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將愛麗絲這個名字脫口而出, 又及時咽了迴去。


    不喜歡嗎?怎麽可能。


    如果三十世紀的史蒂夫對愛麗絲沒有想法,艾利克斯又怎麽會勸她注意保持距離。更何況,在被艾利克斯提醒後,卡洛琳自己也能感覺到。


    現在迴想起來,那是還沒被歲月打磨過, 保持著年少時青澀和單純的愛戀。比起已經很會隱藏情緒的美國隊長,豆芽菜史蒂夫的眼神裏早就將他的想法訴說得幹幹淨淨。


    所以史蒂夫,他沒有說實話。


    卡洛琳狠心地推開他:「在你做好誠實麵對我的準備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小卡,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史蒂夫還保持著摟住她的姿勢,急切地解釋:「不管是我的過去、還是我從冰川下被你帶出來之後,這一切都是可查的,我保證我絕對沒有說謊,我沒有喜歡別人。」


    「哪怕你要給我定罪,也要讓我心服口服才行。」


    「你有什麽可不服的?」


    卡洛琳簡直要氣炸了,她沒想到史蒂夫竟然能麵不改色地對她撒謊,還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虛的痕跡。


    不管了,她就要說,如果史蒂夫問她怎麽知道的,大不了就說是她偷看了他的記憶。


    她抬起頭,帶著幾分不甘質問他:「愛麗絲,你不記得她了嗎?」


    卡洛琳的心情實在是很微妙——因為這個愛麗絲就是她本人。但她從頭到尾都給自己加持了幻象魔法,所以史蒂夫看到的,是他心中最希望出現的形象。


    這就出現了走不出去的怪圈。現在史蒂夫不承認愛麗絲的存在,卡洛琳覺得他說謊,並為三十世紀的「自己」感到不高興。如果史蒂夫承認了……


    那他就坐實了卡洛琳說他「見一個愛一個」,卡洛琳也會很不高興。


    就在卡洛琳覺得,也許這註定沒有正確解法的時候,史蒂夫卻給出了完全超過她預料的迴答。


    他眼神閃爍,包含的情緒一下變得很複雜。


    驚喜的、委屈的、欣慰的、不解的……全都交織在一起,讓卡洛琳讀不懂他此刻的想法。


    他說:「原來那真的不是夢……」


    在他意識到這些夢境過於真實後,他就把這件事和卡洛琳的消失聯繫起來。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應該要先去神盾局驗證一些信息。沒等他實踐到這一步,他就先被托尼告知卡洛琳已經迴來了。


    於是他立刻把所有事情都推後——那時他心中就有一種想法,隻要見到卡洛琳,就能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這時,卡洛琳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了。


    什麽夢?那不應該


    成為他新的記憶嗎?怎麽會是夢?


    沒等她緊急唿喚葉靈,詢問它這是怎麽迴事,她就再次被史蒂夫緊緊擁入懷中。


    「我的愛麗絲,我的小卡,我沒忘。」他偏過頭,忍不住去親吻她的耳朵,「對不起,我以為那隻是夢。我當然、當然沒有忘記你,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他不知道那些憑空多出來的夢是怎麽迴事,但隻要想到,這些都是卡洛琳與他的迴憶,史蒂夫就覺得無比滿足。


    卡洛琳:?


    她已經驚呆了:「你再說一遍,你說愛麗絲是我?」


    確實是她,但史蒂夫是怎麽知道的!


    她的魔法,不至於翻車到這種地步吧。可是她親自確認過,確實鄰居們看到的都不是她原本的樣子啊?


    史蒂夫抱著她,在腦海內飛快地梳理著整件事情的邏輯。


    首先,他能確定「愛麗絲」就是卡洛琳。「夢」裏的他還沒見過小卡,但清醒後的他不可能辨認不出她的模樣。


    除了外貌,她們的語言習慣、消費風格、生活自理能力(……)都保持著高度一致。


    這也就解釋了卡洛琳消失的時間到底去哪裏了,以及愛麗絲為什麽能悄無聲息地將巴基送迴來。


    所以在現實裏,巴基真的能平安迴歸嗎?


    在他有限的「夢境」裏,因為與紅骷髏的纏鬥,巴基和他一起從飛機上墜落。


    「那不是夢,對嗎?」


    史蒂夫再也掩飾不住激動的聲線,今日的雙重驚喜快要將他砸暈了。


    「小卡,你是不是將巴基送迴駐地了?那不是夢,是被你更改的過去,對嗎?」


    「巴基現在在哪,他還在冰川下凍著嗎?我們去將他帶出來吧。」


    卡洛琳:……


    她還以為她穿越時空這件事,將會成為她保守一輩子的秘密。怎麽才不到兩天,感覺人人都能猜到了。


    蝙蝠俠是這樣,美國隊長也是這樣,卡洛琳整個人都懵掉了。


    「史蒂夫,你說,你覺得那是夢?」


    「……我不知道,它太真實了,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但這又和我原來的記憶有所衝突,所以我搞不明白。」


    【剛才緊急排查了美國隊長的情況。】葉靈突然在她腦子裏上線了,【由於你穿越時空的載體是時間本源,所以作為同級能量體,它無法更改心靈本源持有者史蒂夫·羅傑斯的記憶。在世界樹的加持下,美國隊長的記憶會以夢境形式輸入他的腦部。】


    卡洛琳:……


    她就不該把心靈本源留給史蒂夫,結果弄出這麽大一個bug。


    「我已經將巴基送到復仇者基地了,你可以先迴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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