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男人仍舊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嗯。”
“鳥翼鳳蝶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蝴蝶，製作成標本一定會非常漂亮吧。”少女的語氣陰森。
“這個不值錢。”男人淡淡道。
少女扯了扯嘴角：“是啊，這個鳥翼鳳蝶不值錢，丟進垃圾場都是在汙染土地。”
話音剛落，道路盡頭就傳來青年歡快的唿喊聲：“喂~~你們好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少女和男人都扭過頭去，看著嬉皮笑臉的鳥翼鳳蝶。
串珠環蝶：“想好怎麽死了嗎？”
鳥翼鳳蝶撓著頭：“哈哈哈，不好意思，半路上看到一個很不錯的表演地點，所以我即興演唱了幾首歌的時間。”
枯葉蝶起身：“走吧。”
他已經不想在這裏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嗯，好吧。”鳥翼鳳蝶聳肩，“既然比我早到，你們調查到什麽了嗎？”
串珠環蝶迴憶調查到的信息：“一開始的異常是一個叫做三穀的小學生車禍死亡事件，從那天開始，就不斷的有人意外死亡和病逝。原本沒有人在意，但去世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就覺得不對勁了。”
枯葉蝶補充道：“我查到百蝶會中的成員福岡田夫的家鄉在這裏，數日前告假迴家過新春，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根據他父母的證詞，福岡田夫開車去了垃圾場，對應詭異直播中刷新b級詭異的時間點和地點，我懷疑垃圾場的詭異被直播軟件監測到，就是因為福岡田夫死在了那裏。”
“哦哦。”鳥翼鳳蝶眼睛亮晶晶的，“真厲害，這麽快就調查那麽多了！果然找你們來是正確的！”
“但是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知道。”串珠環蝶皺眉說道，“詭異的類型，攻擊手段，數量等等，全部都是未知。”
鳥翼鳳蝶點頭：“虎斑蝶在知道詭異的類型和攻擊條件都敗北兩次，麵對一點情報都沒有的b級詭異，就算是我們三個一起上，也隻是送死啊。”
枯葉蝶：“詭異殺人都有先決條件，不如先調查一下死去的那些人的共同點怎麽樣。”
“你們說的沒錯，那就先從第一個意外死亡的……”鳥翼鳳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著遠處的天空愣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枯葉蝶和串珠環蝶都轉過頭去，在極遠處的天空中，發現了一個很小的黑點。
少女眯起了眼睛：“那是什麽？飛鳥？”
“蝴蝶。”鳥翼鳳蝶笑著說道，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枯葉蝶看向遠處，那黑點已經遠到看不清了。
“……你確定？”枯葉蝶問道。
這個季節，還飛的那麽高，除了蝶命的蝴蝶不做他想。
但是，真就那麽巧嗎？
至今為止，百蝶會裏能親眼見到蟲繭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有幸和蟲繭有過交談的，至今都隻有綠鳳蝶美雪一個。
他們的蝶命不喜歡出現在人前，不愛與人類交流，能夠在人類聚集生活的地區看到蝶命出現，唯有一種可能，這裏有蝶命要處置的詭異在。
“這是神明的眷顧！”鳥翼鳳蝶很激動，他隨手將包裹丟掉了，哪怕那裏麵還裝著怕摔的手風琴，“調查延後”
說完，就向著蝴蝶出現的方向狂奔而去。
無論是b級詭異，百蝶會成員的失蹤，都沒有親眼見到蝶命這件事更重要！
串珠環蝶和枯葉蝶對視一眼，也都追了過去。
鳥翼鳳蝶看到的蝴蝶，飛舞在垃圾場的上空，等鳥翼鳳蝶三人趕到眼前，發現上麵飛舞的並不隻有一隻蝴蝶，而是有十幾隻，均勻分部在垃圾場的上空，像是在偵查著這片土地。
“果然，我就知道”鳥翼鳳蝶激動的指著蝴蝶對身後氣喘籲籲的兩人說道，“看，那是藍閃蝶，總是喜歡落在蝶命的頭頂。那隻是黃帶鳳蝶，它總是愛落在蝶命大人的指尖上還有鬼美人鳳蝶，嘖，好醜。和百蝶會的鬼美人鳳蝶一樣醜。”
串珠環蝶也在仰頭看著天空，聽到他的話後來了一句：“鬼美人是比鳥翼鳳蝶還稀有的蝴蝶品種，也是最神秘的蝴蝶之一。”
鳥翼鳳蝶嗬了一聲：“那也醜。”
他環顧周圍，沒有看到蝶命，反倒是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破舊的汽車。
那應該就是百蝶會失蹤的福岡田夫的車了吧。
當然這都不重要，最大的問題是，蝶命呢？
蝴蝶在這裏，蝶命在哪裏？
龐大的垃圾山中，一條白色的細長詭異在垃圾堆中蠕動攀爬。
緩緩的向著三人所在的方向靠近。
*
半山腰上。
蟲繭已經來到了廢棄的神龕麵前，幾隻蝴蝶落在神龕頂部，輕輕扇動著翅膀。
白瞳少年伸出手撫摸著神龕，而後少年的指骨微微一用力，扣住了神龕的頂部，再用力一掀。
神龕內部就暴露在蟲繭麵前，腐朽的供案，髒亂的台麵，還有一些雜物。
幾根鉛筆頭，兩小塊橡皮擦，還有半個破舊的本子，被撕掉了大半，隻有後麵一部分殘餘，剩下的部分中間也是少了幾張。
蟲繭拿起本子打開，發現上麵用著小學生非常幼稚的文字書寫的日記。
係統在手，讀寫向來無障礙的蟲繭一目十行，掃視著裏麵的內容。
【3日，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做了蛋包飯，在上麵寫了麻美子最可愛，好開心。但是更開心的是，今天和三穀同學說話了。】
【7日，晴。
長大後我想和三穀同學結婚，因為他真的好帥氣，很喜歡他戴黑色帽子的樣子。】
【9日，晴。
三穀同學出事了，我好難過。】
【12日，陰。
宗村和二田同學也出事了，我好害怕。】
【13日，晴。
大家都在說詛咒，是三穀在詛咒我們，這是真的嗎？我會死嗎？死了後，我會和三穀同學結婚嗎？】
【14日，晴。
好朋友死掉了，我去參加了葬禮，好可怕，我不想死。】
再往後麵的內容，沒有日期和天氣，隻是零碎的一些文字。
【媽媽說，不許我再提三穀的事，沒有這個人。】
【又有人死了，學校明天就要放假。】
【我好害怕，我不想和三穀結婚了，我不想被帶走，我%￥#】
後麵是亂七八糟的塗改，再下麵一頁就沒有了，隻留被撕的痕跡。
這個本子是被丟掉的，應該說，寫了三穀同學的部分日記，是被撕掉後給丟掉了。
“係統，查查這個‘三穀同學’是怎麽迴事。”蟲繭將破舊的本子丟到了神龕裏麵，拍了拍手上沾染的一點塵土。
救世係統立即迴應，沒半分鍾就將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
從三穀的死，再到這個小鎮那麽多的意外死亡和病逝，別說蟲繭了，就是救世係統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係統，按照日記上來算，這個詭異早就出現在這裏，並且害死不少人了。”蟲繭挑了挑眉。
救世係統磕磕巴巴：“那個……本係統也有錯漏……”
“沒關係。”蟲繭又檢查了一下神龕內部，確定沒有其餘的發現後，轉身開始探查神龕的周圍，“我沒有責怪你，無論這裏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
“神龕裏有殘餘的詭力，雖然淡到快要消失了。”蟲繭說道，“用舊物做媒介，讓人意外死亡和病逝，係統，你能想到的詭異是哪個？”
救世係統連忙搜索了一下數據庫，這一搜後，救世係統也緊張了起來。
以人類常用物品為媒介施加詛咒，讓人病逝的詭異一抓一大把，但做到讓人出意外死亡的並不多，且無一例外都是很棘手的詭異，都在b級以上。而這類讓人意外死亡的詭異很容易偷偷發育，畢竟每年意外死亡的人那麽多，沒多少人會分出心神去調查，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它發育成a級，甚至更高的s級。
但好在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沒關係，宿主。”救世係統尚且還在自我安慰，“根據本係統調查到的小鎮這段時間的病逝和意外死亡的人數，還不足以讓它變成a級詭異。之前散發出的波動妥妥兒的b級，不慌，解決掉它就好！”
蟲繭：“哦，是嗎，怎麽聽都像是在立g。”
“……”
“行了，說說吧，都有哪些詭異符合這幾個條件，告訴我特征，針對性的尋找會更容易一點。”
“一共有十三類詭異符合宿主限定的條件。”救世係統說道，“首先就是詭神，這個最難抓，但是也最難出現。雖然本係統覺得不太可能是這種……”
“詭神？”蟲繭搜尋神龕周圍的腳步一頓，“這詭異還能稱得上是神？”
“因為它吃人類的供奉，宿主，本係統之前提到的可以借用人類力量遮掩自己的詭異，詭神就是其中一個。如果它的力量是借用人類的手使用的，詭力波動幾乎為零，在所有善隱藏的詭異中最難尋。另外還可以分身，因為它的本體就是一個白乎乎的肉團子，可以隨便將自己切割成好幾份，不過好在詭神的移動能力很差，也就和蚯蚓差不多吧，隻能蠕動著走，通常就算發育成a級了，也很難離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就算移動能力很差，就前麵那幾條，聽起來簡直無敵了。”
“也有弊端的，宿主。詭神之所以有神這個字，是因為某一個特性和‘神’很像。神因人而生，人們傳頌的神明向來都是被人類創造，沒有人的想象和傳播以及供奉，神就不是神，隻是一個虛幻的存在，很快就會消亡。詭神也是一樣，剛誕生的詭神沒有自主捕食的能力，連移動都做不到，需要人類的供奉喂養。就算後期成長了，可以自主行動，多半也不會離開最初遇到的那人。因為詭神後期成長後，可以脫離原來的肉團子形象，它會一點點的將外形接近於供奉自己的人。宿主知道霓國一個傳說‘神隱’嗎，就是一個人的消失其實是被神鬼帶走了，就叫做神隱。詭神也可以‘神隱’，等到它的外形和那人一模一樣後，它就會吞噬掉那個人，繼承對方的所有記憶，扮成那人的模樣，融入到他生活的圈子中。等到了這個地步，宿主，詭神的等級就不再是區區的a級，而是和宿主馬甲一樣危險且強大的s級了。”
隨著救世係統的講述，蟲繭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僅是因為他從救世係統的言語中聽到了詭神的危險性，更是因為在神龕正前方，看到了重疊不知道多少的腳印。
腳印很小，主人應該最多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大概正在上小學。
三穀同學，幼稚的筆記本，神龕的腳印，鉛筆頭和橡皮塊……
救世係統還在絮叨：“宿主不用太擔心，詭神出現的概率極低，大概是超級隕石撞擊地球的概率吧。我們聊下一個，下一個符合條件的詭異……”
“不用了。”蟲繭打斷道。
“誒？不用了嗎？”
“中獎了。”蟲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按照你剛才說的，隕石撞地球了。”
“……誒？”
*
三澤市。
佐藤建一出門迴來，開門和往常一句說了一句‘我迴來了’，然後就和預料中的那樣，沒有迴應。父母果然還在工作中，並沒有下班迴家。
因為急匆匆的從海邊小鎮搬到這裏來，為了盡快落腳，佐藤家又找親戚借了一筆錢，要不是平日裏的信譽良好，和親戚處的也很不錯，就這樣一筆又一筆疊加的債務，早就沒人願意支援他們了。
好在一切都沒有變的太過糟糕。
來到三澤市後，佐藤夫妻很快就在這裏站住了腳跟，各自尋找了一份工作，雖然賺到的錢沒有之前多，好歹是穩定了下來，也有收入，一點點的開始還清債務。
“鳥翼鳳蝶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蝴蝶，製作成標本一定會非常漂亮吧。”少女的語氣陰森。
“這個不值錢。”男人淡淡道。
少女扯了扯嘴角：“是啊，這個鳥翼鳳蝶不值錢，丟進垃圾場都是在汙染土地。”
話音剛落，道路盡頭就傳來青年歡快的唿喊聲：“喂~~你們好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少女和男人都扭過頭去，看著嬉皮笑臉的鳥翼鳳蝶。
串珠環蝶：“想好怎麽死了嗎？”
鳥翼鳳蝶撓著頭：“哈哈哈，不好意思，半路上看到一個很不錯的表演地點，所以我即興演唱了幾首歌的時間。”
枯葉蝶起身：“走吧。”
他已經不想在這裏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嗯，好吧。”鳥翼鳳蝶聳肩，“既然比我早到，你們調查到什麽了嗎？”
串珠環蝶迴憶調查到的信息：“一開始的異常是一個叫做三穀的小學生車禍死亡事件，從那天開始，就不斷的有人意外死亡和病逝。原本沒有人在意，但去世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就覺得不對勁了。”
枯葉蝶補充道：“我查到百蝶會中的成員福岡田夫的家鄉在這裏，數日前告假迴家過新春，現在人已經失蹤了。根據他父母的證詞，福岡田夫開車去了垃圾場，對應詭異直播中刷新b級詭異的時間點和地點，我懷疑垃圾場的詭異被直播軟件監測到，就是因為福岡田夫死在了那裏。”
“哦哦。”鳥翼鳳蝶眼睛亮晶晶的，“真厲害，這麽快就調查那麽多了！果然找你們來是正確的！”
“但是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知道。”串珠環蝶皺眉說道，“詭異的類型，攻擊手段，數量等等，全部都是未知。”
鳥翼鳳蝶點頭：“虎斑蝶在知道詭異的類型和攻擊條件都敗北兩次，麵對一點情報都沒有的b級詭異，就算是我們三個一起上，也隻是送死啊。”
枯葉蝶：“詭異殺人都有先決條件，不如先調查一下死去的那些人的共同點怎麽樣。”
“你們說的沒錯，那就先從第一個意外死亡的……”鳥翼鳳蝶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著遠處的天空愣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枯葉蝶和串珠環蝶都轉過頭去，在極遠處的天空中，發現了一個很小的黑點。
少女眯起了眼睛：“那是什麽？飛鳥？”
“蝴蝶。”鳥翼鳳蝶笑著說道，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枯葉蝶看向遠處，那黑點已經遠到看不清了。
“……你確定？”枯葉蝶問道。
這個季節，還飛的那麽高，除了蝶命的蝴蝶不做他想。
但是，真就那麽巧嗎？
至今為止，百蝶會裏能親眼見到蟲繭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有幸和蟲繭有過交談的，至今都隻有綠鳳蝶美雪一個。
他們的蝶命不喜歡出現在人前，不愛與人類交流，能夠在人類聚集生活的地區看到蝶命出現，唯有一種可能，這裏有蝶命要處置的詭異在。
“這是神明的眷顧！”鳥翼鳳蝶很激動，他隨手將包裹丟掉了，哪怕那裏麵還裝著怕摔的手風琴，“調查延後”
說完，就向著蝴蝶出現的方向狂奔而去。
無論是b級詭異，百蝶會成員的失蹤，都沒有親眼見到蝶命這件事更重要！
串珠環蝶和枯葉蝶對視一眼，也都追了過去。
鳥翼鳳蝶看到的蝴蝶，飛舞在垃圾場的上空，等鳥翼鳳蝶三人趕到眼前，發現上麵飛舞的並不隻有一隻蝴蝶，而是有十幾隻，均勻分部在垃圾場的上空，像是在偵查著這片土地。
“果然，我就知道”鳥翼鳳蝶激動的指著蝴蝶對身後氣喘籲籲的兩人說道，“看，那是藍閃蝶，總是喜歡落在蝶命的頭頂。那隻是黃帶鳳蝶，它總是愛落在蝶命大人的指尖上還有鬼美人鳳蝶，嘖，好醜。和百蝶會的鬼美人鳳蝶一樣醜。”
串珠環蝶也在仰頭看著天空，聽到他的話後來了一句：“鬼美人是比鳥翼鳳蝶還稀有的蝴蝶品種，也是最神秘的蝴蝶之一。”
鳥翼鳳蝶嗬了一聲：“那也醜。”
他環顧周圍，沒有看到蝶命，反倒是看到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破舊的汽車。
那應該就是百蝶會失蹤的福岡田夫的車了吧。
當然這都不重要，最大的問題是，蝶命呢？
蝴蝶在這裏，蝶命在哪裏？
龐大的垃圾山中，一條白色的細長詭異在垃圾堆中蠕動攀爬。
緩緩的向著三人所在的方向靠近。
*
半山腰上。
蟲繭已經來到了廢棄的神龕麵前，幾隻蝴蝶落在神龕頂部，輕輕扇動著翅膀。
白瞳少年伸出手撫摸著神龕，而後少年的指骨微微一用力，扣住了神龕的頂部，再用力一掀。
神龕內部就暴露在蟲繭麵前，腐朽的供案，髒亂的台麵，還有一些雜物。
幾根鉛筆頭，兩小塊橡皮擦，還有半個破舊的本子，被撕掉了大半，隻有後麵一部分殘餘，剩下的部分中間也是少了幾張。
蟲繭拿起本子打開，發現上麵用著小學生非常幼稚的文字書寫的日記。
係統在手，讀寫向來無障礙的蟲繭一目十行，掃視著裏麵的內容。
【3日，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做了蛋包飯，在上麵寫了麻美子最可愛，好開心。但是更開心的是，今天和三穀同學說話了。】
【7日，晴。
長大後我想和三穀同學結婚，因為他真的好帥氣，很喜歡他戴黑色帽子的樣子。】
【9日，晴。
三穀同學出事了，我好難過。】
【12日，陰。
宗村和二田同學也出事了，我好害怕。】
【13日，晴。
大家都在說詛咒，是三穀在詛咒我們，這是真的嗎？我會死嗎？死了後，我會和三穀同學結婚嗎？】
【14日，晴。
好朋友死掉了，我去參加了葬禮，好可怕，我不想死。】
再往後麵的內容，沒有日期和天氣，隻是零碎的一些文字。
【媽媽說，不許我再提三穀的事，沒有這個人。】
【又有人死了，學校明天就要放假。】
【我好害怕，我不想和三穀結婚了，我不想被帶走，我%￥#】
後麵是亂七八糟的塗改，再下麵一頁就沒有了，隻留被撕的痕跡。
這個本子是被丟掉的，應該說，寫了三穀同學的部分日記，是被撕掉後給丟掉了。
“係統，查查這個‘三穀同學’是怎麽迴事。”蟲繭將破舊的本子丟到了神龕裏麵，拍了拍手上沾染的一點塵土。
救世係統立即迴應，沒半分鍾就將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
從三穀的死，再到這個小鎮那麽多的意外死亡和病逝，別說蟲繭了，就是救世係統都覺得不對勁起來。
“係統，按照日記上來算，這個詭異早就出現在這裏，並且害死不少人了。”蟲繭挑了挑眉。
救世係統磕磕巴巴：“那個……本係統也有錯漏……”
“沒關係。”蟲繭又檢查了一下神龕內部，確定沒有其餘的發現後，轉身開始探查神龕的周圍，“我沒有責怪你，無論這裏死多少人，我都不在乎。”
“神龕裏有殘餘的詭力，雖然淡到快要消失了。”蟲繭說道，“用舊物做媒介，讓人意外死亡和病逝，係統，你能想到的詭異是哪個？”
救世係統連忙搜索了一下數據庫，這一搜後，救世係統也緊張了起來。
以人類常用物品為媒介施加詛咒，讓人病逝的詭異一抓一大把，但做到讓人出意外死亡的並不多，且無一例外都是很棘手的詭異，都在b級以上。而這類讓人意外死亡的詭異很容易偷偷發育，畢竟每年意外死亡的人那麽多，沒多少人會分出心神去調查，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它發育成a級，甚至更高的s級。
但好在已經被他們發現了。
“沒關係，宿主。”救世係統尚且還在自我安慰，“根據本係統調查到的小鎮這段時間的病逝和意外死亡的人數，還不足以讓它變成a級詭異。之前散發出的波動妥妥兒的b級，不慌，解決掉它就好！”
蟲繭：“哦，是嗎，怎麽聽都像是在立g。”
“……”
“行了，說說吧，都有哪些詭異符合這幾個條件，告訴我特征，針對性的尋找會更容易一點。”
“一共有十三類詭異符合宿主限定的條件。”救世係統說道，“首先就是詭神，這個最難抓，但是也最難出現。雖然本係統覺得不太可能是這種……”
“詭神？”蟲繭搜尋神龕周圍的腳步一頓，“這詭異還能稱得上是神？”
“因為它吃人類的供奉，宿主，本係統之前提到的可以借用人類力量遮掩自己的詭異，詭神就是其中一個。如果它的力量是借用人類的手使用的，詭力波動幾乎為零，在所有善隱藏的詭異中最難尋。另外還可以分身，因為它的本體就是一個白乎乎的肉團子，可以隨便將自己切割成好幾份，不過好在詭神的移動能力很差，也就和蚯蚓差不多吧，隻能蠕動著走，通常就算發育成a級了，也很難離開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就算移動能力很差，就前麵那幾條，聽起來簡直無敵了。”
“也有弊端的，宿主。詭神之所以有神這個字，是因為某一個特性和‘神’很像。神因人而生，人們傳頌的神明向來都是被人類創造，沒有人的想象和傳播以及供奉，神就不是神，隻是一個虛幻的存在，很快就會消亡。詭神也是一樣，剛誕生的詭神沒有自主捕食的能力，連移動都做不到，需要人類的供奉喂養。就算後期成長了，可以自主行動，多半也不會離開最初遇到的那人。因為詭神後期成長後，可以脫離原來的肉團子形象，它會一點點的將外形接近於供奉自己的人。宿主知道霓國一個傳說‘神隱’嗎，就是一個人的消失其實是被神鬼帶走了，就叫做神隱。詭神也可以‘神隱’，等到它的外形和那人一模一樣後，它就會吞噬掉那個人，繼承對方的所有記憶，扮成那人的模樣，融入到他生活的圈子中。等到了這個地步，宿主，詭神的等級就不再是區區的a級，而是和宿主馬甲一樣危險且強大的s級了。”
隨著救世係統的講述，蟲繭的眉頭越皺越緊，不僅是因為他從救世係統的言語中聽到了詭神的危險性，更是因為在神龕正前方，看到了重疊不知道多少的腳印。
腳印很小，主人應該最多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大概正在上小學。
三穀同學，幼稚的筆記本，神龕的腳印，鉛筆頭和橡皮塊……
救世係統還在絮叨：“宿主不用太擔心，詭神出現的概率極低，大概是超級隕石撞擊地球的概率吧。我們聊下一個，下一個符合條件的詭異……”
“不用了。”蟲繭打斷道。
“誒？不用了嗎？”
“中獎了。”蟲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按照你剛才說的，隕石撞地球了。”
“……誒？”
*
三澤市。
佐藤建一出門迴來，開門和往常一句說了一句‘我迴來了’，然後就和預料中的那樣，沒有迴應。父母果然還在工作中，並沒有下班迴家。
因為急匆匆的從海邊小鎮搬到這裏來，為了盡快落腳，佐藤家又找親戚借了一筆錢，要不是平日裏的信譽良好，和親戚處的也很不錯，就這樣一筆又一筆疊加的債務，早就沒人願意支援他們了。
好在一切都沒有變的太過糟糕。
來到三澤市後，佐藤夫妻很快就在這裏站住了腳跟，各自尋找了一份工作，雖然賺到的錢沒有之前多，好歹是穩定了下來，也有收入，一點點的開始還清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