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青雀。”停雲輕歎一聲,“這建木對仙舟的影響確非一朝一夕,其實還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呢。”


    “記得當然是好的。”青雀遙望著建木補充道:“別看遠望不過是半截枯木,按《上國夢華錄》裏記載,它全盛時期的體積[攀攬穹?,垂掛辰宿]!”


    “嗯……什麽意思啊。”三月又懵了,仙舟人的說話方式總是給人一種謎語人的感覺。


    說實話,這個地方就連燎羽也聽不懂,他的文化水平有限,如此晦澀的語言還是孤陋寡聞了。


    “她的意思是說,這棵樹的高度能攀上天空,枝條上能垂下星星。”瓦爾特解釋道。


    “那得有多大啊?我都不敢想象了。列車那麽大?不對,黑塔空間站那麽大!也不對。”


    三月已經失去了對大小比例的正確概念,因為這個大小絕非人類所能想象的。


    “垂下星星……這恐怕是整座仙舟都裝不下吧!”


    “在我看來,這是一棵任意大小的樹,人的想象力有多大,它就有多大。”燎羽擺擺手,“畢竟咱們見到的超現實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對吧 ”


    “說的也是。”三月借坡下驢的點點頭,“反正都是傳說罷了。我上下班路上,天天都能瞧見這般景色,看也看膩味了。


    咱們走吧。”


    一進入太卜司,氣氛就變得不一樣了。


    且不說建築物少了許多,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先給各位打個招唿,待會兒進了裏邊可別亂跑。”青雀謹慎道:“雖說你們是太卜的客人,但她本人是討厭不守規製,問東問西的人……可千萬別觸她的黴頭。”


    “我們隻是旁聽一場審問,結束就離開。”瓦爾特解釋道:“這也是太卜之前就和我們約定好的。”


    至少在瓦爾特看來,符玄是個說話算話的人,她比景元要好搞定,一眼就能看到底。


    再加上他們也沒打算做什麽冒犯的事情,總不至於無緣無故起衝突吧。


    繼續往前走,盡頭是一扇緊鎖的大門。


    青雀擺弄一番,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誒,奇了怪了?”


    “讓我猜猜,是不是門突然壞了?”三月再熟悉不過這種情況了,畢竟她在空間站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時候最要緊的是找個知情者解決問題。


    “搞不懂,”青雀納悶道:“大門被鎖住了,以前沒鎖過啊……也沒人提醒我帶上鑰匙……”


    聽她這話,列車組不禁懷疑起來,這貨到底是不是太卜司的人,要麽就是她根本就沒用心上班過。


    “喂喂,食堂再難吃,也不能請客人吃閉門羹吧!”青雀敲了敲門,沒反應,這情況她屬實是沒想到。


    “你真是太卜司的人嗎?”三月無語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被開除了?”燎羽戲謔道:“恐怕太卜早就知道你在上班摸魚,所以不動聲色的把你開除了。”


    “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我怎麽可能最後一個知道。”青雀搖搖頭,“再說我都被貶去管理書庫了,她老人家還想怎樣?”


    青雀什麽都不在乎,就算是真被開除了,她也能找到些法子讓自己心平氣和。


    不過眼下是要解決問題為先。


    “不必驚慌!太卜可不止一扇門。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供緊急時出入。”


    無奈眾人隻能跟隨青雀後繞,找到了另一扇門。


    為此青雀還得意洋洋起來,就好像走後門很光榮一樣。


    “呐,就是這裏了。”


    本以為事情有了進展,沒想到在青雀的鼓搗之下,事情還是進入了該死的僵局。


    “這勞什子星核侵蝕,搞得都是什麽事情。慘了,這門也打不開,讓太卜等得久了,一定覺得[不靠譜的青雀]又把差事辦砸了……”


    “要我說不靠譜這一點,已經不需要證明了。”燎羽小聲嘀咕道。


    “對啊,太卜派這麽一位來接我們,還說沒在生咱們的氣?我看她是氣不打一處來吧。”


    三人裏也隻有瓦爾特算是比較有見識,他粗略的看了看開門機關,心裏似乎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青雀小姐不介意的話,由我來檢查一番?”


    “哎?這這不好吧?”青雀轉身看向老楊,話鋒一轉,“我就是客氣客氣,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楊先生,我來教你,這東西可好玩了。”


    原來,機關裏暗藏著一個趣味小遊戲,名為[兆算玉璃]。


    類似的小玩意兒,瓦爾特也算見識過,就連他的家鄉也有類似的玩具,所以上手幾乎是瞬間的事情。


    隻聽啪嗒一聲,機關解開了。


    “嗨呀,楊先生真厲害!一個外人輕而易舉地拿下了這扇門。我青雀實在是自愧不如。”


    “過獎了,我看這原本就不算什麽太難的機關,你是在故意給我機會吧。”瓦爾特推了推眼鏡,“總之進去吧。”


    太卜司內,到處都是魔陰身,他們四處遊蕩著漫無目的的攻擊來者。


    眾人為了清理沿路的魔物可謂是費盡心思。


    他們不難對付,僅僅是數量龐大,數之不盡。


    好不容易來到安全地帶,青雀眺望著遠方向列車團講解道:


    “前麵便是我太卜司引以為傲的大型玉兆算端——[窮觀陣]。”


    “這一路走來,不時聽人提起[玉兆]這個詞。青雀小姐,玉兆是什麽東西。”瓦爾特問道。


    “玉兆嘛……就是玉兆啦!”青雀拖著下巴似乎不知如何解釋,畢竟對於她來說這些東西就是習以為常本就存在的東西。


    此話一出,青雀自己都繃不住了,噗呲一笑,“楊先生問得好問題,我一時半會兒也答不上來。容我再想想……”


    沉思片刻,青雀總算是找到一些勉強稱得上是解釋的說辭。


    “嗯,《易鏡窺奧》一書上是這麽說的[篆紋活玉,卜籀知玄]。


    就像刻印章一般,仙舟工造司的匠人們會在玉石晶格內篆刻肉眼難見的兆億符籙,而後按照需要將它嵌入格式機關中,讓他根據設計好的意圖運行。


    有些玉兆小到可以搜在手鐲珠寶裏。大的嘛,這個被裝進法陣裏,用於推演變數,鑒往知來。


    就像眼前這座窮觀大陣,無論天理衍變,還是人世代謝。主要信息充足,任何問題它都能迴答。


    據說其中的符籙個原理問道於[遍智天君]博識尊。其深奧程度,整個太卜司裏也隻有太卜一人談得上了如指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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