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老冰棍和卡洛琳的第一次出(yuē)行(hui)要去哪裏,咖啡廳?電影院?總不能是在公園散步吧,那也太無聊了。


    卡洛琳停下腳步, 轉過頭來迴答他:


    「我們去美國隊長紀念館。」


    **


    其實美國隊長本人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他們低調地走進去,正好碰上一批來參觀的學生。帶隊的老師兼職講解員,向同學們介紹二戰故事。


    卡洛琳用手肘碰了下史蒂夫,笑著問他:「全美偶像羅傑斯先生,感覺如何?」


    「他們崇拜的隻是一個象徵而已,美國隊長這個身份不止屬於我自己。」史蒂夫對於民眾的熱情保持著冷靜的清醒,「它能作為一種精神代代相傳,是我的榮幸。」


    「別這麽謙虛,你有你自己的人格魅力。是你成就了美國隊長。」


    卡洛琳誇人一向直白。她還會真誠地看著你的眼睛,讓你相信,這都是她的肺腑之言。


    之前隔著手機屏幕發簡訊和打電話,史蒂夫就經常被卡洛琳誇到臉紅。當讚美之詞升級成了現場版,他害羞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這些話他在網絡上看到過很多,但是從卡洛琳嘴裏說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她是真心在認同史蒂夫·羅傑斯。不是美國隊長這個形象,而是他本人。


    此處人太多,他們避開了學生大部隊,走到另一處人少的地方。這個隨機到達的區域不止有美國隊長的圖像資料,還有關於咆哮突擊隊的介紹。


    史蒂夫在這裏停住腳步。


    善解人意的卡洛琳沒有催促,而是陪他在原地站著。等他陷入迴憶足夠久了,再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史蒂夫才從記憶的漩渦中清醒,對她笑了笑。


    「抱歉,我剛才走神了。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麽,我能有幸當這個聽眾嗎?」卡洛琳給了他一個wink,手還抓著他的衣角沒放開,「在美國隊長紀念館,親自讓美國隊長給我介紹,這聽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誒。」


    「美國隊長都是你親自從冰川下撈起來的,你當然可以對他提要求。小卡,隻要你想聽。」


    他很願意,和卡洛琳分享他的過去。


    在這個安靜的角落,他講述著從前的故事。


    咆哮突擊隊是為了打擊九頭蛇而組建的。他們從美國出發,遠赴世界各地,推翻了一個又一個九頭蛇基地


    。他們並肩作戰,默契配合,用敵人的鮮血書寫勝利的篇章。再困難的環境、再可怕的敵人,都不曾讓他們有過膽怯。


    他們能放心地把後背交付給彼此,是最親密的戰友,最信任的同伴。


    可惜,他們已經全都不在人世了。


    史蒂夫帶著懷念的語氣說:「如果他們還活著,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那群傢夥呀,最喜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了。」


    卡洛琳帶著促狹的笑,抓住機會八卦一下:「那你呢,是不是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呀?」


    「我可沒有這個運氣。以前的我很矮,又很瘦,不討女孩子喜歡。」史蒂夫想到了什麽,輕輕笑出聲,「以前我和巴基——就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戰友。參軍前我們和女孩們四人聚會,每一次來的兩個女孩都會圍著他轉。」


    「看來那些女孩沒有買到你這隻潛力股啊。」卡洛琳接著問,「難道你都沒談過戀愛,一次都沒有?」


    戀愛啊……


    史蒂夫的腦海裏迴憶起一張美麗又堅毅的臉,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沒兌現的約定。


    但他又想起,對方早已兒孫滿堂。在上次見麵時,她還自豪地炫耀孫子考上了一所好大學。


    對她來說,自己隻是記憶中的舊友了。


    他坦誠地迴答:「我曾經有一個喜歡過的女孩,但是你也知道,那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這些年過得很幸福,我非常為她高興。」


    「喜歡過?」卡洛琳抓住了話中的關鍵點,「我以為會是一個跨越七十年的愛情故事呢。」


    小姑娘的浪漫幻想是她這個年紀獨有的天真,史蒂夫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揉揉她的腦袋。


    卡洛琳對他的情史很感興趣,還要刨根究底:「聽你的語氣,這位女士應該還在世。你大概已經去看過她了,就沒有一點舊情復燃的感覺嗎?」


    「她的孫子年紀都比你大啦。」史蒂夫把放在她頭頂的手拿起來,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腦袋,「少看點愛情電影,現實世界的時間是很殘酷的。」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和佩吉之間,現在更像是親情。她在我迷茫的時候給過我幫助,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她也是我從前認識的,唯一還活著的朋友了。」


    「從我醒來後,我去看過她好幾次。我們都能明白,彼此在對方心裏還是重要的,隻是那個位置不是愛人。」


    卡洛琳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不同於奇幻大陸上那些貴族的表麵和氣,她能感覺到史蒂夫不是故作大度,他是真的在祝福佩吉女士。


    他不介意對方已經結婚生子,坦然地接受了這對於其他男人可能是重大打擊的一切,還能把她當做親人相處。


    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卡洛琳提出請求;「如果方便的話,我能見佩吉女士一麵嗎?我很好奇,是怎樣的女人能讓你如此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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