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雲島位於大周和炎國的邊界上,原本是金國海域的勢力範圍。


    金人立國前,金人的先祖殺燒擄掠以海盜之名縱橫海疆,最先征服的就是吉雲島。


    後來炎國率先對大周發動了海戰,夾在中間的吉雲島就成了炎國的戰略補給站,連同金人的財寶一同霸占了去。


    當時還是海盜的金人哪裏忍得下這口氣,憤然接受了大周的招攬,幫著大周擊退了炎國海軍。


    後來大周愈發強大,開通海禁,拓寬了商道之後,吉雲島更是成了天下諸國商船中轉的必經海島之一。


    無論是陸地小國還是海島小國,也都通過吉雲島源源不斷的將本國特產送上商船,換取異國的金銀糧食和各種特產。


    而金國因為曾是吉雲島的領主,與如今吉雲島的新主人司馬懿亦敵亦友,關係微妙。


    當楚國在西關與大周撕毀停戰協議發動進攻時,


    金國和吉雲島這兩大島國就成了海上兵家必爭之地。


    這次距離吉雲島最近的炎國欲許以異姓王的禮遇招攬這兩座島國,


    金國國主態度曖昧,欲拒還迎,


    而吉雲島卻做出了令諸國咋舌的舉動,公然與大周的博邑侯楊堅成了親家。


    將島上最美的女人,他最心愛的女兒,年僅十四的司馬沁茹許給了已經年過四十的楊堅。


    雖然楊堅婉拒,稱自己已經有糟糠之妻,不敢委屈金枝玉葉,可司馬沁茹得知消息,竟然自甘為妾。


    “楊家的宗洋海貿雖然因為戰事緣故被迫退出炎、楚兩國,但在其它大小國之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和信譽,與金國、吉雲島更是關係密切。”


    去楊府的路上,魏禎輕聲對江欣月說著楊家族史。


    江府雖然與楊家是親戚,但看身邊這丫頭的處事,根本不清楚自己外祖家對於大周來說不可動搖的地位。


    至少現在來說,就算是楊家屠了江府滿門,隻要聖上要保楊家,最多隻會拎幾個無關痛癢的替罪羊平民心便了事。


    江欣月也知道魏禎對她說這些的用心,所以安靜地聽著。


    其實她早已了解過楊家的曆史,其實比起明朝首富沈萬三的傳奇,如今的楊家不過是守著先輩的基業,背靠皇帝的抬舉,才能暢通天下。


    她說道:“聽王爺這麽說,楊家關乎大周經濟命脈,所以陛下才這般看中,可如果陛下知道楊家兩麵三刀,吃裏扒外,是不是還能還能委以重任?”


    魏禎淡淡說道:“楊家曆代出經商奇才,在官場上終究略遜一籌,除了你的大表哥楊釗如今留京任戶部給事中,正九品,其它都流放各地,無甚建樹。你說的委以重任,不存在。皇兄隨時可以收迴對楊家的恩寵。”


    “那王爺可知道,楊家背地裏已經與金人做了協議,瞞天過海運送陛下嚴令禁止的海禁貨物做交易。”


    “你說的就是那些鹽鐵吧?”魏禎淡淡一笑,“若真的瞞天過海,又怎能被你發現?他們要是一絲把柄都無,那才是皇上要頭疼的事情。”


    好吧,原來這些天潢貴胄都一樣腹黑陰險,捏著把柄隱忍不發,等時機到了過河拆橋滅族抱財充國庫。


    “我們要參加楊堅的喜宴嗎?”江欣月問。


    當時在河邊救活了女子後,就被匆匆趕來的楊家人抬了迴去。


    因為魏禎易容成蕭彩蝶的樣子,一眼被人識破了身份,大唿是醫聖弟子,是救人無數的神醫娘子蕭姑娘。


    順理成章,兩人就被這麽請去博邑侯府上做客。


    “你不願?”


    “怎麽可能,我當然想去看看啊。”


    魏禎淡淡乜了她一眼,“如今本王被當成神醫娘子請進楊府,你可要保護好本王。”


    江欣月:“…”她耳朵沒出毛病吧?


    她保護他?有沒有搞錯?


    “王爺這是何意?您身邊高手如雲,還有閆輝呢!”


    魏禎露出一抹苦惱之色:“博邑侯府可不是普通府邸,閆輝等人不宜進去,會露了痕跡。”


    江欣月皺眉,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做戲的可能,半晌,她挑眉聳聳肩道:“王爺金尊玉貴,咱們還是不要冒險了。”


    魏禎似笑非笑:“也許有一場好戲看,你確定不想冒險?”


    江欣月繃著臉堅決搖頭:“為了王爺的人身安全,不能冒險。”


    “不,你想。”


    楊家府邸內,喜氣洋洋,人頭攢動,喧鬧聲、恭賀之聲不絕於耳。


    楊堅雖然已過而立,可歲月絲毫沒有在他麵上留下痕跡,英俊的麵龐配合他那修長俊偉的八尺雄軀,雍容不失儒雅,令人心生敬仰。


    今日他身著一身紅色的喜服,更襯得他如玉樹一般挺拔,


    司馬沁茹依照吉雲島的習俗,身穿五彩織錦,頭戴厚重華貴的金飾,雖然是小妾的身份,但舉止得宜,落落大方,古銅色的肌膚眉目如畫,一雙碧綠色的眼眸顧盼生輝,與來賀的女賓談笑風生,一口中原話十分流利。


    絲綢行的李夫人嗑著瓜子說:“聽說了嗎,這吉雲島上的女人啊,都不是什麽正經人。”


    城尉夫人看了眼龔素芳,說道:“聽我家老爺說,這司馬家的女人脾氣可不好,進城路上,因為牽馬車的駿馬不聽話,你家這位小妾竟然直接拿刀砍了馬頭。真是太不吉利了。”


    龔氏笑得平和:“你們也知道的,我們侯爺就喜歡烈性子,小妾麽,就是有脾氣才會覺得新鮮勁,隨他去吧。”


    李夫人笑得不懷好意:“倒是聽說這小妾的嫁妝抵得上公主出嫁了,是不是真的啊?”


    其他夫人也看了過來,因為嫁妝是跟著楊堅前一天隊伍進城的,大家都沒有看全,隻聽說足足有二百多台,那還不是把當家主母的排麵給陛下去了,當初龔素芳雖然是京兆尹的女兒下嫁商人,那也隻有六十八台呢。


    另外一位跟龔素芳交好的知縣夫人搖著團扇笑道: “這有什麽好比的,吉雲島也不過是一群海寇立島稱王,和金國一樣,都是靠著女人的皮相逢迎討好各國苟安呢,說什麽島主的女兒,哪裏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倒更像青樓妓子。我說素芳也是太好脾氣,進門之前啊應該找幾個嬤嬤給她檢查檢查,是不是處子還倆說,別到時候生出一群綠眼睛的妖孽,敗了門風。”


    龔素芳冷冷聽著身邊貴婦們對這個八麵玲瓏小妾的點頭論足,心中的憤怒才稍稍減輕些。


    這時,身邊有仆婦來稟報:“夫人,找迴來了。”


    龔素芳眉心微動,笑容可鞠對眾夫人道:“後院一群不省心的又在鬧騰,我去去就迴。”


    “喲,以後可還有熱鬧看了呢!”李夫人以為又是楊堅那群如花似玉的小妾們作妖了,想湊熱鬧又不太好意思,隻笑著衝她擺擺手,“快去吧,這邊我們替你看著。”


    等她一走,幾個夫人又聊開了,


    “聽說那個女神醫今日來了淮陽,剛剛在河邊救了人。”


    “是不是真的?趕緊去叫人打聽清楚了。”


    “應該是假的,聽說這蕭家兄妹已經迴京城了,怎麽可能來淮陽呢?”


    楊府後院


    龔氏氣衝衝地帶人踢開房門,看到丫鬟正在伺候那賤丫頭換衣,


    厲喝一聲:“都退出去!”


    丫鬟們嚇得雙腿發軟,知道小姐又要受罰,但還是縮著脖子退了出去。


    “跪下!”龔氏冷冷盯著衣衫濕透的少女。


    屋中四麵都被釘上了木板,隻能透出些微的光,將她整個人包裹在陰影中。


    但依稀可以看得見少女半邊斑駁可怕的黑斑,真是令人作嘔。


    少女木然跪下,一語不發。


    龔氏退後一步,她身後的嬤嬤上前,直接扯掉她的上衣,拿出沾了鹽的鞭子,狠狠鞭打了起來。


    龔氏罵道:“賤蹄子,娘把你養這麽大,你就是這樣報答娘的?為娘當初真該在繈褓裏捂死你。你以為一死了之就能解脫?你錯了,你就是一具屍體,你爹也要讓你坐上船死到吉雲島。”


    少女雙眼猩紅地盯著龔氏,盡管聲音已經痛的嘶啞,卻字字清晰如刀:“所以您當初為什麽不把女兒捂死了,為什麽要把女兒養大?你該知道我天生醜陋,已經是個廢子,為什麽當初要把我生下來,為什麽不殺了我,還要折磨我?”


    她冷笑道:“您該知道,一旦女兒走出來楊府,但凡有一絲活路,就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折磨,我會連本帶利要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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