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


    看著主動走出房間的約瑟夫神父,徐淺淺發出了輕聲的詢問,隻是很顯然約瑟夫神父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他並沒有理睬一旁的徐淺淺,而是徑直向著教堂的深處走去。


    “神父,約瑟夫神父,你怎麽了,等一下我!”


    見到逐漸走遠的約瑟夫神父,徐淺淺沒有猶豫,端著手中的晚餐急忙跟了上去。


    期間徐淺淺多次嚐試唿喚約瑟夫神父的名字,可是約瑟夫神父就像著了魔一般不管不顧的向著教堂深處走去。


    最終,兩人停在教堂地下室門口。約瑟夫神父用他明顯已經開始衰老的身體,三下五除二地走下了接近70度的樓梯,進入地下室。盡管他已經接近60歲的高齡,但他看起來絲毫沒有老態。


    由於手中端著托盤,徐淺淺一時間還在猶豫是否要進入地下室,然而還沒等她做出判斷,隨著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結束,約瑟夫神父提著一個有些陳舊的破布袋走了出來。


    走出來的約瑟夫神父第一時間就見到了等在一旁的徐淺淺,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他就將手中的布袋遞到了徐淺淺的懷裏。


    “小安娜,這些是神父剩下的所有積蓄,你帶著這些錢趕緊離開風車鎮,我會給你寫一封信,你到時去最近大城市找艾伯特主教,他會安排你的去留,記住妥善使用這筆錢,接下來的路神父可能無法陪你走完了。”


    神父的話語一出口,徐淺淺就感受到了不對勁,這樣熟悉的話語仿佛就像是在交代後事。


    “神父,你這是在做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似乎是受到了安娜的情緒影響,徐淺淺的話語有些焦急,像是很關心約瑟夫神父的狀態。


    “我沒事,隻是風車鎮出了一些事情,我會盡快拜托鎮上的熟人想辦法送你離開風車鎮。”


    “出去以後,你見到艾伯特主教後和他說風車鎮出事了,要他找人來.....不,你還是不要和艾伯特主教說起這件事情,也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她們不會相信你的說辭,還會給你帶來麻煩,小安娜出去後記得躲遠一些,不要再迴來了這裏,聽懂了沒有安娜,這很重要!”


    原本還希望徐淺淺去搬救兵的約瑟夫神父突然改口,嚴厲叮囑徐淺淺遠離風車鎮,不要參與其中,也不要再迴來。


    聽到這些話語的徐淺淺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神父話語,略微思考了片刻,徐淺淺想了一個不破壞安娜人設的辦法。


    “神父您到底怎麽了?如果你不把這些事情講清楚,安娜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聽到徐淺淺略帶強硬的話語,約瑟夫神父先是一愣,隨後便反應的過來,他養育了安娜這麽多年,當然知道安娜是什麽樣的性格,安娜把約瑟夫神父當父親,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拋棄自己的父親逃跑。


    “哎!小安娜你知道嗎?風車鎮即將被惡魔吞噬,我以前還天真的認為惡魔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即使有真正的惡魔也隻是出現在地獄當中,而所謂的惡魔不過某些背棄主的信仰之人,用來加害他人的工具,就像所謂的女巫審判常常會針對離群而居的婦女,將其指責為與魔鬼交易之人!”


    \"隻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見到真正的惡魔,惡魔的力量不可撼動,企圖射擊惡魔的老約翰受到了恐怖的懲罰,我根本沒有信心戰勝那隻惡魔,到時候惡魔一旦進入鎮上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所以小安娜趕緊離開這裏,趕緊逃吧,逃吧!”


    隨著話語的出口,約瑟夫神父情緒越來越激動,他整隻手似乎都在微微顫抖。


    “或許這就是主對我降下懲罰,懲罰我的信仰不夠虔誠,於是惡魔便降臨到了我的身邊,這一切都是主給我的考驗,小安娜快離開吧!隻要你能夠安全離開,我也算是完成了最後的心願,不要嚐試說服我,如果惡魔是來懲罰我對主的冒犯,那我便不能逃離!”


    見到這一幕的徐淺淺默然無語,她似乎感受到一種關愛,一種父親對女兒的愛,有一瞬間她甚至想告訴神父那些惡魔並不衝你來的,風車鎮發生的一切與神父無關!


    隻不過徐淺淺的迅速壓製了這種危險的想法,並且為之感到後怕,安娜的情緒竟然有一瞬間左右她的判斷,這可是徐淺淺不允許的。


    也就在徐淺淺糾結安娜記憶影響自身情緒的時候,原本還在激動不已的約瑟夫神父突然倒地,這一幕的出現讓徐淺淺嚇了一跳,隱藏在影子中徐玨突然閃現而出,扶住了暈倒過去的約瑟夫神父。


    一旁的徐淺淺也急忙上前試探約瑟夫神父的鼻息,當確認約瑟夫神父隻是昏迷過去後,徐淺淺長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徐淺淺也隻能讓徐玨將約瑟夫神父送迴他居住的房間,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徐淺淺走入了其中。


    與安娜的居住房間不同,約瑟夫神父的房間要寬敞一些,但也寬敞的有限。其中房間最主要的設施是一張書桌和一個擺滿書籍的書架,以及一張麵積不大的床。


    讓徐玨將約瑟夫神父平放在床鋪上後,徐淺淺並沒有急著離開房間,她好奇的打量起了約瑟夫神父的書架,在書架上麵擺放著許多徐淺淺看不懂的書籍,那些書籍不是用徐淺淺學過的三區語言書寫的,因此徐淺淺暫時無法對其中的內容進行閱讀。


    不過安娜卻對這種語言有所涉獵,繼承安娜的記憶的徐淺淺能大概知道這些應該屬於是宗教典籍,但由於安娜的水平的限製徐淺淺也隻能停留在看書名的程度。


    正當徐淺淺想要一掃而過時,一本用三區語言書寫的書籍映入她眼簾。


    “沒想到一名神父的書架竟然有反對教會的書籍,難怪約瑟夫神父才會說自己的不夠虔誠!”


    沒有去翻閱那本後世很有名的書籍,徐淺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準備在不傷害約瑟夫神父的前提下讀取他的記憶,現在徐淺淺很想知道約瑟夫神父到底看到了什麽東西。


    坐在床鋪旁邊,看著昏迷過去的約瑟夫神父,徐淺淺從衣服當中摸出一枚護符,很顯然讀取神父的記憶有可能存在著某種危險,徐淺淺也不得不提前做些準備。


    隨著手中的絲線悄然連接,徐淺淺的意識陷入了記憶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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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瑟夫神父的一生猶如走馬燈一般在麵前略過,對此徐淺淺並沒有深究,不過借此也算是了解神父的一些經曆。


    約瑟夫神父曾經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在教會當中的地位也不算低,隻是約瑟夫神父身處的年代教會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教會也開始偏向了極端,激進的審判也是層出不窮,到了十年前外界還因為教義發生了戰爭,貴族領主們為此大打出手,於是為了避難也是為了遠離教會,約瑟夫神父前往很少與人交流的風車鎮,這裏的人受到外界影響非常小,他們的生活似乎還保留在許久之前未曾變動。


    跳過那些無意義的片段,徐淺淺在翻閱過大量零散的記憶片段之後,終於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記憶,一段帶著極具衝擊力的記憶。


    鮮血染紅的房間,倒掉的人類和動物屍體,緩緩從屍體上滴落的血液,以及位於地上的血池和周圍用鮮血畫成的扭曲圖案,隻是看了一瞬間就給徐淺淺帶來強烈的不適。


    雖然徐淺淺不清楚這到底又是什麽聳人聽聞的儀式,但她清楚這絕對和吸血鬼貴族有關,為此她根據約瑟夫神父的記憶大致判斷了這個祭壇的位置,方向應該是風車鎮的東方,與徐淺淺之前去的方向不同。


    除此之外,約瑟夫神父的另外兩段記憶也吸引了徐淺淺的注意力,其中一段是約瑟夫神父一行人見到一道高聳的迷霧牆壁,他們派出一名身手矯健的獵人進入其中探查,結果最後此人沒能成功返迴,期間約瑟夫神父曾安排人在霧牆前等待那名獵人的迴歸,結果獵人身影沒有看到,反倒是等待的人出了事情。


    據留下的人說,那堵霧牆正在緩慢移動,昨晚上睡覺時,靠霧牆最近的人就被移動的霧牆給吞噬了,同樣也再沒有迴來。


    除此之外第二個值得注意的地方便是,約瑟夫神父一行人發現了那隻失控血奴的巢穴,期間他們還看到了血奴一閃而過的身影,其中隊伍中的一名獵人對奔跑的血奴射出了一箭,看樣子應該是沒有命中。


    後來約瑟夫神父翻找了血奴的巢穴,在巢穴當中發現了大量被吸幹血的動物屍體,以及一些破損的人類衣服碎片。


    不過衣服碎片的數量很少,看起來不像是多人的,徐淺淺認為這些碎片應該是血奴身上原本穿著的衣服。


    隻不過約瑟夫神父等人便不會這麽想,他們將這些破布當成魔鬼吃人的證據,因此他們也忽視了一個很重要點——這個血奴到目前為止好像沒有攻擊人類!


    根據安娜的記憶了解,鎮子上目前是沒有人失蹤的,當然這是除了那些外出居住在獵人小屋的獵人們,以及礦山的奴隸和護衛。


    但是如今血奴巢穴卻是沒有人類的屍體,要知道這隻血奴是經常來鎮子上的,而以血奴的實力拐走一些小孩吸血完全是綽綽有餘,但目前來看血奴似乎並沒有攻擊人類的記錄。


    當然徐淺淺也不能排除血奴攻擊了居住在外的獵人,並且沒有把屍體帶迴巢穴。


    即便如此這一條信息也吸引了徐淺淺的注意,然而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教堂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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