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成功是什麽人。


    那是龔家這一代的直係血脈,同樣也是龔老夫人的二兒子。


    但是,這是一個早就在20年前因為那件事情而被龔老夫人親自趕出家門的人。


    原因無他,隻因為無論任何的借口,都無法解釋以及讓人原諒一個自家人居然可以看著自己的親人,而且還是至親之人慢慢死去而選擇去幫助其他人的人。


    這不是僅僅對方一句每個人都是生命,不應該厚此薄彼就能夠說通的,不然的話何以談父母至親,何以談養育之情,總之,這樣一個人注定是無法在這樣一個依舊還保持著家族為單位的家裏生存的。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20年沒有音訊的人,居然在這個龔家最主要的時刻迴來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龔家人的視線裏,這實在是太讓人耐人尋味了。


    “他這個時候迴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姨母,我說的話難道你聽不明白麽?這星國上下,想要建國手裏秘密的人也不止特勤處,雖說別特勤處占了先機,但是這可不是遊戲,可不會跟你講究先來後到的。”


    龔老夫人的臉上難得的掛滿了寒霜,許多年都不曾動怒的她第一次動了真怒。


    “滾出去!”


    “姨母,你也別生氣,要換做20年前,我一定早就出去了,畢竟那時候姨父剛走,眾人念叨姨父的恩,所以您還是一家之主,但是現在,整個龔家誰不知道是建國說了算的。


    您在這裏隨意的替建國安排後麵的事情,建國他自己知道麽?”


    “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姨母還不明白麽?現在的事情可是關係到龔家所有人的命運,您自己一句話就將龔家所有人的機會都斷了,所有的後路都給堵死了,您覺得這合適麽?”


    “是啊,舅媽,您看,這建國也沒有發話,您這樣自己決定了,萬一建國不同意怎麽辦,再說,這個成功雖然早就走了,但是您也沒有把他從族譜裏剔除,說到底還是我們龔家的人,如今他迴來了,我們也應該考慮下他的意見,您說對吧。”


    龔老夫人沒有立刻說話,隻是不斷的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她發現,許多人在觸及到她目光的時候,幾乎全部都立刻閃躲開了,顯然是心虛完全不敢看她。


    “好啊,好啊,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人瞞著我和別人通氣了,居然還是和一個已經離家的人,好啊,真是好啊。”


    龔老婦人連說幾個好字,龔夫人也是生怕龔老婦人想不開,一直沒有說話的龔夫人急忙插話道:“媽,大家都是為了以後考慮,畢竟特勤處也沒有找過他們,他們也不知道特勤處對他們態度怎麽樣。


    將心比心,大家肯定在聯係不到特勤處的情況下,肯定也會自己找後路了,這是人之常情,再說,這個成功是建國的弟弟,更是您的兒子,您這樣說他,是不是不太好。”


    “住口,那個連骨肉至親都可以不顧的人不配當我兒子,更不配做建國的弟弟,你是建國的妻子,若是建國知道你居然幫他說話,你想過建國的感受沒有!”


    龔老婦人話說完,再次掃視大廳內的其他人,卻發現他們此刻臉上全部都浮現出嘲弄的神情來,顯然是覺得連龔建國的老婆都不幫她說話了,她還能如何。


    其他人的反應也是被龔老婦人收入眼底,隻是見到他們這幅模樣的龔老婦人卻並沒有因為他們這樣已經算是連缺逼宮的行為而顯得有任何發怒的跡象,更是除了一開始發了點脾氣以外,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一句威脅乃至難聽的話。


    慢慢的,眾人也是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甚至還發現那個本該第一個跳出來蹦躂的周易峰居然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出來為龔老婦人說過一句話,周易峰是什麽人在場可以說沒人不了解的,所以,這樣的一個人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口出過一句狂言,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作為龔家現在的話事人,不管你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我隻最後再問你們一遍,我剛才的提議你們覺得怎麽樣。”


    沒有發怒,沒有逼迫,更沒有商量,所有人都覺得這很不對勁,但是卻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姨母,我還是那個意思,現在建國也沒有親自做出決定,成功又願意迴來,我們是不是重新考慮下,這樣也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和氣?嗬嗬,好了,我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做決定,同意的就在這上麵簽字,不同意的就繼續坐著。”


    龔老婦人也不理在場的眾人,直接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個文件夾,然後就交給了站在一旁的周易峰。


    “外婆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們都簽字的。”周易峰似乎早就在等著這個時候了,也是得意的接過文件然後就走向大廳的中央。


    “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覺得我隻是靠著龔家,靠著我外婆在外麵胡作非為的紈絝子弟而已,其實這些我壓根都不在意,知道為什麽麽?因為很多人想都沒有機會,因為很多人這麽做的甚至還遇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但是我呢?依舊還是逍遙著,知道這是為什麽麽?因為我懂得審時度勢,懂得什麽是自己惹不起的,懂得在沒有知道對方的背景以前,即便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人,哪怕就是個掃大街的我都不會去喪病病狂的說要對付他。


    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啊,所以,我話說道這裏你們是不是該明白了?”


    這樣的一番話若是放在平時,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放到現在,卻又不一樣了。


    周易峰難道一直都跟那些特殊部門的人保持著聯係麽?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周易峰這麽多年,做了這麽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都沒有出過事的原因?


    當然,這些人想的沒錯,但是更多的還是周易峰這人不僅怕死,而且是十分的怕死,所以,即便是極好奢靡的他,卻也總是在平時做著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縱然平時他對人放狠話,但是,一旦知道別人的背景可能會讓他有意想不到的麻煩,那麽他就會不要臉的去祈求對方的原諒,可以說,在整個星國的富二代圈子裏麵,周易峰絕對是一個異類。


    一個一出手就一定會把人整死,不出手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和對方暫時化幹戈為玉帛的一個人,一個極度不要臉的人,也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有了龔家的背景以後,就這樣在星國上層人士的圈子裏有了不小的名氣和地位。


    這恐怕是在場所有人之中除了龔老婦人以外全都不知道的,甚至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龔老婦人如此寵溺這個外孫,卻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裏麵。


    “周易峰,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難道還不夠明白麽?實相的一會就趕緊把這份名單簽了,若是不簽的話,那麽明天早上看太陽的人,恐怕就要少一個你了。”


    殺氣,一個整日花天酒地,留戀各種混亂的營業性場所的二世祖,雙眼之中居然散發出殺氣,發現這一點的人無不為之驚訝。


    “你。。。。”


    “我沒有叫你說話,所以,請你閉嘴!”


    周易峰右手一台,突然就傳來一陣破空聲,卻見原本說話的人立刻就倒了下去。


    ‘嘶。。’


    大廳內立刻寂靜無比,先前,從大廳外麵突然就見到一摸黑影射入,緊接著這名龔家人就倒在了地上,現在在場的所有人,哪裏還不明白,他們此刻早就已經成了別人砧板上的肉了。


    “你不是說成功已經和你談妥了麽?現在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他說他會出現的。”


    竊竊私語聲豈能瞞得過周易峰這樣的小人,眼見著兩人偷偷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周易峰也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兩位長輩,你們在說什麽呢?晚輩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也聽一下呢,也許晚輩能給你們建議也說不定。”


    “嗬嗬,嗬嗬,沒有,沒有,我們就是在想,我們這裏的人就算都支持老婦人,但是萬一建國不同意,那最後不還是做了無用功麽?”


    “對,對,一切還是看建國的意思,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商量也沒啥用啊,畢竟我們也改變不了建國的意思啊。”


    周易峰看著兩人,也沒尋兩人晦氣,隻是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就直接轉身迴到大廳中央的位置。


    “你們可能不了解這次龔家會議的意義,當然,你們其實也沒有了解的必要,畢竟,本來你們這次能夠出現在這裏,也不過是我在外婆麵前說了幾句好話。


    所以說,這次龔家會議,其實根本沒有考慮過你們的想法,至於讓你們在這裏簽字?那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隻要你們人在這裏,簽字和不簽字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


    至於你們說的舅父的事情,那你們就更該放心了,有麗娜在,舅父不敢怎麽樣的,所以,你們不過是一群可有可無的人而已,隻是外婆覺得或許你們的表態能夠成為壓垮舅父心裏最後一道防線的那根稻草而已。


    我想,我說到這裏,你們應該都徹底明白了吧。”


    大廳內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死寂,周易峰眼見著大廳內的所有人如此,也是覺得自己此刻仿佛站在了人生的最巔峰之上,隻是麵對著這些一聲不吭的叔叔伯伯輩們,忽然又覺得有些無趣。


    “哎,真沒意思,本來還以為會有一點激情呢,沒想到你們這麽容易就妥協了,全都不反抗了,想我以一個昏庸富二代的形象隱藏這麽多年,突然準備大放異彩了,結果連個出來打臉的人都沒有,真是沒有意思。”


    “算了,算了,和你們這群人一般見識也沒啥意思,左右你們都是一群沒有本事又怕事的人,我要是真的和你們斤斤計較了,那真的是白瞎了我這麽多年的忍辱負重了。”


    這個周易峰說起來也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了,活像那些故事裏的主角,或許不出意外的話,這樣的一個人一定會在以往大放光彩。


    但是,這也就是在別的故事裏而已,在這樣一個故事裏麵,這樣的人或許壓根就沒有機會大放異彩,因為就算是再有本事,在懂得隱忍,那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笑聲,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原本還有些孤高和寡的周易峰,臉上立刻一變。


    “什麽人!”


    “別什麽人了,來和我說說,你這些什麽,那個,這個的想法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怎麽可以這麽好笑的?”


    “你到底是誰!”


    不及說出的言語,在觸及到來人的第一眼以後,卻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變得不是自己了一樣,由不得自己。


    “別管我是誰,來,做好,和我說說你這些年那些讓我啼笑皆非的經曆吧,自己去看實在是太麻煩了,還是你自己說來的有趣。”


    身不由己的周易峰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自行走到了一旁空著的椅子上,然後雙眼驚駭的看著慢慢走入大廳的安其拉。


    “這個女人是誰,怎麽會長的這麽漂亮。”


    這一刻,怕是所有人的內心都會如此想到,但是下一刻,他們的內心就同樣又同一時間冒出了同樣的想法,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迴事,是怪物麽!


    “好了,你們的誇獎我收下了,所以就安靜的坐著聽他說話吧。”


    安其拉一下將所有人的念頭全部壓製下去,然後自顧自的來到大廳最上端的一處位置上坐了下來。


    整個大廳最上端一共就三張椅子,中間坐著龔老婦人,左邊坐著龔夫人,右邊一直是空著的,而如今安其拉就這樣堂而皇之了走了上去坐了下來。


    “愣著幹嘛,繼續啊,我可是很忙的,那家夥隻給我2個小時的時間,如今都已經過去十分鍾了,你再不快點說,我可要直接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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