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江郭氏看著江芸娘躺著不動,氣的拿起掃帚就上去一頓好打,抽的江芸娘滿院子亂跳。


    “阿娘!你幹什麽?!”江芸娘簡直傻了,“你好好的打我幹什麽,我招你惹你了啊?!”


    阿娘莫不是瘋魔了?


    打了阿爹還不夠,還要來打她?!


    江芸娘到底年輕力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冷不丁挨了幾下打,後來就找機會搶過了掃帚。


    往地上一扔道:“阿娘,你發什麽瘋?!剛剛隔壁村的王阿叔過來問,你要不要招人種田?”


    “招什麽人?!”江郭氏又跳了起來,一把擰住江芸娘的腰間軟肉,“田地都少了一半了,拿什麽招人?把你賣了招嗎?!”


    江芸娘早就不是在家做閨女時的小可憐了,聞言掙開了她:“我現在可是趙家的媳婦,可輪不著你賣!”


    說完怕她阿娘拉著她下地,當即就迴屋收拾包袱出門了:“這麽久沒迴去,我婆婆還躺在床上等著伺候呢,我就先走了!”


    呸,以她阿娘的懶惰象,她但凡晚走一步,可就要苦哈哈的去耕地去了!


    江郭氏一個不防,被唯一的勞力給跑了,氣了個倒仰,腦瓜子“嗡嗡”作響!


    她隻願女兒懶得要死,一點也不貼心,卻不曾想過三個女兒都是有樣學樣。


    她以前也是這麽使喚江林氏的,一到要幹活的時候就迴娘家躲懶,等著江大郎和江林氏把活兒都幹完了再迴來。


    現在風水輪流轉,也輪到女兒見活兒就躲,讓她一個人幹了!


    江郭氏急得團團轉,直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就被捂住了嘴巴......


    .


    這邊,江初禾和沈牧高興的迴家去,對著林娘子道:“林姨,晚上多加兩道肉菜!”


    “欸,好嘞!”林娘子隻按她說的幹,從來不多嘴多舌。


    倒是江林氏從廚房裏出來,特意問她:“禾娘,這是遇上什麽大喜事兒了?”


    她現在身體好多了,也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就一起幫林娘子做飯。


    江家雖然仗著蒸汽機賺了不少錢,可是江家人都是苦汁子裏泡大的,誰也不是鋪張浪費之人。


    每天的飯食都是一葷兩素一湯,保證營養充足又不過分奢靡。


    今天能提出加兩道肉菜,那肯定是有大喜事了!


    江初禾歡快的跑過去,如乳燕還巢一般紮進江林氏的懷裏,“阿娘,我把咱家的地要迴來了!那老虔婆再也占不著我們家的便宜了!”


    江林氏在江家的時候就勞累過度,後來過繼出來之後,沒有一丁點兒田地,生了柳哥兒月子都沒做,就趕著繡花補貼家用,生生熬壞了身子。


    等到榆哥兒出生,身子就更加不行了。


    可以說,江林氏的身體這麽差,大部分是江郭氏害得,今天要迴了田地,江初禾怎麽能不開心?!


    江林氏聽了也高興的不行,放下手裏的燒火棍就往後院去:“我去逮隻鴨來烤烤!”


    “哦~吃烤鴨咯!吃烤鴨咯!”榆哥兒高興的跟秋娘直蹦躂。


    他最喜歡吃烤鴨了,可是阿娘養的雞鴨,看的跟眼珠子一樣,不肯讓他經常吃。


    尤其是前幾天不知怎的還少了兩隻老母雞,阿娘心疼壞了,連續五六天都沒給人進後院!


    現在阿娘主動去抓鴨了,啊呀,口水都滴地上了!


    江家小院跟過年似的,大家忙裏忙外,歡聲笑語都溢出了院子。


    等到晚飯差不多做好時,柳哥兒也迴來,聽完也多吃了一大碗飯。


    反正江根子節哀倒黴,他們就開心!


    一家人吃完飯,柳哥兒也難得不溫書了,就在院子裏就著天空的最後一點光亮,拿棍子教榆哥兒和秋娘寫字。


    榆哥兒是自己愛學,秋娘是江初禾看她機敏,特意讓她跟著一起學的。


    廖奶奶給了她學習知識的機會,現在她也給了其他小娘子一個機會。


    天色漸暗,院子裏漸漸的看不見了,柳哥兒三人一手的炭灰,正準備洗手。


    卻聽得院子外有人唿喊:“江初柳,江初柳,在家嗎?”


    江初禾剛從浴室裏拿出肥皂,聽見聲音有點熟悉,順手就開了院門。


    就著一點亮光,仔細辨認,這才發現是上次來找過柳哥兒的同窗。


    柳哥兒也過來了,看見鄭明台就皺了皺眉:“鄭兄,因何如此狼狽?”


    明明說好了秋闈過後就不要再聯係了,怎麽又來找他?


    鄭明台卻一點子讀書人形象都不要了,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初柳,怎麽辦啊?!”


    “王夫子的那個族親,他作弊被發現了,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


    “毀了毀了,我們全毀了!”


    鄭明台三十多歲了,家裏舉全家之力,供養他讀了二十多年書,妻子為了繡花攢錢,一隻眼睛幾乎半瞎。


    這次明明很有希望能過童生試的,怎麽就突然出了這種事?!


    柳哥兒聽了,眉頭皺了又鬆:“他又沒加到我們這組,應該影響不到我們吧。”


    心裏卻不住慶幸,幸好那時候因為對王啟山人品的不信任,沒讓他把人加到他們這組,不然他一個人作弊一組人一起連坐。


    “哪裏是這麽簡單?”鄭明台哭都哭不出聲了,苦著個了臉道:“那個所謂的族親,根本就不是王氏族人,而是王夫子的外室之子!”


    “現在他作弊被抓,王夫子也被一同帶走了,要是王夫子有問題,我們這些被他作保的,秋闈成績全部作廢!”


    開始聽到那人作弊時,他們四個還不住慶幸,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


    等到上課的時候,官衙進來把王夫子帶走了,這才感覺晴天霹靂。


    “鄭兄,你先冷靜下來,不一定會這麽嚴重。”柳哥兒安慰道。


    他因為換了私塾,作保人是現在的夫子,並不擔心王夫子怎麽樣。


    不過看平常無比穩重的鄭明台崩潰成這樣,他倒也不好盼著王夫子真的犯了事兒。


    畢竟王啟山手下還有好些學子,他們都是農家子弟,是一家甚至一族人紮緊褲腰帶供出來的。


    將心比心,這些人要是受王啟山拖累,那也太可惜了些。


    鄭明台哪裏能冷靜的下來,不然他就不會這麽晚還跑到了源口村來,他緊緊的拉住柳哥兒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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