極強的地盤意識,打壓了樓外樓便是他們炫耀的資本,瀾兒的能力稍有欠缺,樓外樓便有滅頂之災!


    就是在京城,明裏暗裏的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樓外樓,希望它在一夜之間灰風煙滅,這就是人性!皇上以為樓外樓的東家隻懂得菜譜就行了嗎?皇上也不必顧慮,瀾兒有天縱之才,她走的也是另一條路!”


    這話就有那麽一點譏諷的意思了,你放心,我的徒弟不管多大本事都不會打你江山的主意,我們隻是在做她熟悉的事情,為了恢複她的記憶力而已!慧明是隱晦的告訴皇上趙瑾瀾被算計這件事他很在意,很生氣!


    皇上很尷尬“皇叔,您多慮了,朕不是這個意思!”


    皇上心裏還是很委屈,父皇臨終把我托付給您,我才是您的親侄子,可我無論什麽時候來您都一副公事公辦的臉,這個丫頭隻是您的徒弟而已,看您這樣子,就像是心肝!


    慧言隻關心趙瑾瀾,大周的朝政和他沒有關係“死丫頭,你可別劫富濟貧真把自己搞成個強盜!凡事要動腦子,官場上的這些老朽可不比江湖上的那些老家夥,這些人沒底線不講義氣,滿嘴的仁義道德,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你可別不當迴事!”


    趙瑾瀾頭點的像吃米的小雞“知道知道,講歪理的,咱們就動拳頭!要拚爹的,就直接動刀子!樹大根深的,咱就一桶開水下去,搞他個斷子絕孫!”


    皇上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這個地方不同於朝堂,他還真不敢隨便發脾氣,可這丫頭也太混了點“你...要殺了上官家?”


    趙瑾瀾眨巴了幾下眼睛“我被算計的事情就這麽算了?”


    皇上也學著她的樣子眨了幾下眼睛“那你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涼拌嘍!”


    “涼拌?什麽意思?丫頭,你不準備報仇了?”皇上就想知道趙瑾瀾的態度。


    趙瑾瀾一瞬間心情就低落了,沾著水在石桌上畫了半天圈圈,長歎了一口氣“從小,師父就給我說除非對方謀反,我不能主動傷害皇家的人。


    皇後雖然不算在皇家人之內,但她畢竟是皇後嗎,弄死她不行的!不管從哪個渠道對上官家出手,都會牽扯到大皇子,我被算計這件事大皇子是無辜的!


    大皇子認識賀雨燕,也是被人安排的,他也是被人算計了!如果我不管不顧的報仇,大皇子必然被同情心綁架,被人利用,最終走到皇上的對立麵。


    師父不會怪我,但他會難過的!所以,我還是先救您的那個傻兒子吧!”


    “馮朝陽給朕說這個事情了,朕今天把皇後身邊的楊麽麽杖斃了,還把上官美琳關進了大牢,要不,朕可不敢來見皇叔的!”


    趙瑾瀾很安靜的坐著,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才開口“藍風!”


    “公子!”


    “上官美琳還有什麽事?”


    “上官美琳在靜姝郡主的生辰宴上打了馮太傅的女兒,引發了混戰,聽說傷了好幾個小姐,咱們迴京時間尚短,其他事情尚不知情!”


    趙瑾瀾嬉笑著說“皇上,您這是撿軟柿子捏嗎?您把這些幫兇都殺了,難道讓我直接去殺皇後嗎?”


    趙天成嚇壞了“瀾兒,不得放肆!”


    皇上給趙天成翻了個白眼“不撿軟柿子捏怎麽辦?直接把皇後殺了,然後讓滿朝文武都去聲討你爹?那朕要殺多少人才能平息這個事?”


    春蘭過來“公子,您的藥煎好了!”


    趙瑾瀾站起來“您關押上官美琳不一定都是為我報仇,但我還是要領您的情!”


    臨走,趙瑾瀾卻突然問皇上“皇上,您平時抽煙嗎?”


    “抽煙?抽什麽煙?你開玩笑呢!朕是皇上,怎麽能做市井百姓的那些事情,你是怕那些禦史不找朕的麻煩嗎?”


    趙瑾瀾靠近皇上又使勁聳了聳鼻子“那您可能就是中毒了,師父,他中毒了!”


    慧言拉著趙瑾瀾就走“一到吃藥的時候你就出幺蛾子,這裏有師兄,不用你管,走!” 慧明滿心疑惑的給皇上把脈。


    趙瑾瀾睡到太陽西斜才醒來,準確說是被吵醒的!


    “你再說一遍!”慧言的聲音聽著就很不高興。


    “師父,寺裏的規矩我等已經給趙夫人說了,可是趙夫人說,除了看望趙小姐,她還想請慧明師父幫她看八字。”


    慧言勃然色變“放肆!不知進退的蠢婦!馬上讓她滾!以後不許她再踏進靜安寺半步!”


    “是!”


    趙天成有點尷尬,抱拳對著慧明和慧言躬身行禮“對不起,二位大師...”


    “爹,和您沒關係!靜安寺不是姑臧城,我娘擺譜找錯地方了!”


    此刻的趙瑾瀾真的恨不能親手掐死郝婉玉,女兒生死未卜,她卻忙著給侄女看八字相親,目的不過是在趙家和大皇子之間做個選擇,趙家她別想,大皇子?哼!


    趙天成也很生氣,他不是因為麵子,而是這個女人的心思一天都不在兒女身上“瀾兒,爹知道你娘做得不對,我這就送她迴去!”


    “爹,娘受了傷師父出手救治,那是當時情況緊急,可是這幾天,娘不讓春蘭給她換藥,每次都要求師父親自去換藥,所以,娘已經幾天沒換藥了!


    就這都不消停,不停的傳話讓當值師父前去給表姐測八字,在靜安寺,這是大忌!我的眼睛看不見,師父們心焦,顧不上和娘計較,今天,便是極限,您不用管了!”


    郝婉玉躺在車廂裏被吊起的床板上,百思不得其解,她不過是想見見自己的女兒,人之常情,為何寺裏的人突然就翻臉了,馬上把自己趕出寺院不說,還說以後再也不許到靜安寺!


    再怎麽說,自己的女兒是慧明大師的徒弟,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該這麽對待自己的,何況,她是個官夫人呢!


    “停車,停車!”郝婉玉敲擊著車壁。宋媽媽跳下車轅過來“夫人,您怎麽了?有事嗎?”


    “調轉車頭,迴寺裏去!他們憑什麽把我趕出寺院,我要見慧明大師,迴去!”


    “夫人,您的車上有床板,車掉不了頭,您就別鬧了!靜安寺是皇家寺院,那不是小姐做主的地方,也不是您撒野的地方,您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宋媽媽在心裏歎氣,靜安寺裏誰把您當根蔥啊,沒有自知之明!


    “祖母,我娘怎麽樣了,我娘什麽時候迴來啊,衙門的人為什麽還在門口站著啊,祖母...”


    賀雨燕偎在老夫人身邊,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話,老夫人一次都沒有迴答過她。老夫人的袖子裏藏著一瓶毒藥,如果衙門的人要抓她,她就馬上自殺,太丟人了!


    聽著耳邊傳來刺啦刺啦的磨刀聲老夫人怒火中燒,幾步走到了門外訓斥墨蘭“你們兩個給我滾,別在我院子裏待著,你磨刀幹什麽?你想殺誰?”


    正在磨刀的墨蘭聞言站起來,一邊拭著刀刃就走過來了“老夫人,小姐還沒出生就被皇上賜婚了,沒有過門那也是皇家的人!謀殺皇親,罪該夷滅三族,我們怕走失了罪犯,所以在這裏看著!”


    墨蘭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時的往賀雨燕身上掃兩眼。


    “祖母,您看她...”


    “賀雨燕,老夫人是你的姑祖母,你不是趙家的孩子,你再叫一聲祖母,我一刀劈了你!”墨蘭陰森森的表情嚇的賀雨燕直往老夫人背後躲。


    趙老夫人被墨蘭氣的又迴屋裏去了,墨蘭慢條斯理的走到樹下,又開始磨刀。


    黑暗中,大皇子衝黑羽扭了一下頭,黑羽帶著大皇子飛上屋頂,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黑羽,他們老說的雨燕小姐不姓趙是什意思?”


    “爺,前幾天不就因為雨燕小姐叫趙小姐姐姐才被藍風打了嗎,您現在才覺得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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