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苟?!


    江郭氏傻眼了!


    怎麽可能這麽快把王老苟給抓來了?


    江郭氏像一隻慌腳雞一般,慌忙隨著眾人的視線,朝傅縣令指的地方看過去。


    兩個衙役手裏拿著殺威棍,一左一右的押著一個人——正是全身發抖的王老苟。


    王老苟本就是個沒什麽本事的軟蛋,要不然也不會打一輩子光棍了。


    此時被衙役押著,再被傅縣令的驚堂木一嚇,頓時就嚇尿了。


    一股子難聞的臭味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江初禾都悄咪咪的走遠了一些,人群裏眾人更是捏起了鼻子。


    兩個衙役直嫌晦氣,一人拽一條胳膊,就把他拖到了堂下,一路上留下一條水跡。


    “王老苟,你自己交代!”傅縣令一拍案幾,王老苟嚇癱在地。


    都不用他再說什麽,王老苟就一股腦的往外道:“我跟鄰居林水足喝酒的時候,聽他說家裏有寶貝......”


    “後來有次趁他喝多了,便讓他拿出來給我看看,知道了藏金簪的地點,就偷了出來。”


    偷出來之後,他想了好幾天,想著賣掉正經取一房媳婦,可是經不住江郭氏的枕邊風,隻好“借”她用用。


    沒想到,這一借,就借出事兒來了!


    早知如此,當初直接賣了,現在婆娘都能娶進家門,大擺宴席了!


    悔啊!


    傅縣令問清楚後,又道:“除了這金簪,可還有其他東西?!”


    “還......還有兩張紙,”王老苟如實交代。


    一旁的衙役便把手裏的“兩張紙”送到了傅縣令手裏,傅縣令拿起來一看,便歎了口氣。


    這是一封家信。


    “這是江林氏娘家的信件,說明了首飾衣料是給她的陪嫁,”傅縣令做出了審判:“以此為證,江郭氏誣告,杖三十,罰銀十兩!”


    江郭氏哪裏肯信,當場反駁道:“不可能!信件也能造假,沒準她當年就是故意找人寫了這封信!”


    對!


    一定是這樣的!


    江林氏這樣的軟蛋,怎麽可能有這麽富有的娘家?!


    “哼!”傅縣令冷哼一聲,亮出信件的落款印鑒:“書信可以造假,難道字畫雙絕林安和的印鑒也能造假嗎?!”


    江林氏的阿爹林安和,正經進士出身,但是在做官方麵沒什麽本事,一手字畫卻無人能及。


    他能在給女兒的私信上蓋上印鑒,恐怕心裏還真是有她的。


    “什麽字畫雙絕?!”江郭氏一個村婆子,哪裏聽過這個。


    倒是外麵人群裏傳來了“嘶嘶”的抽氣聲兒,顯然有聽說過林安和的大名。


    江郭氏雖然不懂這些,可是傅縣令已經這麽說了,她知道今天的目的是達不到了,一時間頹喪起來。


    江初禾湊近她,輕聲道:“想不到吧,你非但不能害死我們一家,反而幫我娘找到了嫁妝。”


    “到時候我們憑著這些上京城找到外祖父一家,柳哥兒的仕途也能更坦蕩,一家子都能過上你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日子!”


    “這一切,都要感謝你呢!”


    江初禾當然沒想過去找外家,但是她就是要這麽對江郭氏說。


    看吧,就是你處心積慮想害人,我們反而能過的越來越好了!


    氣死你!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江郭氏的一張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紅,不停的變換著。


    胸口更是起伏個不停,像是要被氣出心髒病一般!


    而傅縣令接下來的話,讓她更是幾近暈厥。


    “王老苟,你偷來的金簪這麽寶貴,為什麽會在江郭氏手裏呢?”傅縣令的語氣平靜無波:“據我所知,你們並不是親戚。”


    “我......”王老苟看了一眼衙役手裏的殺威棍,一閉眼道:“是......是通奸。”


    “是強奸!”江郭氏一張臉全漲紅了,尖利的聲音刺破大堂!


    她不想死,她隻想活著!


    江郭氏到這時候才真正後悔了——她現在吃的好喝的好,為什麽要想不開去報複江林氏他們?


    要是拿到這個金簪她就賣掉,是不是就能拿上一大筆錢,跟王老苟搬到別的地方去重新開始?


    要是這樣,江林氏也沒辦法得到她的嫁妝,一輩子都以為她娘家人不要她的!


    悔!


    悔啊!


    傅縣令聽他們各執一詞,把驚堂木一丟,“大膽刁民,在堂上還敢說謊!”


    “來人,給我一人打十大板,現在不想說就打完再說!”


    其實他們審案子,一眼能看出不說實話的,都是直接打板子,打上幾板子就能如實供述了。


    剛剛是有江初禾在,他不好隻打一方,這才沒打。


    現在江林氏的案子已經結了,剩下的事兒她們是受害者,不存在各打十大板。


    所以,傅縣令這才拿出了正常的審案程序。


    王老苟看著那麽粗的殺威棍,嚇得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含糊不清的喊道:“大人,真的是通奸啊!我說的句句屬實!”


    “第一次是在她家裏,之後一個多月都是在她家裏,有時候她還一天要兩三次的!”


    “那一個月,我整整瘦了十斤啊!強奸能強一個月嗎?!”


    這話一出,哄堂大笑。


    有那混不吝的就笑江郭氏:“哎呦,強一個月,那可不得瘦死?!”


    “就這還來誣告別人是娼妓,這是烏鴉笑豬黑——不知自己醜啊!”


    “源口村的吧,這名聲都傳到我們隔壁村來了,我們村的癩子還去過呢,還敢跟縣令大人抵賴?!”


    江郭氏沒想到王老苟是一點責任不肯擔,一時間百口莫辯。


    奸夫已經招了,又有王嬸子和江阿公兩個人證,事實已經很清楚。


    “通奸者,男杖五十,女杖三十!”傅縣令下了定論。


    龍元朝對通奸罪判的算重,一頓棍棒下來,估計要在床上躺小半年的。


    這還隻是官府的刑罰,族裏一般對他們還會另有自己的處置,最重的是休棄或者除族。


    王老苟杖五十,江郭氏兩罪並罰,杖六十,當場執行。


    兩人當即被塞了嘴巴,捆在板凳上挨板子。


    衙役是專門受過訓練的,跟村裏人自己打打板子是完全不一樣的,打的兩人是涕泗橫飛。


    江初禾站在邊上看著,隻覺得解氣。


    這頓板子下來,不管江郭氏如何,她是再也沒辦法作妖了。


    看來以後對待這樣的人,就是要一下子按死,不然雖然不會傷筋動骨,但是好好走在路上踩一坨屎也是夠惡心的。


    隨著衙役一棍棍的打在屁股上,江郭氏臉上的冷汗就流個不停。


    還沒打一半,她的身下竟然流出了一大灘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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