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半開的木門,亨利帶頭走進了礦場營地,在這裏二人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


    此時營地的廣場上聚集著許多人影,仔細一看亨利發現這些人就是不久前逃離隊伍的隨從。


    大致清點了一下聚集的人數,亨利發現原先隊伍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匯聚於此。


    剛才的逃跑並沒有讓這群可憐人脫離霧氣的籠罩,反而是被引導向了同一個目的地,以至於讓前進方向完全相反的兩撥人匯合到了一處。


    很顯然這超出人類常識的事情給現場所有人帶來了強烈的衝擊,這些一輩子都生活在小鎮上的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一切。


    有些人此刻已經跪地上開始磕頭,身體也忍不住的顫抖,手中還反複做著祈禱的手勢,隻可惜這一切都隻是無用功,他們的命運在進入霧氣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


    見到這一幕漢特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後到來則是悲傷以及無奈,


    漢特是多麽不希望這些無辜的人們被卷入這件危險的事件當中。


    隻可惜他一人的想法終究無法影響現實,當正風車鎮被選為戰場那一刻,鎮上所有人都無法逃脫成為棋子的命運。


    如果不是修正值的限製,神選者或許會與吸血鬼貴族在鎮子上大打出手,到時候風車鎮也將會血流成河了。


    而神選者們並不會因為一些互不相識的古代人放棄拯救未來和完成任務,對於神選者來說,自己世界的安穩遠比一些陌生人更重要。


    徐淺淺當然也是抱著這樣想法,更別說她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將會被流放在這個時代,因此她隻能對這些人的不幸感到悲傷,也僅僅是悲傷而已。


    就也就兩人正為這些可憐人感到悲哀時,四周的霧氣中出現了異樣。


    那如同實體的霧牆出現了一個缺口,隻見幾道人影從其中浮現而出,這些人隱約對廣場上的人群形成包圍的架勢。


    隨著這些人進一步靠近,亨利看清楚了他們的輪廓是正常人形,並非是白色雕像或者是什麽畸變怪物。


    “蒼啷!”


    短劍出鞘的聲音突然在亨利的身旁響起,隻見站在一旁的漢特已經將腰間短劍從劍鞘中拔出,隨時準備與前來的身影交戰。


    見到這一幕的亨利則果斷出手,在劍刃完全出鞘的前一刻,他按住了漢特的右手,使其手中短劍不能完全脫離劍鞘的束縛。


    當漢特用質疑目光看向他時,亨利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他多觀察一會,不要急著動手!


    很明顯對方並沒有直接對著這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出手,那麽他們很大可能無意殺死在場所有人,或許這群人正抱著別樣目的,不如多看看情況再說。


    當徐淺淺做出這個決定的瞬間,她就知道她必須阻止一旁的漢特,漢特的衝動可能會擾亂事情原有的進程,從而導致徐淺淺信息收集的缺失。


    “不要衝動!他們人多,我們先看看對方要做些什麽。”


    聽到亨利的勸解,漢特在猶豫片刻過後,不甘的將手中短劍收迴了劍鞘。


    同時兩人一起俯低身子,將自己身形隱藏在周圍的人群當中,借此防止自身提前暴露在來襲敵人的視野當中。


    就這樣隨著霧中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亨利終於看清楚了這些人的外貌。


    來人全部隱藏在血紅色的衣袍之下,仔細觀察過後亨利發現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


    這些人衣袍明顯破舊不堪,與徐淺淺之前見過的邪教徒紅袍有著明顯的區別,這些衣服上的紅色偏向暗紅,是那種血液凝固後的暗紅!


    “1,2,3,4,5。”


    悄悄數起紅袍人的數目,同時亨利也在確認他們的大體位置。


    說實話如果在這的是徐玨,且身旁的這人是一名神選者隊友的話,在突襲情況下徐淺淺有信心擊潰這六人,隻是很可惜現在並不具備這個條件。


    先不說這些被嚇傻的普通隨從能幫到什麽忙了,即使是被操控的亨利也隻能發揮出徐淺淺些許的能力,更別說身邊這位所謂的獵魔人了,完全就不靠譜,所以說他們目前的實力完全沒有正麵對抗的資本。


    五個人從不同的方向走來,對在場所有人形成包圍網,而隨著這個網越來越小,在場所有人的身體都發生不同程度的顫抖,期間已有幾個人已經開始下跪求饒,懇求對方放過自己。


    隻是這些紅袍人對這種祈求無動於衷,他們既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殺死這些普通人,也沒有選擇離去,而是選擇停在距離人群不到5米的位置不再繼續前進。


    停在原地的紅袍人一言不發,隻是那樣靜靜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群,即使亨利無法看到其隱藏在紅袍下的眼神,但他能感受到這些人的眼神絕非是在看自己的同胞,而是仿佛是在看待地上的螻蟻,他們則是俯視一切的神明。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下跪,亨利二人也不得不選擇跪下隱藏自己,原本還準備提醒一下漢特的亨利,當其的目光轉向一旁時,便看到了已經下跪磕頭的漢特。


    漢特的頭磕的很賣力,再配上一臉惶恐的表情,有一瞬間亨利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害怕。


    就這樣雙方保持沉默持續了數10分鍾,在人群無法忍受這漫長的煎熬,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又有一道身影來到了廣場之上。


    此人與身旁那些隱藏在紅袍之下的人不同,他並沒有穿著那些暗紅色的長袍,而身穿一身精致正裝,看起來身份應該不簡單。


    迴想起史密斯管家對於礦場監工的描述,以及這人有別於其他人的衣服樣式,徐淺淺有理由懷疑這個人就是礦場的監工管家,以及礦場的負責人。


    如果徐淺淺的這個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個礦場中的大部分人怕不是已經投向了吸血鬼貴族的懷抱。


    “迷途的人類啊!你們是如此的幸運,能在這個重要的時刻來到主人的領地之上,你們要感到慶幸,這將是你們此生做的最正確的選擇,你們將有機會擺脫螻蟻的身份,成為全新的存在!”


    就在亨利還在猜測礦場中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時,身為礦場監工的男人已經開始發表激情的演講,聽著那略帶傲慢的話語,以及把人類當做螻蟻的態度,他忍不住小聲嘲諷。


    “這人奸的身份帶入的夠快啊!”


    顯然亨利嘲諷這位管家是聽不到的,此刻他還沉浸在演講的喜悅當中。


    “現在你們隻需要服下我手中的這地血液,可以擺脫低賤的人類身份,成為新世界的一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能成為主人卑微奴仆的機會!螻蟻們把握住獲取新生的機會吧!“”


    “靠!一口一個螻蟻,搞得自己之前不是人類一樣。”


    不屑的語氣同樣從一旁漢特口中說出,之前還在拚命的磕頭漢特,此刻正用一種極其諷刺眼神看向遠處的礦場監工,除此之外徐淺淺還可以從他的眼底看到怒火的憤怒,看來漢特所說的惡魔就是這些血奴,他家人的死或許也與這群血奴有關!


    終於這位礦場的監工結束了他自以為激情澎湃的演講,隨後便示意地上跪著的人可以發言了,隻可惜這第一個發言的人並非是如同監工所預料那般是個渴望獲取新生的人類。


    “我,我,我們能離開這嗎?我們不奢望獲得新生,我們隻想離開這裏,求求您了大人,放過我們這些普通人吧!”


    說出這句話語的同時,這人便要想上前親吻監工的鞋底,希望換取對方的饒恕。


    然而見到這一幕的監工卻隻是露出厭惡的神情迅速的向後退去,他似乎害怕這個卑賤人類弄髒自己的鞋子,他甚至不肯給對方輕吻鞋跟機會。


    看著監工躲開了自己的親吻,這名隨從確實一臉困惑,隻可惜還沒等他從其中反應過來,一旁的監工便用眼神示意了不遠處的紅袍人,那人仿佛收到了命令一般,下一秒一把短刀如離弦之箭要飛出,直接劃開了這名隨從的喉嚨。


    “哈唿,哈唿.....”


    氣管被切開的聲音在廣場上迴響,大量血液朝著地麵上噴射而出,頓時染紅了潮濕的土壤。


    目睹這一幕的其他人都是心驚膽戰,有幾人承受不住眼前的壓力,一時間做出了最愚蠢的決定,他們企圖衝出包圍網向外部逃去。


    隻可惜連續飛出的利刃終結了這些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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