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淼似蝴蝶般輕快地拎著裙擺跑了過去,跪伏在太後膝頭嬌嗔道:“大老遠就聞到了茶香,思淼就忍不住進來跟太後娘娘討杯茶水喝!”


    “小丫頭又去哪裏胡鬧了,滿頭汗,快給她擦擦。”太後嘴上嫌棄,卻已經親自拿了錦帕替她擦拭額頭的細汗。


    李思淼有些小興奮,抱著太後的胳膊搖啊搖:“太後娘娘您不知道,後山那邊好大一片牡丹花林,思淼從那裏取了最鮮豔的牡丹花,一會兒插了瓶子就給您送來。”


    太後撫了撫她的額發,輕笑道:“好了好了,你最乖了。”


    康姑姑在一旁笑:“郡主對太後娘娘真是一片孝心,每次看到好的總是想著太後娘娘。”


    坐在首位的惠妃也笑著打趣:“那片牡丹花田可是福林之地,前幾日我們過去看,花苞還沒開呢,可見郡主真是個有福氣的。”


    “有福氣也是太後娘娘給的,”李思淼嬌嬌俏俏地對太後撒嬌:“今日隻開了小部分,聽服侍花田的公公說,明日若是晴天,滿園子的花會綻放,那才美呢!”


    太後被她逗得笑開了眼,“若真有此事,哀家也要去看看才好。”


    這時江欣月也煮好了茶,宮人依次上前端了茶給在場人品茗。


    “咦,這是什麽茶?”李思淼深深嗅了一口茶香,又喝了一口茶湯,隻覺湯色金黃清澈,滋味鮮爽甘甜,還帶著幾分果木香,沒有茶湯的一絲半點澀味。


    太後也露出驚豔之色,但她素來喜行不於色,問一旁的康女官:“蘇姚,你取得不是銀針白毫麽?”


    銀針白毫是極品紅茶,又有美人茶之稱。


    是皇室貴婦們才喝得起的茶種,也是太後最愛的。


    往日她讓茶娘烹煮的可沒有這般韻味,直叫人欲罷不能,沉醉其中。


    “迴太後娘娘的話,奴婢取的正是銀針白毫。”康姑姑也察覺到今日茶香可能是沾染了太廟靈氣,與眾不同。


    其實江欣月隻是將普通的山泉換成了靈泉水,煮出來的茶湯自然不一樣。


    她要拉攏太後,就要投其所好,隻要喝了她煮的茶,再也喝不了旁人煮的。


    “安王妃好茶藝,可曾拜過師?”太後問道。


    眾嬪妃見太後難得誇獎人,看向江欣月的眼光又多了幾分深思。


    “迴稟太後娘娘的話,臣妾在家時閑來無事,和姐姐二人看過古籍學了些皮毛,未曾拜過師傅。”


    李思淼杏眼桃腮,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說:“安王妃長得天仙似的,難怪烹煮的茶湯也這般甜香,我素日最討厭喝茶了,可隻有安王妃烹煮的茶湯能入口。安王妃,以後我能去王府找你玩麽?”


    江欣月當然樂意之至,笑得更加甜蜜:“隻要郡主願意,隨時歡迎。”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柔聲說道:“郡主是該常去安王府走動走動,國公府的表小姐進了王府也有兩年了呢。”


    是柔嬪。


    她此話一出,滿場寂靜。


    太後目光微冷。


    這麽愉快的氣氛突然挑起這個話頭,也不知道這柔嬪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江欣月含笑不語。


    安平郡主皺了皺眉頭,看了眼說話的柔嬪:“我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表姐嫁入安王府?”


    淑妃瞧了眼太後的神色,才大著膽子說道:“這倒難怪郡主不記得,若非這次定國公府出事,臣妾也想不起來還有這件事,說起來國公府的表姑娘也是可憐人,安王妃該是多照拂一些才好。”


    原來是這樣。


    因為前幾次她和安王聯手解決了幾個西苑的美人,將她們一一送迴了各自府中,這會兒那些人坐不住了,生怕這些釘子被她這個女主人拔了個幹淨,想借此對她施壓呢!


    李國公府的表小姐,應該是杜若溪。


    本來是兵部侍郎家的嫡出小姐,因為少時花燈節被拐,消失了幾年後,忽然出現在了京城的青樓樂坊。


    因彈得一手好琵琶,被太子相中。


    後來輾轉了幾個皇子後院,不知怎地經由宸王的手,將她送進了安王府。


    但是後來杜家人找上門來,杜若溪卻死也不肯與家人相認。


    確實,名門小姐墮落成美姬玩物,早已是殘花敗柳,迴了家也是抬不起頭來做人的。


    魏禎對此不置一詞,渾然當西苑不存在,誰愛走誰走,誰愛送誰送。


    杜家見女兒以死相逼不肯相認,也隻能不了了之。


    江欣月莞爾一笑:“這件事王爺從未提起,本妃也無從查證,淑妃娘娘能確定這個美姬真的是杜家小姐麽?”


    淑妃語塞,暗惱自己為什麽要搭這句話,平白被人壓了一籌,真是丟臉。


    杜家如今都不敢承認杜若溪是杜家女,當初上門隻是想要讓魏禎給個名分而已。


    可魏禎是誰,怎會當這個冤大頭,直接叫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江欣月看著場中幾人表情,淡淡道:“本妃隻知道有一個叫若溪的樂伎娘子住在府中,本是快活樓中花魁,倒是彈得一手好琵琶,花點錢養著圖個樂嗬也倒是無妨。但伎子就是伎子,無論前身如何,入了風塵再無清白身。淑妃娘娘以為然否?”


    淑妃和柔嬪兩人自知理虧,在太後麵前也不敢造次,但臉色已是難看至極,絞緊帕子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惠妃瞧著,眼角帶笑,看向這安王妃的目光帶了幾分欣賞:“安王妃煮的一手好茶,臣妾眼饞的很,不知可否有機會與王妃討教一二。”


    “惠妃娘娘言重了,隻要娘娘有興趣學,臣妾自當相陪。”


    “好了,你們要聊出去聊,哀家乏了,你們都退下吧。”太後突然出聲說道,“安平留下。”


    就在幾人要告退出去時,忽然有宮人來報:“啟稟太後娘娘,太子殿下病倒了。”


    太後顯見不耐:“不是帶了太醫麽,讓他去看看。”


    宮人說道:“太醫說明心殿太過悶熱,於養病不利,需要為太子殿下換個居所才能讓病情好轉。”


    太後重重一拍桌案:“哼,好個太子,難不成是哀家讓他上宗廟來思過的麽?換個寢殿也要來請示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哀家如何虐待於他!他的事隻管去稟告皇帝便是!”


    宮人見太後動怒,連滾帶爬告饒退了出去。


    江欣月冷眼看著,太後的怒火不像是裝的,看來真的是厭惡太子到了極致才會這樣顯形於色。


    夜裏山風唿嘯,隱隱有和尚念誦經文的聲音。


    江欣月正在等下看密信,得知魏禎一路順利到了北境邊城,忍不住唇角漾起笑意。


    “王妃…”秋彤一身黑衣小心翼翼地從後窗爬進來:“王妃,奴婢看到那個柔嬪娘娘從太子的寢殿出來,進了淑妃住處,兩人談了許久,柔嬪才迴到自己的殿中。可惜奴婢聽不清她們說什麽。”


    江欣月將信件置於燭火焚燒,吩咐道: “沒事,繼續盯著。”


    半個時辰後,太廟的殿宇群一一熄滅了燈火,陷入了黑暗中。


    隱藏在陰暗角落的黑影飛快的朝江欣月所在的寢殿潛近,


    掏出迷煙,一陣煙霧掃過,守夜的丫鬟和公公紛紛倒地不省人事。


    寢殿床榻上被子隆起,女子睡得很沉。


    兩個黑影相視一眼,翻過身借著燭光確認過麵容,麵露喜色,趕緊將人連被子卷起扛在肩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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