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俊傑撓撓頭說“趙大人隻是個兵部侍郎,家裏的人員也比較簡單,趙家長子趙子卿現在邊關,尚未婚配。


    趙大人的父親已經去世多年,家裏也就是其母親趙賀氏和夫人郝婉玉,幾房姨娘也都沒有什麽顯赫的身世...對了,這個晴姨娘好像是趙老夫人的外甥女!”皇上和秦明對視一眼,晴姨娘?!


    皇上在禦書房掛著的一幅畫前麵站了很久,這是父皇讓他畫的他心中的江山的樣子!


    歎了口氣,皇上從書架的一個盒子裏拿出了一枚玉佩,這是皇子定親專用的龍鳳配,鳳配在趙天成手裏。


    他登基的時候除了皇位什麽都沒有,大臣們議事言必稱若是淩王在會怎麽樣!每天上朝的心情比上戰場還難受,還隻能生氣不能動手!


    他日日在朝堂上煎熬,後宮裏母後三天兩頭責打他的嬪妃,就在這種情形之下,皇後隔幾天就把上官家的那個丫頭帶進宮在他跟前刷存在感,隻要他去昭陽宮皇後就說要給煜捷訂親。


    終於,在母後又一次責打了一個嬪妃之後,他終於忍無可忍,把所有的嬪妃都叫到春休宮,把那個招了母後不痛快的嬪妃當著母後的麵打死!


    “母後,您不是說皇後成天把上官長安的那個丫頭弄進宮來,一點規矩都沒有嗎!本來朕今天要把那個丫頭抓來一起打死的,黃興說那個丫頭迴家了。


    這樣,今天先把皇後打死,黃興,下次那個丫頭再無旨進宮直接打死,就說是母後的意思,母後,您看這樣行嗎?”


    “皇上,你這是在哪受了氣,到哀家這裏來出氣了,要不你把哀家也打死?”


    看著母後那充滿挑釁的目光,皇上的心徹底涼了,國庫空虛,邊關不穩,朝臣敷衍,後宮掣肘,一個個都當他好欺負嗎?


    “母後,朕一直沒想明白到底是誰讓母後不開心,昨晚,父皇給朕托夢,朕才明白!是朕不孝,把母後困在後宮!


    母後,您放心,您哪天不想在這春休宮待了,朕馬上就送您去皇陵陪伴父皇!是兒子不孝,忽視了母後和父皇伉儷情深,現在天人永隔,母後的心情怎麽能好呢?


    母後,您想哪天去?朕親自把您送到父皇身邊去!現在就去也行,馬上動身!黃興,傳旨…”


    “皇上!今天的事情是哀家不對,其實,越嬪也沒說什麽…”


    看一眼跪在旁邊瑟瑟發抖的皇後,太後把火發在皇後身上“皇後,哀家今天正式警告你,皇宮是皇上的皇宮,不是你們上官家的皇宮,你們家的那些丫頭再要無旨進宮…陳元!”


    “奴才在!”


    “剛才皇上的話聽見了嗎?以後上官家的那些不相幹的人再敢無旨進宮,你就直接把人帶過來,哀家這裏枯井多得很,哀家不嫌晦氣!”


    “是!”


    那件事以後,後宮大概安生了三四年吧…


    三四年後,朝政漸漸理順,母後也不再生事,表麵上看著母慈子孝,皇後又提起了煜捷的婚事,這一次他給了皇後一個耳光!


    “天成,陪朕去趟靜安寺吧!”


    “皇上,您心情不好?”


    “皇後又開始鬧騰煜捷的婚事了,剛才朕甩了她一個耳光!”


    “皇上,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朕知道,可是怎麽辦呢?朝政剛剛穩定一點,熊太師的兒子因為救災殉國了,朕…”


    “皇上,臣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娘也成天鬧騰著要給我納妾,婉玉又有了身孕…”


    “郝氏有了身孕?”


    “是啊,怎麽了?”


    “幾個月了?”


    “不到五個月吧!”


    “天成,朕跟你商量件事!”


    “皇上,您有什麽事情就吩咐,商量…您可不要嚇我!”


    “天成,你先等一下!黃興,讓崔太醫去趙家,趙大人的夫人懷孕了,讓他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合適?”


    “遵旨!”


    “天成,朕想這樣……”


    趙天成被皇上嚇到了“訂親?!皇上,這個玩笑可不能開,大皇子是嫡子,臣不過是個巡防營的統領,這可是犯忌諱的事!”


    “現在還顧不上這些,你先幫朕過了這一關……”


    很快崔太醫迴來了“啟稟皇上,趙夫人現在已經五個月身孕,趙夫人和胎兒一切均好!趙夫人陽脈強勁,若不出臣所料,趙夫人這一胎又是個公子!恭喜趙大人!”


    皇上卻說“崔太醫,此事你不可對第四個人說起,若有人問,你隻說趙夫人身體康健即可,趙夫人懷的是位小姐!”


    崔太醫一臉不解“皇上……”


    “崔太醫,朕也不想瞞你,皇後想幹什麽你也知道,趙大人於朕有救命之恩,朕要給他未出世的女兒和煜捷賜婚,你懂嗎?”


    崔太醫是個正直的人,一個頭磕在地上,抬起頭就換了說辭“皇上,趙夫人懷的是位小姐,臣以身家性命擔保!”


    “愛卿的忠心朕記住了!”


    皇上把玉佩放迴盒子,又把盒子放迴書架上“來人!”他決定馬上弄清楚這件事!


    “皇上!”


    一個黑衣侍衛單膝跪在了皇上麵前,之前都不知道他藏在哪裏。


    “去查一下趙天成家裏的事情,看京兆尹如何辦理這個案子!”


    黑衣侍衛猛地抬起了頭,滿臉的不解,他們是皇上的近身侍衛,能讓他們插手的必定是關係到皇上安危的大事!但是,能做皇上的近身侍衛,除了武功高,頭腦也必須清楚,隻是一愣神,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皇上,您懷疑和宮裏有關?”


    皇上的眼裏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鬱俊傑說的很清楚,一個從三品兵部侍郎,家庭關係簡單,如果沒有人承諾什麽,一個姨娘,哪來這麽大的膽子!


    若說這件事情是衝著趙夫人去的,朕不信!想必,趙天成也不信!


    趙小姐迴京尚不足月,在她離京期間,趙夫人千裏奔波都安然無事!


    今天這事,十有八九就是衝著趙小姐去的!你去給朕查,徹查!不管牽連到誰,朕要知道真相!”


    “是,卑職明白!”


    侍衛退出去後,皇上又盯著牆上的那幅畫看了一會,這是父皇重病之中讓他畫的,父皇讓他畫出自己的心!


    畫麵上黃沙漫天,人影模糊,除了他和父皇沒人知道這幅畫的真正含義,風沙下的甘州城難見天日,這是大周的疆土!


    第二天下了早朝,皇上沒有去禦書房,直接迴了寢宮“來人,更衣!”


    “皇上,您要去哪?”


    “去戰王府!”


    戰王府的書房裏,兄弟兩人擺好了棋盤相對而弈,侍從上了茶,戰王揮手讓人退下。


    “七哥,你的腿好點了嗎?皇叔迴來了,過幾天請他來給你看看!


    番邦進貢了一張白駝皮,說是冬天埋在雪底下都不會感覺冷,朕給你帶來了,你讓七嫂給你做個護膝和綁腿,再做一個腰靠,朕覺得差不多夠了!”


    從即位起,皇上從來不讓自己的皇兄行禮,一直都以兄弟相稱。


    “皇上有心了,看來這個冬天我不會太受罪了,我的身體就這個樣子了!皇叔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皇上就不用太操心了!


    我這情況比寧王可好多了,聽太醫說,老頭子的關節都變形了,一到陰雨天,疼的能縮成一團...


    過幾天天冷了,就讓他跟著我到溫泉行宮去算了,老頭子也挺可憐的,說起來他也算是我行軍打仗的師父呢!”


    戰王三十多歲的年齡,在臉上看不出明顯的歲月的痕跡,身材清瘦勻稱,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


    戰王身體不好,還不到深秋的天氣,椅子上鋪著一張白虎皮,腿上蓋著一張薄毯,再看皇上,也就穿了一件夾袍而已。


    “你看著辦吧,你們都是大周的功臣,但凡有辦法醫治,朕也不能讓你們受這份罪啊!


    想想那些普通的將士們,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如果這個難關克服不了,西北的大軍就沒有戰鬥力,最要緊的是怕三哥也會得你這種病!朕一直叫三哥迴來,可三哥就是不肯!”


    皇上說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滿是心痛的表情。


    “皇上這是怎麽了?皇帝當久了,沒把心練硬,倒是學著多愁善感了!您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嗎?我看皇上的眼圈都發青了,看著也很疲憊!”


    皇上的情緒有一點激動“如果說當了皇帝就意味著六親不認,冷心冷情,陰狠嗜殺,那朕寧可不當這個皇帝!再說江山為重,也不能為了皇位就做個孤家寡人吧?”


    戰王緊跟著投下一子,然後歎口氣“是啊,江山為重!”戰王說著仰了一下頭“我記得皇上的那個少年兄弟,現在是兵部侍郎,聽說他家出事了?”


    “不是趙天成,是他的夫人,昨天,朕正在和皇叔下棋...”


    皇上的口氣變得有點沉重,他真的不想事情變成他想的那樣。


    “就是昨天鬧得沸沸揚揚,說是姨娘殺主母和嫡女,到底怎麽迴事?那丫頭身手可不弱!”


    “嗯,暫時是這樣,可是,七哥也不相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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