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看著感恩寺旁邊一座通天樓宇,看起來足有八層高,光是她們看見的就有數千位勞工,赤著膀子,一個個麵黃肌瘦得忙碌著。


    這莫不是就是攬月樓了”


    秦泠泠偏頭問道:“攬月樓,婉兒你怎的知道這個?”


    “是一位大哥告訴我的”,蘇婉兒道。


    “聽聞是裕娘娘想去九天攬月,要建立這十八樓寶這盛帝特此建立的”


    秦泠泠目光深沉得看向這樓宇,雖然隻建到不到二分之一一,卻已經能看見樓閣的恢宏壯觀,其視覺效果一點都不次於旁邊的感恩寺。


    “裕妃已死,但這攬月樓還未停止”


    趙北棠冷聲說道,看著這忙碌的勞工隻能分得幾塊草餅子,而盛宮卻如此奢靡。


    “未見全貌,不予置否”


    秦泠泠望向前麵的趙北棠,長身玉立,如玉君子,隻覺得這天下第一劍修就該是如此模樣。


    “師父,我們不如先去感恩寺看看”,蘇婉兒看向裏麵香火繁盛的感恩寺說道。


    感恩寺前車水馬龍,無數衣著華貴的高門貴妻和誥命夫人來來往往。進寺後,隻覺得香火彌繞,鍾聲陣陣,宮車來迴行駛著。


    “諷刺至極”


    秦泠泠踏進門檻看著這香火彌繞說道。


    一牆之隔,食不果腹的勞工頂著烈日工作,而所謂的皇親國戚卻能安心上香。


    走了半晌才走到主殿,慈悲的釋迦牟尼金像普渡眾生,從上而下得看著眾人。


    求財富,求姻緣,求健康。


    世人皆有所求,但大都不能得償所願。


    秦泠泠也跪了下來,雙手合一祈禱著。


    江堇風突然冷不丁得問了一句:“師叔求的是什麽,是功法,還是姻緣”


    秦泠泠迴頭看向江堇風道:“那堇風又求了什麽呢”


    江堇風笑了笑:“師叔,我不信這個的”


    “我隻信人定勝天”


    自己小時候向佛祖祈禱過多少次,又有誰救自己於苦難中呢?隻有自渡。


    就算求了,自己所求的,佛祖又怎麽會給自己這個惡人。


    江堇風看著秦宿雪素白的衣裙,上麵繡著白玉蘭,隻覺得刺目。


    “說出來就不準了”


    秦泠泠雙手合一,又拜了一拜。


    她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迴到現實。


    旁邊來了一個臃腫肥胖的男人,看穿著非富即貴,此時正跪在感恩寺前,滿臉橫肉得哭泣著。


    “我佛慈悲,在下一輩子積善行德”


    “隻願佛祖保我平安,不讓那妖女今晚近我的身。若是平安,我願給佛祖重塑金身,給佛祖無窮無盡的香火錢”


    蘇婉兒:“妖女,你說的可是裕娘娘?”


    那胖男子顯然聞言一震,白著臉說道:“什麽裕娘娘,我不認識她”


    趙北棠拿出蒼穹令牌,說道:“陛下派我調查華京暴斃案,還請公子誠意相待”


    那胖男子嘩啦一下子跪了下來,說道:“真人救我!那妖女想要我的命”


    那胖男子名吳謙,是禮部侍郎,也是個正四品的官員了。華京暴斃案死去的幾人,都是剛開始食俗不振,隻能吃下去菜饃饃,後來變得麵黃肌瘦,再後來唿吸都上不來氣。最後渾身長起了黑斑,七天後就是死期。


    吳謙剛開始始終說自己不認識裕妃,最後在蘇婉兒說,不說實話就不保護他的威脅下,才說出真相。


    盛帝昏庸,且愛美色,還有怪癖。


    裕妃天姿國色,他享用了幾年之後,隻覺得無趣。剛開始強令裕妃赤裸著身體與他上朝,後來覺得不過癮,輪流將裕妃賞賜給會拍馬的大臣享用。


    也是因為這樣,裕妃才活了這麽久。盛宮天天有娘娘死去,被賜毒酒都是恩賜,被作為琵琶骨,被做成玉枕數不勝數。


    白天,裕妃在宮中受著盛帝的折磨。晚上又由太監帶到不知哪個大臣的官邸中。


    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裕妃懷孕後,盛帝就將孩子溺死在禦花園的碧翠河中。盛帝說,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野種,不要也罷。


    可最近以來,和裕妃有過魚水之歡的人都死了,而且死法一致。裕妃出身很不一般,大家都認為是裕妃作祟。


    “所以你也與那裕妃有過?”


    “有過幾次,她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麽漂亮的女人”,吳謙像是在迴憶一般。


    秦泠泠看著他這豬精做派,恨不得當場就嘔吐出來。


    趙北棠抓住重點問道:“你說她今晚就會來?可真”


    吳謙從迴憶中蘇醒過來,又痛哭流涕道:“我身上出現黑斑已經第六天了,過了今晚,就是七天。”


    “真人救我”


    趙北棠答應吳謙今夜去他家府邸守著,好好看看是不是裕妃作祟。


    夜深 吳府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秦泠泠隻覺得這府邸黑的可怕。旁邊的風吹草動,都能讓秦泠泠心一震。


    趙北棠剛拿著清乾劍布置完結界,迴頭看見站在丁香花下的秦宿雪。


    “師妹,你怎麽了?”


    趙北棠緩步上前,關心得問道。


    “是不是太冷了”,五月的夜確實說不上是暖和。


    “沒事,師兄”,秦泠泠道。


    自己堂堂蒼月峰主也不能說是因為有些害怕了,上次戰是直觀得看見了魔族,也就不害怕,這迴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黑暗。


    這簡直就是物理傷害和精神攻擊的區別。就像大多數人如果是僵屍的恐怖還能忍受,中式恐怖卻從腳害怕到頭頂。


    “滴,任務發布,牽趙北棠的手”


    係統又突然發布了讓人尷尬的消息。


    平白無故得牽人家的手,太離譜了。


    江堇風跟著趙北棠剛補完結界,看蘇婉兒穿的單薄,就將自己的披風給了蘇婉兒。


    “婉兒,別著涼了”


    “謝謝江師兄”,蘇婉兒好看的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江師兄,我怎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得,我有點害怕”


    江堇風上前一步,道:“我會保護你”


    “來了”,結界上的仙印暴動。


    趙北棠清乾握在手,靈力翻天印,正準備輕身飛到屋簷上。


    “師兄,我也去”


    秦泠泠趁著月色深,牢牢得牽住了趙北棠的手說道。


    “滴,任務完成”


    江堇風的目光始終強迫自己落在蘇婉兒身上,可餘光一直從秦宿雪身上沒拿開過。


    女子的手牢牢得被男子牽住,二人足尖輕點,就奔向月光下,像極了月光下的一對璧人。


    原來秦宿雪不是冷若冰霜,江堇風自嘲得想道。隻是對自己冷漠疏離而已,對趙北棠倒是熱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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