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瑜說“算了,我可沒這個福氣,你看看你爹,美的就差直接笑出來了!”


    “嗬嗬,方瑜哥你說的沒錯,隻要瀾兒在我就特別開心,給我個皇上我都不幹,哈哈哈...”


    門外值守的護院家丁敲門“老爺,宋媽媽求見!”


    宋媽媽是郝婉玉的陪嫁丫頭,是她一手帶大了趙子卿和趙瑾瀾,趙家上下的人都很尊重她。


    “讓她進來吧!”


    “奴婢見過老爺!小姐和大管家也在啊!”


    “你有什麽事嗎?”


    “老爺,夫人說...您和小姐說完話了,讓您早點過去休息!”宋媽媽說完,就看著趙天成。


    趙天成淡淡的說“夫人平日裏比較辛苦,你要照顧好夫人!離家日久,我和大哥還有事情要說,你讓夫人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她了!”


    宋媽媽就知道是這樣,十幾年了,她每次這樣說,老爺也是這樣答複,誰也沒有多一個字少一個字,從來沒有遲疑。


    “燕兒,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到底怎麽了?嗚嗚...嗚嗚...”


    任憑賀曉晴怎麽唿喊,賀雨燕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頂棚,不哭、不說也不動...


    賀曉晴淚流滿麵的看著趙老夫人“姑母,老爺怎麽就不能...嗚嗚...”


    賀曉晴還想讓趙老夫人把趙天成叫過來,隻要趙天成來了,哪怕一句話不說,有些事情也就模糊了。


    水麽麽從趙老夫人身後出來說“表小姐,有句話老奴本不該說,可您這事情做得實在不合適!


    雨燕小姐不是趙家的孩子,您非要給老爺硬扣頂綠帽子,您還覺得老爺苛待了您的孩子!


    老爺可是三品大員,這要傳出去他怎麽麵對皇上和同僚呢?您這不是逼著老爺再把老夫人和您趕出趙家嗎!


    大小姐雖然不和你們來往,可每次給老夫人帶禮物也都有你們的一份,要不然那些小姐穿的布料怎麽能送到這裏,大小姐可是從來不穿這些的!


    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還非要打老爺的臉,老爺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嗎?”


    “姑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這個意思,我隻是可憐雨燕...”


    綠帽子三個字讓趙老夫人再也無法淡定了,這是每一個男人的禁忌,大忌!


    如果再執著那就是踩了兒子的底線,到時候就是家廟都容不下她們了!趙老夫人在水麽麽的攙扶下轉身出去了。


    賀曉晴看著老夫人的背影跌坐在床邊,真的被楊麽麽說對了,到了關鍵的時候,都是向著自己的兒子!


    趙老夫人拍了拍水麽麽沒有手的胳膊“我是老糊塗了,成兒說的沒錯,趙家上下沒人對不住她們母女,錯的,隻是老身!”


    趙天成的反應本在宋媽媽的意料之中,她剛要行禮告退,郝婉玉衝進來了“小玉,你不用求他,我們迴去!”


    吼完才看見趙天成的雙腳在水桶裏泡著,趙瑾瀾正在給趙天成按摩頭,趙方瑜跟前攤開了一堆賬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郝婉玉霎時滿臉通紅,自己親自來請趙天成被拒絕了,還被女兒和管家看見了,這人可丟大了!


    趙方瑜站起身打圓場“夫人,您坐吧!我正跟老爺說呢,您那兩個店鋪今年的虧空有點大,我去看了兩次,生意看著還行,可是賬上卻是虧空。


    那兩個店鋪的掌櫃都是您娘家的親戚,不讓我查賬,今天還差點動手呢!”


    郝婉玉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趙天成,可趙天成還是直視前方,連腦袋都沒有歪一下,仔細一看,趙天成的脖頸兩側各紮著幾根銀針,根本就沒法動,她這才看向趙方瑜“虧空多少?”


    “目前賬上是五十兩。”


    郝婉玉並不在意“五十兩也叫虧空嗎?沒準年底就補上了呢!”


    “夫人,這兩個店鋪是不怎麽掙錢,可每年也能盈餘個四伍佰兩銀子呢,從四年前開始,逐年虧損,去年底盤點,總虧損十兩銀子,現在還不到冬月已經虧損五十兩了!


    這個點心鋪子和糖糕鋪子地段不差,在這個季節該是旺季,出現虧損很不正常的,夫人您真的不在意嗎?”


    “我知道了,迴頭我找他問問,還有什麽事嗎?”


    “有,剛才老爺把我叫來,說是以後夫人您掌家,讓我把賬本交給您呢,我這不有點為難嗎,正給老爺說呢。”


    一聽這話,郝婉玉馬上不高興了“為難?你什麽意思?不想交給我?”


    “夫人,現在小姐掌家,是因為小姐不在家,我才管著賬本,不想交給您這種話我可擔不起!


    前幾天老夫人找過我,要在庫房找點東西,我推說庫房的鑰匙被小姐拿走了,現在小姐也迴來了,我怕這事瞞不住了!”


    “你的意思庫房裏的東西被瀾兒拿走了嗎?瀾兒,你把庫房的東西弄哪去了?”郝婉玉這腦子一般人可真跟不上。


    趙瑾瀾納悶的看看郝婉玉,又看看趙方瑜“哦,我拿大街上送人了!”這種話你都敢說出來,得虧你是娘,要不然...


    郝婉玉愣了半會,反應過來後她瞪了趙方瑜一眼,惹不起趙瑾瀾她把怒火對準了趙天成。


    “趙天成,你什麽意思?不想讓我掌家直說,何必讓個下人來說!”


    “放肆!”


    趙天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的趙瑾瀾趕緊把銀針拔下來。


    “你說誰是下人?你做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嗎?家裏的庫房都讓你搬空了!要不是大哥和瀾兒給你遮掩,你早就被母親趕出家門了!好意思說瀾兒把庫房的東西拿走了,虧你說得出口!”


    趙方瑜和郝琦都是戰場遺孤,被趙天成的父親收養,和趙天成是磕了頭的結義兄弟!


    趙方瑜和郝琦都在郝俊麾下,但他看不上郝俊的為人,和郝俊不親近!趙天成迴京城的時候去找郝俊想要調走趙方瑜,郝俊不同意。


    趙方瑜二話不說辭了官職,跟著趙方瑜迴京做了趙家的管家,郝俊一直耿耿於懷,郝婉玉對趙方瑜也沒好臉色。


    看在趙天成的麵子上,趙方瑜也從來不說什麽,今天郝婉玉當麵稱他下人,趙天成豈能容忍!


    趙老夫人雖然在賀曉晴的事情上很固執,但她很明白什麽是生死兄弟,不管是丈夫的結義兄弟還是兒子的生死之交,她一概視若親生,對趙方瑜尤其如此,要不然趙瑾瀾常年不在家,一個管家如何把兩個水火不容的人管住呢!


    這些年不管發生什麽事,趙天成都沒有說過郝婉玉一句重話,郝婉玉今天是踩到趙天成的底線了,這底線就是他的兄弟!


    看趙天成竟然吼自己,郝婉玉覺得委屈極了“哪有女兒迴娘家不帶禮物的,就你們家這樣子,我能拿什麽值錢東西迴去!


    我自己陪嫁的鋪子一直都是掙錢的,你用不著衝我大唿小叫,不用你娘趕我出門,我自己走!


    賬本拿來,我拿了你家多少東西,我都賠給你,拿來!”


    郝婉玉一把奪過趙方瑜手上的賬本,順手從桌上拿走了庫房的鑰匙,氣衝衝的走了,宋媽媽趕緊給趙天成行了個禮,追了過去。


    趙方瑜有點為難“天成,就一句話而已,你幹嘛發這麽大的火呢?”


    “大哥,我趙天成這輩子計較的東西不多,兄弟,絕不許任何人貶低!”


    “爹,我支持您,這件事情沒商量!”


    趙方瑜遠遠的指趙瑾瀾嗔怒“你就火上澆油!”趙瑾瀾嘿嘿一笑不計較。


    “趙叔,你查一下我娘的那兩個鋪子是怎麽迴事?若是掌櫃的搗鬼,咱們就讓他長長記性!”


    “我也是這個意思,瀾兒,你讓我訓練的那些人現在基本上可以用了,那幾個丫頭你是用來替換墨蘭幾人的嗎?”


    “趙叔,藍風藍雨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了,不能再耽誤了!劍蘭四人也該出嫁了,還是給我換幾個人吧!


    另外,我想擴大生意,不限於大周!當然,您先給府裏培養一個管家,這畢竟是我家,不能一鬆手就亂套!要不然,我娘和我祖母非鬧出人命不可!”


    “瀾兒,你可是樓外樓的東家,你又不缺錢,幹嘛要擺這麽大攤子?你總不能把皇上的活都給幹了吧!”


    “哎!”趙瑾瀾哀嚎一聲趴在趙天成背上說“這次出去師父給我交代了很多活,爹呀,我可能真的會連累您被砍頭啊...我師父太壞了!”


    “天成,瀾兒真是要把皇上的活給幹了啊!嗬嗬...”


    趙天成心下感歎,麵上微笑“慧明大師這是把瀾兒當男孩子養呢,嗬嗬!”


    郝婉玉拿著賬本,一口氣跑到了庫房,打開庫房,借著燈燭的光,郝婉玉看牆四周空空的架子和庫房拐角處堆放的一些破舊的箱子,還有一些破損的家具,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郝婉玉的心裏突然產生了荒涼的感覺,就像姑臧城外的戈壁灘,除了枯萎的梭梭樹和長不高的芨芨草,就是一望無際的空曠。


    她終於把趙家搬空了嗎?這個庫房...上次走的時候,她記得好像架子上還有幾個箱子。


    郝婉玉把燭火舉得高一點,往裏走了幾步,看到了那幾個箱子,抓著鎖扣想打開箱子,卻一下把箱蓋子提了起來,裏麵是一些舊書簡。


    三口箱子都差不多,這應該是這個庫房裏最後的資產了,郝婉玉的心情複雜的無法用語言描述。


    “家裏的東西呢?這麽多東西都是我拿走的嗎?這幾年可是趙瑾瀾當家!”說完,郝婉玉轉身就走。


    宋媽媽跟在身後什麽都沒說,從夫人放下小姐迴娘家她自己下車跑迴趙家以後,夫人就再沒帶她迴過娘家,她說什麽夫人也不會聽的。


    她覺得夫人能嫁給老爺是幸事,不管初衷是什麽,成親了就好好過,趙老夫人和老爺也沒有為難過夫人,可夫人卻總是在折騰,用姑臧人的話說就是馬不跳鞍子跳!


    宋媽媽鎖好庫房門,把鑰匙遞給郝婉玉,接過她手上的燭火站在一邊把路讓開“夫人,您小心看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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