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柳鎮雄不敢置信,這水寇可是連年來犯,無數人想盡辦法也找不到這些水寇的據點,現在被安王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解決了,簡直太侮辱人!


    “王爺…”


    安王淡然打斷他的話:“柳大人也說了是奸細作祟,那就無需多言。


    本王以為當下是查清楚奸細的身份,還靈州太平,給金國王子一個交代,本王也好早日迴京向皇兄交代。”


    他看向南宮清,淡淡笑道:“王子以為如何?”


    南宮清冷冷道:“本王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使陰謀詭計,壞我兩國和氣。奸細的事情王爺最好早些給本王一個交代,至於柳家小姐竟敢謀害平邑,本王要她付出代價!”


    “王子殿下!”柳鎮雄臉色大變,他女兒眾多,並不是心痛柳嫣然的性命,


    但這個金國王子應該是他這一邊的,就算嫣兒做了糊塗事,這王子也該私下和他交涉,為什麽敢在這裏當眾要他女兒的命?


    安王微微一笑做了個手勢,讓侍衛將柳嫣然拉下去:\\\"照王子殿下的吩咐去做。\\\"


    柳嫣然心膽俱裂,不停地掙紮著,可這些侍衛毫不憐香惜玉,直接將她拉出了高高的門檻,‘’哢嚓‘’一聲腰骨斷裂。


    大家看的心驚膽戰,隻聽得柳嫣然淒厲的叫聲愈來愈遠,“不!我不想死!爹…娘…救我,我不想死……”


    隨風傳來的淒厲尖叫聲漸漸停止,大廳裏的貴婦閨閣千金和一眾靈州府的官員個個臉無人色,不少閨秀已經顫顫地暈厥在母親懷裏。


    而柳夫人也哭得暈死了過去,她可隻有這個寶貝女兒,竟落得這般下場。


    江欣月看到柳夫人暈死前投射過來的怨毒目光,她含笑接下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是原身的下場,


    如今如數奉還柳嫣然,


    不知道原身可否安息,戾氣是否能淡化一些,別影響了她的氣運哦!


    安王招來駐軍統領嚴琦:“護送柳大人一家迴去,查明府中奸細身份迴來稟告!”


    這就是要軟禁柳府的人,並借機搜查柳府了?


    看著一臉驚怒交加的柳鎮雄被護送出去,江欣月心中十分歡快,拉著楊氏上下打量:“母親你沒事吧?”


    楊氏緊緊握著女兒的手,將她攬在身邊,唇角顫抖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剛才差一點就失去了女兒,如何能不驚惶!?


    好在女兒並非以前那般…


    好在…女兒變得這樣聰明,隻要她活蹦亂跳待在自己身邊,


    心中再多陌生,再多疑慮她也不會去想了。


    安王走到江海山身邊道:“今日虛驚一場,還望江大人莫要懈怠,盡快抓出幕後真兇。”


    江海山卻在擔心宸王的傷勢,畢竟在靈州地界被重傷,若是傳迴京城…


    他最清楚這宸王在太後心中的位置,那位太後可是個狠角色,他是擔心女兒入宮的處境。


    “下官領命,一定全力緝拿真兇向王爺和王子交代。隻不過宸王殿下的傷勢嚴重,是否讓下官安排幾個大夫和丫鬟隨侍?”


    “等一下!”


    江欣月在散去的賓客中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麵孔,情急之下拉住安王的衣袖指著那人說:“喬府的!那個宮人是喬君生身邊的小廝!”


    那宮人身穿褐衣,明顯是金國來的仆從,這會兒正混在人群中逃出去,聽到動靜,他趕緊把什麽塞進了嘴裏,矮身人群撒腿就跑。


    安王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在一片驚唿聲中,幾個縱躍將人拿下。


    逮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在花園初見喬君生時,跟在他身邊的其中一個小廝。


    “你們為什麽抓我,奴才什麽都沒有做啊!”


    安王看向南宮清:“王子可認得這位隨侍?”


    宮人惶恐不安的眼睛看向南宮清,“王子殿下,奴才是伺候郡主殿下隨行的侍從阿和。”


    南宮清當然知道他不是阿和,但如今喬萬津的計劃已然不管用,自己也不會配合他做無用功。


    “本王怎會記得一個奴才的樣貌。”


    宮人見南宮清竟然撇清關係,不打算幫助老爺,心中湧上一股驚恐之情。


    他更沒想到江欣月會如此機敏,竟然能夠識破他的偽裝,早該將這女人殺了才好!!!


    “還等什麽,把他吞下去的東西挖出來!”江欣月提醒道,她剛才分明看到這人吞了紙片還是布條的什麽東西,希望還能用。


    宮人驚恐地掙紮起來,“你們要幹什麽?”


    蕭彩蝶笑眯眯地捏著兩根銀針道:“那麽大一團東西吞下去也噎不死你,看來平日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幹啊!”


    說著讓人把他倒吊了起來。


    阿克納德臉色不好看,喬萬津計劃屢次失敗,還遺留了一個幫手在這裏,還被江家丫頭逮個正著!


    事已至此,喬府不能留了!


    他沒好氣地說:“莫非這個人就是奸細?”


    “是不是奸細我不知道,但平邑郡主的死,與他脫不了關係!”


    南宮清神思一震, 目光從宮人的身上移到了江欣月的身上,微微一閃。


    金國雖小,但不乏美女。


    可以說是絕色美人隨處可見,金國也是利用這一優勢,向諸國通婚,得以苟安。


    在他的認知裏,女人不過都是些用來交換利益的工具。


    第一個打破他這種觀念的,是蕭彩蝶,憑借高超醫術成了金國百姓口中的神醫娘子,甚至能在國主麵前肆無忌憚橫著走,比他這個王子都要有臉麵。


    如今便是這江府小姐。


    今日她能從這場諸方聯手的陰謀輕而易舉的脫身已是奇跡,


    在自己捉摸不透平邑如何會死的疑團時,竟被她一句話輕易點醒。


    他清楚的記得,在自己打了平邑耳光後,就是這個宮人向平邑遞上了一條白色絲帕。


    所以死因的真相就在這條白色絲帕上!


    一個卑賤的商賈竟然連他都敢算計,真是好大的膽子!


    眼見蕭彩蝶用點拍的手法,成功讓這宮人將穢物合著一團絲帕一起吐了出來。


    而宮人也是臉如死灰,五孔緩緩流出了黑色血淚。


    是他情急之下忘了,這絲帕浸透了毒汁。


    這人可不能死了,他可是送喬府下地獄的唯一證人呢!


    江欣月急忙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裏。


    “這錦帕上有千機毒。”蕭彩蝶也沒阻止,她用鑷子夾起粘滿穢物的絲帕,遞給富查,


    “一介商賈賤民竟敢謀殺和親郡主!”阿克納德怒道:“王爺,既然找到了兇手,還不抓人?”


    安王看向南宮清,“王子,本王聽聞喬府家主每次經商路過金國,都會拜見金國國主,緣何他會派人殺害郡主?不知王子有何看法?”


    阿克納德和南宮清都是心裏一驚,更多的是心虛。


    喬府暗中給金國輸送鹽鐵是不宣之秘,這安王莫非知道了什麽貓膩?


    “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喬家與我金國做買賣,拜見吾王有什麽奇怪?”


    安王淡淡一笑:“嗬嗬…大使無需激動,既然真兇已明,便交給江大人和使臣共同審理,方可公平。”


    阿克納德聞言大喜,又覺得哪裏不對,請示般看向南宮清,見南宮清沒有異議,便應了下來。


    江海山看了眼楊氏,皺眉迴稟:“臣領命。”


    江欣月心中暗罵這魏楨狡猾奸詐,此案如果讓金人插手,喬府就是砧板上的肉,等著被滅口,


    但喬萬津手裏與金國不法交易的暗賬,金人絕對不會讓自家老爹得手,


    所以在官府搜查喬府時,金人肯定會先下手為強。


    安王黃雀在後,撿剩就行了。


    她不屑的撇撇嘴,心中暗爽,晚了!


    她派人搜找暗藏鹽鐵的船隻時,早已找到了暗賬的藏匿之處,


    她才不要便宜這兩方人馬。


    江欣月很清楚,柳府畢竟是先帝功臣,絕不會因為柳嫣然做的蠢事而輕易扳倒,


    但如果官兵在柳府搜出的不是什麽奸細,而是這本暗賬,那就精彩了。


    因為沒有柳鎮雄的庇護,喬萬津這些見不得人的買賣也不會那麽順利,


    這賬本上自然有柳鎮雄的份子錢。


    這本暗賬,原本是喬萬津的保命符


    現在是柳府的催命符!


    迴府的馬車上,楊氏渾身冰冷,手也微微顫抖。


    “娘,你怎麽了?”江欣月握著她的手輕輕搓揉,替她舒緩經絡。


    “娘隻是在擔心你爹爹。”


    江欣月:“爹不會有事的。”


    她事情都做到這份上了,也算是給安王靈州一行有了交代,柳府和喬府一倒,江海山不會再被牽連。


    “哎,你不知道…”楊氏欲言又止,“你姨母當初嫁到喬府,你外公是有私心的,如今喬府出了這種事,一旦定案,不是砍頭就是流放抄家。”


    “到時候,楊家會把這一筆賬記在你父親身上…”楊家是楊貴妃的靠山,又是大周第一富,在官場也盤根錯節織成大網。


    “你爹有鴻鵠之誌,可偏偏…是娘害了他。”


    江欣月輕聲打斷:“娘,有件事你得告訴女兒,庫房裏的那本《九洲海河樞紐圖誌》,究竟是什麽來曆?”


    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所有人都覬覦這本東西,太反常了。


    楊氏摁去眼淚,臉色恢複了平靜:“白氏偷取《九洲海河樞紐圖誌》的事情,青嬤嬤已經告訴娘了。娘這幾日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


    “這本海圖,是楊氏先祖從金國皇宮裏盜取的,金國立國幾百年,最早的曆史記載,他們隻是一群窮兇極惡的海上匪寇,專門打劫途經航線的官船和商船,積累了無數金銀財寶,也就有了後來的金國。”


    “可是外界傳這是楊家幾代人心血積累的寶圖。”


    “是寶圖,是金國的藏寶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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