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記起你家是在哪裏了嗎?你家裏的電話你記起來了嗎?”曾曉敏對著病床上的一名老者無奈的問。


    病床上躺著的就是吳天在江邊救活的老人。


    從下午4點多,將老人送到這家小醫院起,同樣的問題,曾曉敏都不知道問了多少次老人了,得到的迴答總是否定的,甚至是簡單的搖頭。


    曾曉敏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聽到吳天讓她將老人送往醫院,她就鬼使神差的照著做了。


    曾曉敏隻能把老頭送到了這家小醫院,——為什麽要送往這樣的小醫院?一來是曾曉敏根本沒有錢,隻能送來小醫院;其二是她自己的母親也在這裏住院。


    可是,如今該怎麽辦呢?老人自己記不得家在哪裏了;身上既沒有手機,又想不起家裏人的電話。


    曾曉敏無奈到想哭——本以為將老人送往醫院,他家裏人來了應該會感謝自己吧!可是,好像事情往反的方向發展了——錢花了兩千多不說,她才發現這簡直是惹了一個拖油瓶——想甩都甩不掉。


    其實老人自從吳天將他救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是誰,家在哪裏,家裏的電話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想迴家。


    所以,當曾曉敏問起他的時候,他總是撒謊說不知道。


    老人還特別的沒心沒肺,問他問題一問三不知;反而,總是問曾曉敏交男朋友了沒有?能不能認她做幹女兒或者幹孫女?


    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都記不得自己是誰,還要認別人做幹女兒——曾曉敏簡直要瘋了。


    正當曾曉敏想再次詢問那老頭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醫生將兩名城防帶了進來。


    看到城防,曾曉敏的身體本能的顫了一下。


    兩名城防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頭,接著相互對望的點了點頭——似乎在彼此確認著什麽。


    “請你跟我們走一下!”一名城防對著曾曉敏說道。


    “我,我下午真的沒做什麽!”曾曉敏以為下午招嫖的事還沒過去,聲音又顫抖起來。


    “有沒有做先跟我們走一下再說。”城防麵無表情的說道。


    “放肆!這可是我認的幹女兒!你們敢動她試試?!”曾曉敏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老頭暴起了。


    “方老——”兩名城防被嚇了一跳。


    “是他們叫你們這樣幹的?是方世功,還是方世勳?叫他們給我滾過來!”床上的老頭隻是坐在那裏,他氣場全開的打斷了城防的話——那上位者的氣勢讓在場的四個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方老,你別生氣,沒有人叫我們這樣做,我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兩名城防灰溜溜的走了。


    “你也出去!”床上的老頭對著那名醫生說。


    那名醫生打了個機靈,飛快的走開了。


    曾小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到兩名城防到來,曾小敏是擔心膽怯的。可是,這老頭是誰,才兩三句話就把兩名城防給大喝走了——這老頭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幹女兒,你別怕!有我在,她們不敢動你的。況且,你沒有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反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床上的老人一下子和顏悅色起來,哪裏還有剛才一點兒霸氣側漏的樣子。


    “你,你是誰?你分明好好的——你不要叫我女兒,我不配;都說過多少次了,把你救醒的不是我。”曾曉敏怯懦的說,她此時的心裏就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這老頭明明好好的,非得假裝失憶。明明身份顯赫,出門卻不帶一個隨從——自己一個社會的底層可招惹不起,也高攀不起。


    “閨女,你別怕,是不是他們嚇到你啦?”老者笑嗬嗬的問。


    曾曉敏心中腹誹:他們是嚇到我了,但是你嚇的更厲害。


    “既然你好好的,你家裏人也找到了你,那我走了。”曾曉敏有點委屈的說。


    “你別走啊!”看到曾曉敏真的要走,老人急忙下床跑向她;可能是由於在床上躺的比較久,剛下床還不適應,跑起來差點摔倒了,幸好曾曉敏迴過頭剛好看到,她急忙接住他向前撲倒的身體。


    “你小心點,你這身子骨可金貴了,摔壞了我可賠不起!”曾小敏略帶氣惱的嬌嗔著。


    “閨女,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一開始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隻是不想迴家——迴去總是有人管著我,吃不讓吃,喝不讓喝——我們兩個這麽有緣,你這個幹女兒我是認定了!”老頭笑嗬嗬的耍起無賴。


    “啊——不至於吧!我看你也不像普通家庭的人,你家裏是不是城防所裏有人?看你剛才那架勢,城防人員你都敢大喝,你家裏人不會是城防所所長吧?——你家裏人怎麽會不讓你吃不讓你喝?”曾曉敏納悶的問。


    “他們整天聽醫生瞎扯,說我有糖尿病、高血壓、心髒病,還有,還有——哎呀!好多病!我都記不過來了!好像我的身體才是病房,不然怎麽能住進那麽多的病!你說說,醫生懂啥?還不是問我——”老頭理直氣壯的說著。


    “停停停!”曾曉敏打斷老頭的話,簡直讓人哭笑不得。“那是家裏人為了你的身體好!你身上有那麽多病,肯定要忌口才行的——哎!你這老頭!”


    “就是他們不讓我盡情的吃喝,我才生病的!”老頭狡辯。


    “好吧,好吧!”曾曉敏隻能無奈的順著他。“你就在這裏等一會,你家裏的人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接你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唉唉——你別走啊!”看到曾小敏動了腳步,老頭又攔住了她。“你還沒答應做我的幹女兒呢!”


    “你家裏人真的是城防所所長?!那我可高攀不起——最討厭城防了!”後半句曾小敏是小聲的嘀咕的。


    “什麽?你討厭城防?”老頭狐疑且驚訝的問。


    曾曉敏沒想到這老頭的耳力會這麽好,她驚慌的圓謊:“不是討厭,我怎麽會討厭城防呢?我隻是害怕——小的時候不聽話,大人總說:不聽話,會被城防叔叔抓走。所以,所以——”


    “哈哈哈!原來如此——看!這些大人都是這樣把孩子教壞的,這不是讓普通的老百姓害怕城防嗎——城防可是一個城市的守護神,他們維護城市的正常秩序,他們除暴安良,他們隻抓壞人!”老頭一下子變成了話嘮。


    曾曉敏仿佛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中的痛點,她心亂如麻的說:“總之,我就是害怕城防!你家裏人是城防所所長,我更害怕!我也高攀不起!”


    “呃——”看到曾曉敏情緒變化,老人驚訝無語,再一看,曾小敏仿佛要哭的樣子,他急忙說:“閨女,你別怕,你別難過,我家沒有人在城防所裏,更沒有什麽所長!”


    “真的?”曾小敏氣唿唿的狐疑問:“我才不信你呢!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剛才還騙我呢!”


    “放肆——”病房外傳來一個老者的大喝聲——病房門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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