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一描述,他是為了自己病重的弟弟才聽從那個女人指揮,現在我們殺了他,又殺了他的兩個弟弟,我怎麽感覺我們三個像是反派了啊?”


    靠在樹木的上的蘇青眼神時不時瞟向蹲在地上的向徐玨,嘴裏則是用著很隨意的語氣開口。


    “所有企圖使用邪神達到目的的人都不值得同情。”


    緩緩起身的徐玨用著她那淡漠的語氣做出自己所認為的評價。


    “為什麽?你不覺得他情有可原......”


    還沒等蘇青的疑問說出口,玫瑰女士突然打斷了她的話語。


    “因為每多一個向邪神祈願的人,那麽邪神力量就會強大一份,那其他所有無辜的人就會危險一分,我想製偶師小姐想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吧!”


    玫瑰女士用著她那雙媚眼看向了正在拍打身上灰塵的徐玨,嘴角則是帶著幾分笑意。


    “不是,我想表達意思是每多一個信徒,就會給我多帶來一份麻煩,對於神選者來說不管這些人有著什麽樣的理由,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更何況......”


    無視了木屋旁躺著的兩具被貫穿的屍體,站起身來的徐玨徑直推開了木屋的房門,入眼的則是房屋內倒掛的大量屍體。


    這些人全部都死相淒慘,麵容極度扭曲,很顯然在死前他們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好消息,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隨後跟上來的玫瑰女士環視了所有屍體,還算輕鬆的告訴了房屋外的蘇青,這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


    “毀了吧!”


    話畢徐玨率先轉身離開,隻在原地留下了四張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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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火焰在房屋四周衝天而起,邪惡的祭壇和破舊的木屋一同化為了灰燼,血液蒸發的氣息也在樹林中彌漫開來,味道令人有些作嘔。


    感受著不遠處燃燒著的火焰,眼前已經一片漆黑的徐玨陷入了沉思。


    不久之前她從那名為首的血奴中讀取了一些記憶,先不談論這名血奴的人生經曆,在他的記憶當中他們一直都是在接收那個神秘女人的指揮,從未有其他的聲音來指揮他們。


    放在之前徐玨或許認為這個神秘女人應該就是吸血鬼貴族,但是當她看到國際象棋的那一刻過後,她便意識到這個女人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而現在她最急需的就是抓住或殺死這個女人,從她這個唯一直麵過吸血鬼貴族的人腦中,挖掘出吸血鬼貴族的身份,而現在正有一個擊殺她的最佳機會。


    根據血奴的記憶,這個女人對祭壇非常上心。在這座祭壇建立後,她就將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祭壇上麵,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的守護這個祭壇。


    想到此處的徐玨突然一愣,她似乎發現了一個異常點。


    所以約瑟夫神父是怎麽靠近祭壇的?


    難道是對方故意讓約瑟夫神父看到祭壇位置的,但對方又怎麽可能會曉得自己能夠讀取他人的記憶呢?


    還是說自己隻是看到了零碎的記憶,一些重要的細節被忽略了。而這些被忽略的內容中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通過傀偶的視線,徐玨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一具胸口被貫穿的屍體,根據為首血奴的記憶,這人便是他的三弟,而他的三弟曾經接受過神秘女子的治療,也正是那一次的治療讓他的三弟變得非常奇怪,精神有些不正常,或許他的三弟會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


    然而隻是猶豫了片刻,徐玨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之前就見到了這個三弟臨死前的瘋狂,此刻的徐玨本能的抵觸讀取這些瘋子的記憶,讀取這些人的記憶即使是有提前準備防護,也會或多或少對她造成一些影響,而這種影響會如同毒素一樣積少成多,逐漸侵蝕徐玨的神智。


    放棄讀取瘋子記憶的徐淺淺決定換一種方式,此刻她的本體,也就是徐淺淺本人正留在鎮子的教堂當中遠程指揮。


    徐淺淺悄悄的翻身起床,緩步向著約瑟夫的房間走去,原本徐淺淺準備就這樣直接進入約瑟夫的房間,但她輕輕推開房門後,卻沒有急著邁步進入其中。


    留在房門外的徐淺淺從腰間掏出了一張符籙,將這張符籙激活後小心翼翼的懸掛在了自己的腰間。


    隨後又將一張攻擊符籙緊握在自己手中,準備應對隨時發生的不測。


    等到她走入房間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處於昏迷狀態的約瑟夫神父,徐淺淺先是用著打量眼神觀察約瑟夫神父裸露在外的軀幹,緊接著又嚐試使用看破和探查來發覺約瑟夫神父的異常。


    隻可惜受限於無法使用麵板,徐淺淺沒有看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猶豫片刻,徐淺淺選擇了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她將匕首輕輕的放在了約瑟夫神父的喉嚨之上,眼神則靜靜的觀察約瑟夫神父的麵部變化,但約瑟夫神父麵部卻沒有絲毫的改變,依然是一副熟睡樣子。


    見到這一幕的徐淺淺手臂緩緩用力,將刀刃輕輕的往下壓了下去,下一刻約瑟夫神父蒼老的皮膚被輕鬆割裂,有些暗紅的鮮血從傷口中緩緩流出,然而生命受到威脅的約瑟夫神父依然還處於昏迷的狀態,見到此情此景徐淺淺也隻能無奈的收起了自己的匕首。


    “希望是我想多了。”


    看著約瑟夫神父有些暗紅的血液,和日漸憔悴的麵容,接受了安娜記憶的徐淺淺是多希望他能安安靜靜的走完這人生最後的時間。


    臨走前徐淺淺往約瑟夫神父身上又多連接幾根絲線,與之前簡單的定位不同,這些絲線是可以隨時接管約瑟夫神父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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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撥弄著地麵上殘留下的灰燼,不想動腦子的蘇青向著徐玨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靠在樹木上假寐的徐玨並沒有急著迴答蘇青的問題,而是睜開了那雙被漆黑霧氣籠罩的雙目,看向了三具身上插滿箭矢的黑袍傀偶。


    “繼續埋伏。”


    徐玨的話語才出口,一旁的玫瑰女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抓住那個神秘女人?”


    “嗯!”


    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徐玨第一個轉身朝密林深處走去。


    而三具傀偶則是被她安排到了附近樹木之上,躲藏在茂密的樹葉當中作為監視廢墟的眼睛和吸引敵人攻擊的誘餌。


    “說起來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進攻鎮中心的城堡,你們之前不是說吸血鬼貴族可能隱藏在城堡當中,感覺這些血奴實力就那樣,我們三個聯手,對方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為什麽就不能直接搗毀敵人老巢呢?”


    看到徐玨轉身向密林深處走去,蘇青小跑跟了上去,並向徐玨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但很顯然徐玨不想迴答蘇青的這種問題,樹林間竟然一下陷入詭異的沉默。


    “聽風者小姐,你知道吸血鬼貴族具體身份嗎?”


    見到這一幕的玫瑰女士也隻能無奈的率先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麵。


    “不知道 !”


    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的蘇青有點不自信的做出了自己的迴答。


    “那我們殺進城堡後該如何區分出吸血鬼貴族並將其殺死?”


    麵帶微笑的玫瑰女士繼續引導蘇青自己得出答案。


    “那就全部殺......”


    話語才出口蘇青就被自己的發言嚇到了,身為政府工作人員怎麽能說出這麽恐怖的話語。


    “你是不是忘記修正值這件事情了。”


    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徐玨在聽到蘇青的發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修正值?修正值是什麽......哦!修正值啊!對,對,是修正值這個玩意啊!”


    蘇青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差點就暴露自己忘記修正值的這件事情了。為了避免這種尷尬持續太久,蘇青馬上提出了一個自己的困惑。


    “但是我們殺了這麽多人也沒有受到修正值什麽影響啊!而且那個吸血鬼貴族殺了那麽多人,也沒看到有太多影響?”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殺得都不是正常人,而吸血鬼貴族並沒有親自出手殺人,都是它手下的血奴代勞的。”


    “這......”


    聽到徐玨的解釋,蘇青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沒迴過神來,到最後她也隻能小聲開口。


    “還能這樣操作.......”


    “這樣操作應該是有極限的吧!畢竟這些血奴還是受到吸血鬼貴族的誘導,那些人的死亡還是與吸血鬼貴族存在一定的聯係!”


    一旁的玫瑰女士敏銳的發現了徐玨話語中的問題,並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所以我們殺死血奴也同樣是有代價的,雖然那些血奴已經成為這個超凡荒漠中的異類,但許多血奴本質上依然屬於人類,直接殺死他們依然要承擔一定的修正值懲罰,隻不過我們一口氣殺死的血奴並不多,影響不夠大罷了。”


    似乎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下去,徐玨沒有再繼續做出更多的解釋,而是加快自己腳下的步伐,然而蘇青的疑問卻依然沒有結束。


    “那把他們控製起來一個一個排查呢?”


    “領主一家,領主的管家和管家的家人,領主護衛和護衛的家人,還有領主的仆人,以及每天的進出城堡的搬運工,想要控製住這些人太難了,更何況吸血鬼貴族就一定住在城堡內嗎?”


    知道徐玨不會再迴答問題的玫瑰女士,隻能繼續為蘇青進行的解答,期間一直帶著她那招牌的微笑,這種笑容總是給徐玨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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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不知不覺的中流逝,黑夜是如此的漫長,三具高矮不同的身影,正靜靜的隱藏在木屋附近,躲藏在樹木之間的他們沒有發出任何一點響聲,就連唿吸聲都不存在。


    也就在時間到達後半夜的時候,原本還能通過月光看清的林間,忽然彌漫起來了薄薄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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