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禾順從的跟著沈牧躲了起來,難得的想多管下閑事。


    她自己是得過青姐紅姐還有廖奶奶的幫助的,便也想著給許家一點幫助。


    想來許金匠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這下是什麽都聽不進去的。


    而人一旦上了頭,那不是傷害別人就是傷害自己。


    江初禾和沈牧都不想他走到窮途末路,便想著等一等,看看是不是能在他衝動的時候給攔下來。


    而許金匠在他們走後,左右觀察了一番見沒人,就跟許靜娘商量了一番。


    就進橋洞底下拿出了一把刻刀,在河邊順勢坐下,撿了塊石頭磨了起來。


    他都跟女兒商議好了,等明天一早就假裝答應羅三萢的要求,送她過府。


    但是要求辦酒吃席,席間給羅三萢灌酒,等到洞房的時候,他就躲在房裏,趁其不備結果了他。


    他是手藝人,小刻刀早就用熟了,隻要磨得夠鋒利,紮到脖子就能一擊斃命。


    哪能想到,刀還沒磨好呢,他俯身去看一眼的時候,一支暗箭就貼著他頭皮飛了過去。


    “咻”的破風聲又響了起來,竟是一支暗箭從斜後方射了出來。


    許金匠命大的又躲過一箭,大喝一聲:“誰在那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當眾行兇!”


    喊完,他就捂著沁出血絲的頭皮,就地一滾,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


    他心裏明白,羅三萢這是先下手為強了,頓時又急又氣。


    許靜娘聽到聲響從橋洞下鑽了出來,嚇壞了,“阿爹,阿爹,你沒事吧?”


    說著就跑上來查看,許金匠倒是聰明,趴在大石頭後麵的地上不動,不給弓箭手目標。


    而許靜娘跑出來之後,那放暗箭的人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顯然是得了消息不要傷了她的。


    江初禾和沈牧都驚呆了,龍元朝對武器的管製是很嚴格的,進城的時候刀劍、弓箭都是要搜查的。


    如果在城內看到有持武器的,百姓舉報都能受到獎賞。


    更別說大白天行兇了,被抓到是要處以極刑的。


    羅家可真刑啊!


    沈牧一眼就瞄準了弓箭射出來的方向,正是離他們十幾米處的一棵大樹上。


    顯然是打了主意,打算一箭斃命立刻就跑的。


    現在因為許金匠運氣好,低頭和打滾躲過一劫,有許靜娘護著,也不敢貿然射出第三箭,人就還在樹上藏著。


    沈牧趁手撿了一根木棍,一個翻身整個人騰空而起,足尖在地上、石階上輕點幾下,抓著樹幹就翻了上去。


    弓箭完全打不了近戰,沈牧的出現又出其不意,那人被他迎著門麵敲了一棍子,滾下了樹。


    而江初禾見沈牧躥了出去,自己也有點興奮,扒拉了一個大石頭,輕鬆的握在手裏。


    剛站起身想要去幫忙,就聽到了許靜娘的尖叫,“你放開我!”


    轉頭一看,才發現除了樹上的這個人,還有一個強壯的小廝模樣的人,跑過去一手拉住了許靜娘。


    許金匠這下也不趴地上了,而是順勢抱住了那小廝的腿,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不過那小廝高大壯實,許金匠父女兩人聯合起來都不是對手。


    許靜娘更是嬌小,被小廝箍住肩膀,整個人用力的往上蹬想擺脫,結果自己都騰空了,小廝卻毫無所動,拖著她就想跑。


    江初禾看了一眼樹上,沈牧肯定沒問題的,就拎著石頭飛快的躥到小廝背後,照著他後腦勺狠狠來了一下。


    江初禾現在對自己的神力很有些把握了,對力氣大小控製的非常好,說把他咋暈了,就沒把他砸死。


    小廝再壯實哪裏想到會遇上她,一下子就癱倒在地。


    許靜娘嚇壞了,見小廝倒在地上,就蹦起來跳出老遠,這才敢和她阿爹許金匠抱頭痛哭。


    沈牧也拎著樹上那個趕了過來,扯了許家的破被單,把兩個歹人捆到了一起。


    “剛好,送去官衙,”江初禾摸了摸弓箭,“兩人一夥的,都得判極刑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問出點別的,要是再把背後羅家給招出來,那就更好了。


    許金匠冷靜下來,趕緊又跪下道謝:“多謝沈郎君、江娘子,要不是你們我......”


    從生死關裏闖了一番,他剛剛的一腔熱血也涼了個透頂。


    羅家的護院小廝那麽多,他們父女兩個,老的老弱的弱,複仇談何容易?


    現下能保住性命,腿都軟成了爛泥。


    江初禾上前把他們扶了起來,此時也不用多說什麽,還是把人送去官衙正經。


    到了官衙,小廝和弓箭手都醒了,見事情敗露都驚慌起來。


    小廝還算忠心,眼裏透露著恐懼,但是嘴巴閉的死緊,問不管問什麽,隻無賴的裝作聽不見。


    弓箭手估摸著是花大價錢請來的江湖人士,來來迴迴喊著:“就是此人指使的,自己不過是幫忙威脅一下,沒想著殺人!”


    傅縣令大大小小的案子審了不少,早就幹出經驗來了,根本不理會兩人。


    因為有弓箭這等利器,直接把兩人分開關押了。


    “反正他們也不會說實話,先淨餓幾天,就老實了,”傅縣令忙的很,沒空跟他們耗。


    江初禾看了看天色也就準備迴去,又勸許金匠:“許金匠,現在清河鎮危險的很,難保羅家不會再派人來,要不你就跟我們走吧。”


    許金匠滿臉感激:“那就麻煩江娘子了,大恩無以為報,我們一家子就投身您為奴吧!”


    他現在除了這一手手藝,孑然一身,那麽多貴人都想著讓他成為家奴,想來還是有點價值的。


    現在江娘子要是能救了他兒子的命,他們一家子都要為她做牛做馬一輩子!


    江初禾趕緊扶他起來,“不過順手幫一把的事兒,等您兒子好了,再給我打兩件好看的首飾也就行了,哪裏需要賣身?!”


    許金匠三人跟林娘子母女不同,他是有手藝的,家裏還有兩個大男人,熬過這個關口就能立起來。


    江初禾要是這時候買了他們做奴仆,那就不是幫助,而是趁人之危。


    這事兒她不會做!


    許金匠還想堅持,江初禾已經換了話題,讓他迴去整理東西:“帶上你們的體己,其他東西都不要了,說不定就有風邪,到我那再換新的。”


    許金匠雖然舍不得自己的衣服被褥,可是一聽她說可能有風邪,怕傳給她家裏人,這才一狠心全部拋下了。


    隻帶了自己先祖的排位和吃飯的家夥,就帶著兒女跟著江初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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