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亨利轉過來的驚訝目光,護衛隊長不急不緩地脫下了自己右手上的簡易皮質手套,將手伸向了一旁的亨利。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史密斯先生請來的獵魔人漢特,這一趟我就是來看看風車鎮的惡魔到底是什麽玩意。”


    看著漢特那副麵帶微笑的陰沉麵孔,徐淺淺感到了強烈違和感,獵魔人什麽鬼啊?她記得自己的隊友裏麵好像沒有這號人吧?


    不過即使是一臉懵逼,徐淺淺依然沒有忘記操縱著亨利與這名叫做漢特的獵魔人握手。


    看著亨利有些遲鈍表現,獵魔人漢特隻是淡淡一笑,似乎這種表情他見過太多。


    無視呆在原地的亨利,漢特提著自己短劍邊向著石像走去。


    “或許有些人覺得一輩子也見不到惡魔,就將惡魔的傳說當做無稽之談,又或者覺得惡魔是死後世界才能見到的怪物,生前無需擔心。總之他們雖然懼怕惡魔,但也隻是懼怕罷了,隻是對於親身見識過惡魔的人,卻絕對不會這樣想。”


    走到一半的獵魔人漢特突然開口,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和亨利說話。


    “而我便是這樣一個人,自小目睹父母被惡魔殺死,從此我就立誌做一名獵魔人,而這一做就是半輩子,隻可惜大多數所謂的惡魔卻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誤解,當年見過惡魔卻再未見到過一次,就這樣我渾渾噩噩的過了半生。”


    “若不是老師指引我,或許我的人生將會成為一個笑話,一輩子也就那樣浪費掉了,算了和你講了也不懂……”


    就這樣在漢特的講述中,他緩步走到了石像身旁,並開始用自己手中的短劍去觸碰倒在地上的石像,企圖在其身上發現些什麽。


    很明顯這具石像倒下前經曆過慘烈的戰鬥,與之交手的敵人對其發動了飽和式的打擊,因此這具破爛不堪的石像並沒有給獵魔人留下什麽有用的線索。


    然而即使是這樣,漢特依然是有所收獲。


    隻見其將手中的短劍插入石像胸口的裂縫當中,想要將一顆破碎的圓珠從其中挑出。


    嚐試幾下後漢特就發現這枚圓珠卡的很死,短劍拿它絲毫沒辦法。


    就當徐淺淺以為這位獵魔人會放棄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那把短劍竟然開始隱隱約約發出微光。


    發光短劍突然變得鋒利無比,一下子便將那破碎的核心取了出來。


    “這是超凡力量!這人是神選者?”


    然而這個想法才從腦海中浮現,徐淺淺馬上就搖頭否定,看這人樣貌明顯就不是自己的隊友。


    難道是本土神選者?


    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徐淺淺目前身處的時間點根本就沒有神選者。


    又或者是吸血鬼貴族的血奴,但看起來並不像,這人給徐淺淺的感覺明顯與昨晚見過的血奴有所不同。


    隻是這人為何又掌握超凡力量呢?


    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所困擾,徐淺淺果斷開始對漢特使用偽全知,在進行推論前她得先確認一條信息。


    很快徐淺淺就從那繁雜的數據流中得出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眼前這人身上沒任何超凡力量。


    因此這人極有可能就是本時空的土著,並不是什麽後世穿越而來的神選者,亦或者吸血鬼貴族的血奴。


    其身份最有可能就隻是一個得到超凡道具的普通人類。


    “不錯,看起來有點用處,算是不虛此行了!”


    掂量著手中的破碎圓珠,獵魔人漢特似乎非常滿意,等他看到遠處的亨利還站在原地沒有挪動,漢特並沒有驚訝隻是有點小失望。


    折返過程中,漢特似乎是想用他那張陰沉無比的臉露出和善的表情,試圖借此來安撫還待在原地的亨利,他並不指望亨利這種小地方普通人能理解他的所思所想,隻希望這人不要被今天所看到東西嚇到。


    “走吧!亨利先生,我們得先完成史密斯先生的委托,我現在急需這筆賞金。”


    說完漢特就拍了拍亨利管家的肩膀,率先向著樹林外走去。


    迴到隊伍的獵魔人漢特什麽也沒說,而亨利則是由徐淺淺操控著安撫起了隊伍中的雜役,以確保史密斯管家安排的任務能夠繼續執行。


    不久之後這支隊伍又再次啟程了,隻不過接下來的路程當中,徐淺淺將會持續監視這個自稱是獵魔人的漢特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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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分鍾過後


    倒地的石像旁再次出現了一道人影,隻見這人身披黑色鬥篷,頭臉與麵部都隱藏在兜帽之下。


    這人如同之前的漢特一般,蹲在了石像身旁,細細查看起了石像上的破損。


    “嘖,很鋒利的切割痕跡,明顯不是普通的刀劍能造成的,難道是那個家夥?”


    很明顯這種損傷在徐淺淺眼中隻可能是神選者所為,而這次參加任務的神選者當中,據她所知符合其特點的人隻一個,那便是異調局的聽風者蘇青小姐。


    在之前蘇青與血狼戰鬥的時候,徐淺淺是觀看了大概的戰鬥過程的,蘇青此人有使用狂風切割物體的習慣,顯然石像上損傷可以歸咎於風刃這種攻擊模式。


    這不得不說這位蘇青小姐的能力是真的暴力,在被壓製情況下依然能造成如此可觀的破壞。


    徐淺淺都有些羨慕她這種能力了,遇到什麽事情直接a上去就行了,完全不需要思考那麽多,就突出一個“莽”字。


    不過羨慕歸羨慕,如果讓徐淺淺再選擇一次能力,她也不會選這種純粹無腦的輸出類型能力。


    畢竟這種能力,最容易被人當槍使,容錯率也更低。


    “現在算是找到隊伍裏的dps了,希望她能解決隊伍接下來要麵臨的攻堅問題。”


    確認了這場戰鬥是蘇青所為之後,徐淺淺試圖確認蘇青離去的方向,然而一番尋找下來她卻有了一個不妙的發現。


    徐淺淺在雨水衝刷不到的角落發現了人類血液,這些血液雖然已經接近了暗紅色,但顯然不是以前留下來的。


    “這是受傷了?”


    得到這個猜測的徐淺淺眉頭皺了起來,隊友受傷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很快徐淺淺就陸續在樹葉下方發現了殘留的血跡,或許是今天上午一直都是在下小雨,這些血液殘留的還算多,徐淺淺也因此能順著這些痕跡追蹤下去。


    終於在距離雙方交手的戰場大約三百米處,這些分散的血跡戛然而止,徐淺淺幾經尋找再也沒有發現多餘血跡了。


    “是被雨水衝刷掉了,還是……”


    無法確認蘇青接下來去向的徐淺淺,隻能停下來查看起了四周,同時也通過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嚐試去感知周遭的環境,試圖找出有可能躲藏在附近的蘇青。


    很快功夫不負有心人,不出徐淺淺所料蘇青因為傷勢太重,走了不到三百米就已經體力不支,最後她選擇躺在了一截中空的枯木當中。


    當徐淺淺發現蘇青的時候,她上身的衣服有些劃破的痕跡,白皙肌膚也裸露在外,不過還好衣服整體完好,因此沒有春光大露。


    除此之外在蘇青的胸前衣服上有著大量的血跡,但是胸口卻並沒有明顯的外傷,看來這些血跡應該是從其口中吐出。


    蘇青臉色非常蒼白,但依然還殘留著些許紅暈,徐淺淺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等到徐淺淺靠近到了蘇青身邊時,她有了一個驚人發現,隻見此時蘇青唿吸並不急促,且有明顯規律,同時也並沒有出現唿吸衰弱的情況,整體算得上平穩。


    等到徐淺淺正式來到蘇青身前,用絲線輕輕劃開蘇青胸前被鮮血染紅的衣服,她才是正式確認蘇青受到的是內傷。


    “這是被鈍器擊中了胸口?”


    看著蘇青胸口處紫紅一片,徐淺淺就知道大事不好,看這樣子怕不是斷了好幾根肋骨,隻是蘇青的唿吸卻又太平穩了,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這個疑惑剛剛升起,很快就被打消了。


    徐淺淺在蘇青的身旁發現了一個精美的小瓷瓶,這個瓷瓶處於打開的狀態,其中的丹藥也不知所蹤。


    撿起麵前的小瓷瓶,徐淺淺仔細端詳起來,與自己買的大陸貨,這個瓷瓶明顯更精美,嗅聞瓶內殘留的氣息,徐淺淺可以確認這瓶內丹藥絕對不是自己購買的大陸貨,極有可能是某種異調局內部專用的強力丹藥。


    像是徐淺淺從異調局那裏購買丹藥隻能應對一些常規的外傷,在神選城中售賣的大多數藥物作用其實也非常有限的。


    低端的超凡力量,想要對身體進行逆轉生死的修複是不可能的,大多數情況下隻能做到加快傷口修複。


    好一些的藥物可以止住大出血,修複一些簡單內髒損傷,但是其本質依然隻是激發身體潛能,讓傷口加速修複。


    像蘇青這種大量內出血的傷勢是難以保住性命的,更別說治愈了。


    蘇青手中的很明顯就是專門配置的保命藥物,神選城的市場上一般買不到。


    “嘖嘖,看來你在異調局裏的身份有不低啊!”


    隨手將瓷瓶收入自己的袖口,徐淺淺準備拿迴去自己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通過偽全知窺探一下這種藥物的秘密。


    “既然你已經無大礙了,那我就不給你喂多餘的丹藥了,現在得想辦法把你弄迴鎮上。”


    隻是當徐淺淺親自拖起蘇青身體後,就放棄了現在將其帶迴鎮上的想法,更何況亨利管家還在前往礦場的路上。


    “算了,還是先等你醒來吧!得換個地方。”


    徐淺淺下意識拍了拍蘇青的俏臉,緊接著又用絲線將蘇青和一塊撿來的木板捆在了一起,最後她如同拖死狗一般將蘇青往山上拖去,她得找一個好位置落腳。


    “唉,我怎麽又救了你一次,你這次不多出點好東西,我下次可就不救你了!”


    “哇,你怎麽這麽沉啊!看起來挺苗條的一個人,胸口那塊實在也不算大啊!”


    “說起來這次你身上有什麽好東西啊!等會我翻翻看。”


    “對了!你這衣服要不要換一件啊!這衣服都濕透了會不會感冒。”


    就這樣在徐淺淺自言自語聲中,兩人消失在樹林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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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裏啪啦的篝火聲在山洞中響起,徐淺淺靜靜的靠在山洞岩壁邊上閉眼假寐。


    而一旁正躺著受傷的蘇青,相比於之前慘白的臉色,現在蘇青臉上已經泛著明顯紅暈,唿吸聲越來越趨近穩定,不時還發出了隱隱的呢喃聲,很明顯距離蘇醒已經不遠了。


    而在不遠處的火堆旁正曬著蘇青脫下來的衣服,隻可惜蘇青的衣裙因為接連戰鬥和後來的檢查傷口變的破爛不堪,但徐淺淺也沒有新的衣服給她用,所以也隻能給她留著了。


    原本徐淺淺還想給蘇青脫下貼身內襯的,但猶豫片刻她還是停手了,最後為了防止蘇青著涼,徐淺淺還將自己的鬥篷給蘇青當被子蓋在了身上。


    她徐淺淺可是一個有操守的人,絕對不會乘人之危的。


    終於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蘇青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而醒來的第一時間,蘇青便用警惕目光掃視四周,當她看到火堆旁的徐淺淺時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不過隨著蘇青意識逐漸迴歸,看清楚了徐淺淺模樣,她長長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咳咳,咳咳,謝,謝謝。”


    似乎是肺部受到了些許損傷,蘇青聲音不如之前那般悅耳,反而變的有些沙啞。


    見到這一幕的徐淺淺則將早已準備好的水壺輕輕的丟了過去,蘇青有些艱難的接住了拋來的水壺,吃力的扭開蓋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隨著清水滋潤過那已經幹枯已久的嘴唇,順著咽喉流入胃中,蘇青嗓子中的火辣感消去了許多。


    看著蘇清的狀態逐漸開始轉好,徐淺淺找準時機問出了她想要知道的問題。


    “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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