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少爺是那個庶出子楊毅麽?”江欣月問。


    “沒錯,”柳嬤嬤恨得咬牙切齒:“老奴早就看出來喬府和楊府都覬覦著二小姐和張家的親事,上次若不是小姐你發現,及時偷迴了肚兜,指不定喬府使出什麽下流招數禍害二小姐。沒想到這一次楊家這個庶子也打上二小姐的主意,實在太欺負人了。”


    “嬤嬤不急,今日堂前來了不少貴客,後院這裏的護衛不會太嚴密,我們就這樣…”她附耳到柳嬤嬤耳邊如是安排了一番。


    柳嬤嬤卻越聽越糊塗:“您是要老奴去…”


    “不要緊,一會兒他們都會撤掉,你便帶著二姐逃出去。”


    “那小姐你怎麽辦?這樣不行!”柳嬤嬤著急地搖頭。


    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柳嬤嬤雙眸閃過兇光,身形一閃移到對方身後。


    那小丫頭來不及驚唿出聲,就被柳嬤嬤給製服在地。


    江欣月走上前扒拉起小丫鬟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然後說:“這裏就交給嬤嬤了,請嬤嬤信我。”


    “老奴當然是相信小姐的!”柳嬤嬤還想說些什麽,就看到已經換上丫鬟的衣服往楊毅所在的賬房走去。


    ——


    “你在做什麽?你不要過來!”清脆的巴掌狠狠扇在男人臉上,


    江馨蘭憤怒地捂著被撕爛的衣襟往後退,紅著眼怒斥道:“你可知我是誰嗎?”


    她剛才神智稍稍蘇醒,就察覺被人壓在床上,那隻鹹豬手對她上下其手,


    當初被喬君生侮辱的記憶和被情郎背叛的痛苦齊齊湧上心頭,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將對方狠狠掀下了床。


    等看清對方是陌生麵孔時,更是驚怒交集,那個惡毒的男人,竟然把她送給了一個陌生男人糟蹋!


    那個男人大概五十多歲,長得倒是容貌方正,可看向江馨蘭的目光卻是不屑的厭惡,舔了舔嘴角溢出的鮮血,歪了歪嘴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嘲諷道:“哼,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青樓的妓子裝什麽貞潔烈女!”


    “青樓?” 江馨蘭徹底震驚,她剛才以為是楊毅把她送了人,竟然是把她賣入青樓!


    他怎麽可以?他怎麽敢!


    “我是靈州府的知府千金,你若敢動我,我爹娘絕不會放過你的!”江馨蘭站起身,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憤懣和不屈。


    男人臉色一變,他是花月樓的常客,這勾欄裏頭有多少是逼良為娼的黑暗手段他是知道的,也是嚐過不少甜頭,


    但他很清楚這裏的老板再如何膽大妄為,也不敢動窩邊草:“知府千金?哈哈哈哈,如果你是知府千金,那少爺我就是當今皇帝,就算玩死你又如何?”


    他狂笑一聲,再次朝江馨蘭撲過去。


    江馨蘭腳步踉蹌著轉身衝向門口,發現門緊閉。


    鎖上了。


    她心愈發絕望,“開門啊!!!開門啊,放我出去!楊毅,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我若是死了,做鬼也不會讓你好過!放我出去!!”


    她絕望地渾身發抖,用全身撞擊著門縫,奮力推門,可是門栓絲毫不鬆動。


    男人上前一把將江馨蘭拽迴,惡狠狠地嘲諷道:“你以為你能逃出去嗎?老子可是花了重金嚐鮮,你別不識抬舉,否則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江馨蘭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


    痛得男人‘嗷’地一聲,反手一掌將她拎起來往床上走去。


    “不要,放開我!”


    江馨蘭掙紮之間忽然扯落發髻上的銀釵,屈辱悔恨絕望如山唿海嘯將她淹沒。


    該聽三妹的。


    不見,不聽,不理會,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一個連上門提親都不敢,隻會一個勁慫恿她私奔的男人,怎麽能托付終身?


    她明明想通了,為什麽還要深夜去見他,為什麽要求個明白,她不甘心什麽?


    是她自找苦吃,是她自取滅亡,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就在她揚起簪子紮進心髒那一瞬,屋中燭火倏然熄滅。


    ‘啊…’她忽然被摔在了地上,而那個男人卻已經倒在了床上。


    屋中立刻響起了床幃激烈的碰撞聲,男人的悶哼聲…


    屋外幾個守衛相互一眼,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明悟表情,邪笑著說起了渾話。


    江馨蘭被人緊緊捂著嘴巴,淚水滂沱而下,“嬤嬤?”


    柳嬤嬤自小與青嬤嬤同出師門,身上同青嬤嬤一樣,有一股清冽的草藥氣味,又是從小抱著江家姐妹長大的,江馨蘭對這氣味十分熟悉,萬念俱灰的心情瞬間重燃希望。


    “不要怕,他死了。”柳嬤嬤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二小姐,先委屈你上床,否則外麵的人會懷疑的。”


    ——


    楊毅一邊聽著管事稟報花月樓的賬目,一邊聽著隔壁傳來傳來裂帛之聲,和少女哭泣掙紮的聲音。


    心頭莫名的快意。


    幾個月前,當他從喬君生嘴裏得知江馨蘭已被這頭蠢豬給拱了,是不信的。


    直到喬君生拿出那片肚兜,看到上麵那熟悉的‘蘭’字,才不得不信。


    他十分憤怒,怒的是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竟然被喬君生這種垃圾髒了身子,


    屈辱的是,這個女人還裝作一副什麽事都不曾發生,癡情不悔的貞潔烈女樣兒!


    難怪他奉家主之命來勾搭她的時候,慫恿她私奔的那一刻,這女人絲毫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怎麽能不答應?


    都沒了清白了,還怎麽嫁到張家去?


    也隻能從了他這個冤大頭了!


    何其可笑,如此可笑!


    若喬君生沒有告訴他,他還一直被蒙在鼓裏,感動她的垂憐呢!


    管事的說完了賬目,恭敬立在一旁看了眼坐在太師椅上滿眼笑意的新東家,說:“公子爺,這姑娘一會兒怎麽處置?”


    一般來說,開了苞的良家女子直接淪為三等花奴,沒有什麽身價可言。


    但他為人精明,看得出公子是在泄憤呢!


    果然,隻聽楊毅說道:“毀了臉,送去娼街。”


    “啊?”精明如老管事也是愣了一下,這姑娘看著容貌上佳,能來不少銀子,若是去了那條街,未免太廉價了。


    因為娼街是暗巷,雖然也是花月樓的地盤,可隻是按月跟那些暗娼娘們收份子錢,別的生死與花月樓無關。


    而去那條街找樂子的都是碼頭搬運工、馬夫之類的賤民,這般嬌嫩的花一旦進了這條暗巷,沒幾天就會被作賤死了。


    楊毅似乎看得出掌櫃的惋惜,淡淡解釋了一句:“這女的身份太髒,留在花月樓糟蹋了好地方,扔到那裏麵派人看著,死了就燒了,別扔亂葬崗。”


    管事的聽出了貓膩,連連點頭應是,拿著賬冊退了出去。


    楊毅看了看西洋沙漏,時間也差不多了,得趕迴法華寺。


    忽然聽門外的護衛說:“公子,有小丫鬟求見公子,說是紅娘讓她過來的。”


    楊毅皺了皺眉,這紅娘和管事都是人精,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幫手,今日前邊確實熱鬧,但也不至於擺不平,莫非有什麽別的事情?


    他又看了眼沙漏,不耐煩道:“叫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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