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瀾搖搖頭“人啊,最可悲的就是看不清自己!如果能安守本分,我也不介意她借著趙家小姐的名義出嫁,可惜啊,非要作死,隨她去吧!”


    趙方瑜皺眉“瀾兒,楊麽麽這個時候去,大概和這件事情有關係?要不要防備一下?”


    “趙叔,你說,皇後想把自己的侄女嫁給大皇子為正妃,她直接退婚就行了,幹嘛把賀曉晴攪進去啊?賀曉晴能幫她做什麽?殺了我?”


    趙方瑜伸手點了一下趙瑾瀾的額頭“你這丫頭,張嘴就來!皇後敢直接退婚,你當她傻嗎?


    不過,賀曉晴這裏還是要防一下,越是不起眼的人,不可能的事情,越是會出問題!”


    趙瑾瀾點點頭“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用這麽費勁,來找我說就行了!”


    “又來了!”趙方瑜翻了個白眼“你爹是不起眼,可你的師父哪個是能隨便得罪的?”


    “趙叔,照您這麽說,皇後要是敢對我下手,那上官家也就沒什麽混的了?那我退婚這事豈不是要泡湯了!”


    “等迴頭和你爹好好商量一下,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還得你爹和皇上說才行!


    你這會兒要沒事,讓藍風帶你去看看那兩個小院子,看合不合心意,要是你們都覺得合適,我就去把戶給過了!”


    早朝後,皇上正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一個小太監輕輕的把禦書房的門推開了一個縫,看黃公公看向這邊,趕緊招招手。


    黃公公先看了皇上一眼,看皇上沒有理他,這才邁著小碎步到了門邊,小太監對著耳語幾句。


    “皇上,黑羽求見!”


    皇上抬起頭,想了一下黑羽是誰“讓他進來!”


    聽黑羽說完,皇上嘴角抽搐“趙小姐把煜捷禁足了?!”


    黑羽有點局促“是!趙小姐是這樣說的!還給大皇子安排了功課,三個月後她親自檢驗,若是練不好她就要揍...大皇子...”


    皇上突然就笑了“煜捷那脾氣,能聽趙小姐的嗎?”


    黑羽琢磨著怎麽說不連累大皇子,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什麽你就直說吧!”


    “是!趙小姐說大皇子不讀書她就在大皇子的臉上畫烏龜,大皇子要敢還手她就去撞景陽鍾,告訴皇上和天下人,大皇子勾引...”


    “噗!哈哈哈...”


    皇上哈哈大笑“不用說,煜捷一定被氣瘋了,這丫頭膽子真不小,哈哈哈...”


    算時間,那天他正在禦書房給趙天成倒苦水呢,這丫頭倒是有膽色,嗯,是個好樣的,哪天抽空見見!


    黑羽猶豫了一下單膝跪下“皇上!琳琅給府內的夫人下不孕藥,張氏已經中招,桑側妃提前有防範...”皇上的臉瞬間就黑了。


    黑羽離開後,皇上又批了幾個折子,然後抬頭“黃興,你去告訴秦明,讓他明天陪朕去靜安寺呆幾天,讓戰王坐朝聽政!”


    “遵旨!”


    臨近午時,街市上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二皇子劉煜宸和幾個好友相約在樓外樓吃飯,劉煜宸無意中一抬頭,前方不遠處,一抹身影撞進了心裏。


    藍色的長衫是天空的顏色,幹淨,純淨,同色的發帶隨風飛舞,不算單薄的身影恣意灑脫,右手一把顏色古樸的折扇,邊走邊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側身的瞬間,看見白皙的臉龐和高挺的鼻梁,整個人透著愉悅的氣息。


    “二皇子!二皇子!您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徐雲峰拍拍二皇子的肩膀,二皇子迴頭“雲峰,你看前麵那個是誰?”可是再迴頭,前麵的人已經不見了蹤跡,隻剩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哪呢?京城的才子佳人,我單憑背影就知道是誰...”吹牛的人還在誇誇其談,劉煜宸的眼裏隻剩下遺憾。


    晚秋的陽光褪去了夏日的炙熱,曬的人暖洋洋的,劉煜捷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黑羽在旁邊,看著仆役們進進出出的收拾屋子。


    雖然每日打掃,可重新更換了一些家具之後,看著就完全不同,煥然一新的感覺。


    劉煜捷閉著眼睛懶懶地問“黑羽,都查清楚了嗎?”


    “爺!查清楚了!”


    “桑氏那裏也查清楚了嗎?”


    “爺,桑側妃和府裏的人基本沒有瓜葛,桑媽媽是當年在宮裏當差的,為人謹慎,除了共同進餐,桑側妃很少單獨吃府裏的糕點茶果!”


    “你的意思桑氏沒有被她們下過藥?”


    “琳琅進府之後未得爺的青眼,便開始四下活動拉攏同夥,隻可惜諸位夫人和桑側妃都看不起她!


    琳琅便開始擺大宮女的架子,陳夫人和劉夫人迫於琳琅的淫威,答應做她助力,她便先給張夫人下了幾次藥,得手後便去桑側妃那裏。


    不想被桑麽麽識破,桑側妃讓人打了琳琅十個耳光,並威脅說要讓桑太傅稟告皇上,琳琅賭咒發誓磕頭求饒才放她迴去。”


    劉煜捷嘴角扯了扯“嗬,沒看出來啊,桑氏倒是個角色!”


    “爺!您準備怎麽辦?”


    “我還沒有想好,你讓人把她們給我盯好了!等我想清楚了再說!”


    “是!”


    “黑羽,給我看病為什麽不去請太醫,而是去找張大夫?難不成你怕太醫也給我下藥嗎?”


    黑羽單膝跪下“爺!您並不是真的生病,若是請了太醫來,不光是皇上會知曉,怕是整個京城都會傳遍!”


    劉煜捷睜開眼看著黑羽,又閉上眼睛慢慢躺下“起來吧!”


    靜安寺位於大周京城三十裏外南山的半山腰,寺裏香煙繚繞,從遠處看去,靜安寺就像是在雲端一樣,神秘而高不可攀。


    皇上坐在後院的禪房裏和慧明大師相對而弈,和慧明的氣定神閑相比,皇上要時不時的皺眉思考一下。


    “皇上,下棋要心定,帶著心思,落子的時候總要兼顧左右,這樣不僅贏不了,還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這樣不至於輸得太難看,稍稍減少點損失啊...嗬嗬!”


    “皇上,這可不見得,你看著!”


    說著,慧明落下一子,皇上上下左右看了半天,抬頭茫然的看著慧明。


    慧明微微一笑,撿起剛才的落子,放在另外一個地方“皇上,該你了!”


    三步之後慧明又落下一子,皇上又重複了剛才的情況。


    如此反複了幾次,皇上投子認輸“皇叔,您說的不錯,瞻前顧後的心態確實是大忌,若是放在朝政上,損失的可就不是幾個棋子了!”


    “皇上能有如此感悟,是大周子民的福氣!”慧明淡定的撿拾棋盤上的棋子,語氣淡定,神情閑適。


    “治國本就是局棋,有可能一步錯步步錯,也可能世事如棋局局新,全看下棋人如何選擇了,師兄,喝水!”


    慧言漫不經心的進來,漫不經心的說話,遞給慧明一杯茶,卻不理皇上。


    皇上給慧言伸出大拇指“慧言大師說話一針見血,朕就多謝了!”


    慧言喝了一口茶,翻了個白眼“少裝了,你是深諳其中利害,隻不過牽扯到自己的兒子,有些不忍心罷了!眼下事情還沒有明朗,雖是皇上,你也不能不教而誅吧!”


    “慧言大師說的是,朕能統治百官卻不知道如何管教皇子,諸多牽絆,深不得淺不得,不勝其煩!”


    慧言笑嘻嘻對慧明說“師兄,皇子們還沒有到寺裏來修行吧!先等等,看看哪個倒黴鬼冒頭,豎個靶子再開始!”


    皇上撇撇嘴,心想這是大事,豈能讓你如此兒戲!結果,他看到了什麽?


    慧明微笑著點點頭“好!”皇上愣住了。


    慧言挑釁的看一眼呆愣的皇上“師兄,你們繼續下棋吧,我去找小狼玩了,瀾兒這死丫頭,不知道啥時候才迴來呢!”


    看著慧言得意的背影,皇上抱怨“皇叔,慧言怎麽老是跟個小孩子一樣啊!”


    慧明像是沒聽到他的委屈,淡淡的說“皇上也是父親,教育皇子要因勢利導,不能被人鑽了空子把原本懵懂的孩子推到別人的懷裏!”


    “朕記住了!”


    慧言大師是皇叔的師弟,對他有救命之恩,當初若不是慧言千裏營救護送他到京城,不要說皇上,他的墳頭早就長出大樹了!


    可是...皇上在心裏歎了口氣,他欠慧言的可不止是一條命!千裏營救,又護送他到了京城,可慧言卻什麽都沒有了!


    他沒有理政的經曆,登基之後經常到靜安寺請教皇叔一些問題,在心裏他是把慧言也當皇叔的敬重的,可慧言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總欺負他,皇叔也從來不向著他!


    皇上在心裏腹誹,皇叔太偏心了,您的師弟欺負朕,您的徒弟欺負朕的兒子,太過分了!


    京城通往靜安寺的官道上,一輛普通的馬車不緊不慢的走著,車頂外簷下掛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牌,上麵寫著一個“趙”字,木牌隨著車輛的晃動隨意的翻轉著,在京城這樣的馬車很常見,也很普通,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早晨走的早,午飯時分,馬車已經離開官道走上了山路,大概再走一個時辰就到寺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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