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老師跟教育部門的人有親戚關係在。”李兔接上了班主任心中的話,“你不想丟飯碗對吧。其實幫她很簡單,你隻要加大腳步聲,裝作剛過來的樣子,他就會停止。人都是要麵子的,他不可能會當著別人的麵再做什麽,你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意外打擾到他就好了。至少那一次你能救,可你沒有。”


    班主任慌忙看向周圍,辦公室內隻有她和李兔在,她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叫家長的事暫且算了,這次先記你一次過,沒有下次。你迴去吧。”


    李兔哎了一聲:“不繼續聊了嗎?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比如啊,兩年前那個被迫退學的……”


    “出去!我還有批改作業的工作!”班主任著急的將李兔推出了辦公室,然後砰的一聲關閉了辦公室的門。


    李兔摸了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轉身哼著歌走了。


    “係統,這個學校爛透了啊。”李兔在心中感慨道。


    救世係統:“是的,宿主。一般詭域會誕生的地區,大多是在擁有久遠曆史的地段,因為久遠的曆史總會出現一些悲慘的故事。但這裏並沒有什麽久遠的曆史,經過本係統調查,這個學校所在位置在百年前,隻是一片荒地。”


    “啊,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數十年的學校,堆積了那麽多負麵情緒,竟然能引發出詭域來。”李兔在心中問道,“係統,這所學校是不是寒國最糟糕的學校了。”


    救世係統:“宿主,就在欺淩這方麵來說,本係統不敢說是最,但可以肯定是之一。”


    “果然爛透了。”


    因為下一節課是體育課,李兔就先去教室拿自己的運動服,結果從包裏麵翻出來一件被剪的破破爛爛的運動服。


    李兔拿著衣服都愣住了,這件校服也是他真金白銀買來的哎,一次都沒穿就剪成這樣,雖然這件衣服不怎麽好看,他並不想穿。


    教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大家早就去了室內運動館。


    “係統,誰幹的?”


    “安有熙的跟班之一,尹希英。”


    李兔眯起眼睛迴憶了半天,才記起來是那個被自己搶了桌椅,還辱罵自己的那個女跟班。


    很好,這下梁子結大了。


    訛兔可不是好脾氣的馬甲,就現在李兔的心情就已經要炸了。


    “宿主,怎麽辦?”


    李兔丟掉了破爛的運動服:“什麽也不做。”


    “嗯?宿主你……”都披著訛兔這個極度小心眼性格的馬甲,竟然這麽大度?


    “雖然我很想打斷她的一條腿,但斷腿了萬一讓她錯過詭域怎麽辦?”李兔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嗬嗬,那怎麽行。”


    救世係統:……


    懂了,你是想要她嘎了是吧。


    果然,就算是本體披馬甲,在性格方麵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影響的。


    連宿主的善陣營都隱隱轉入了中立……


    不對,宿主應該是中立陣營才對,迴憶從綁定後宿主和馬甲的所有行為,怎麽看都離善良稍微偏了那麽一點。


    要是善良怎麽會抽不到英雄卡呢。


    這抽卡給歪的,救世係統都快忘記自己的卡池是一個正經卡池了。


    “係統,怎麽突然沉默了?”李兔疑惑問道。


    救世係統立即道:“本係統正在調查詭力的波動!!”


    “哦,然後呢?”


    “那個……詭力波動最強的地方,果然是在女宿舍後麵,韓秀貞被活活打死的那個地方。”


    李兔看了看天色:“我知道了,再晚一點去調查一下吧。”


    整個體育課,李兔都沒有出現在體育館,甚至於最後一節課他都沒有去。班裏的安有熙得意的一笑,自以為將李兔從學校裏趕出去了。


    結果在學校食堂意外又看到了李兔,驚得她眼睛都瞪圓了,而且粉發少年的狀態看起來很好,一點都不像是被班主任訓斥過的樣子。


    “該死的……”安有熙低聲罵了一句。


    晚上李兔去了他的新宿舍,作為插班生,他是被半路塞到一間還有空床位的男宿舍中,同宿舍的都是即將麵臨高考的高年級男生,他們對李兔的到來絲毫不感興趣,隻悶頭看書,一句話都不和李兔說。


    這倒是方便了李兔,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玩校園遊戲的,沒人打擾更好。


    夜深了,李兔一個人離開了宿舍。


    男宿舍樓和女宿舍樓中間隻隔了一條幽深小徑,有一個廊藤架,夏日的時候會爬滿了綠植,開放出紫色的小花。常有情侶在這裏約會。但在寒冬時節,這裏隻有破敗的枯葉。


    走過這條小路後就是女宿舍了,女宿舍樓後麵是一片草地,當然現在已經荒蕪,隻能看到牆角有一簇簇枯死的草葉。


    李兔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訛兔的特性是對詭力的敏銳感知力,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一絲詭力在這裏流動,比別處都要濃鬱許多。


    “果然,這裏是‘源頭’,如果有詭域誕生,一定和韓秀貞有關。”李兔長歎了一口氣,“可是在了解韓秀貞的故事後,我都有點不想管這個詭域了。”


    救世係統:“宿主,詭域裏的詭異很危險,且裏麵的詭異都是複數,一旦成長起來,將詭域擴散到更廣的範圍,會造成很可怕的災難。”


    “哦。”


    “華國離得很近,有被影響的可能。”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走了。”李兔手托腮看著牆角一點深色的痕跡,像是血,“真的很可憐啊,韓秀貞。”


    第194章


    韓秀貞長的並不漂亮,但絕對不醜。


    她的身高有些矮,不到一米六,體型有一點圓潤,臉蛋很圓,整體給人圓乎乎的感覺。她並不符合寒國的主流審美,但絕對不會有人說她不好看。韓秀貞屬於耐看的類型,可能第一眼不會讓人覺得驚豔,但看的久了,越覺得她五官端正,眉眼清秀,笑時的酒窩非常醉人。


    剛開學時,沒人討厭她。


    雖然韓秀貞很膽小,說話時不敢抬頭直視著對方,但她講話時的聲音很溫柔,對待別人也很有禮貌。


    同時成績也還好,在班級裏排名在中上,會一手好畫,她最擅長寫實畫風的油畫,畫出來的蝴蝶就像是真的一樣。


    怎麽看都很完美,直到有一天,有人挖出了她的父親酗酒賭博,將自己送進了牢獄後死去,母親和比自己大了將近兩輪的對象再婚後,她在學校就沒了朋友。


    因為家庭,韓秀貞成了別人低聲引論排斥的對象。


    韓秀貞家裏並不窮,不然也學不起畫畫,但那都是她繼父的錢,因此有人討論說,她穿的衣服吃的飯,都是她母親賣身得來的。


    明明她母親是正當戀愛和結婚。


    隻是對象不巧年歲大了一些,家裏有點錢,讓她的母親不再辛勞養育自己而已,為什麽就這樣說呢。


    再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那些流言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韓秀貞和她的繼父也有一腿。


    都是謠言。


    韓秀貞很膽小,她曾經想著辯解,但誰也不願意搭理她,也不想聽她說話,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生怕和她多呆一秒被認為是一樣的人,一樣下賤的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辯白的韓秀貞,在別人厭惡的視線下,勇氣極速消退。


    反正……隻是傳言而已,沒有朋友也沒關係,高中很快就結束了。


    又沒人會傷害她,大家隻是說說而已。


    韓秀貞低頭學習,空閑時間就畫畫,她越來越沉默,漸漸地周圍這一切似乎都與自己無關了。


    然後在某一天,有人主動對她說話了,隻是那人帶來的並不是友好,而是惡意。


    來的人是安有熙,在清晨還沒有上課時,她氣衝衝的走進了教室,抓住了韓秀貞的頭發一路將人拖到了衛生間,上來就是一個狠厲的巴掌。安有熙不屑解釋什麽,隻是讓韓秀貞認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下賤東西。


    韓秀貞不明白。


    然後安有熙的跟班尹希英告訴了她,原因是高年級的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是安有熙喜歡的人,一直在努力追求中,但沒什麽結果。那個男生很帥,學習成績也好,家境更是非同一般,唯獨就是性子有點冷,不愛理會異性。


    但偏偏有一次他看到了韓秀貞獨自一人在廊藤架畫畫,紫色的小花躍然紙上非常逼真,男生很震驚,因為不知道關於韓秀貞的流言,就停下和她說了一會話,聊的都是關於繪畫的事,再後來,這個男生就走了。


    對於韓秀貞來說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男生並沒有和她交朋友的意思,甚至兩人都沒有互相問過對方的名字,聊天也隻持續了不到五分鍾,萍水相逢的偶遇,誰也不會多放在心上。


    除了路過看到這一幕的安有熙。


    在安有熙眼裏,隻有情侶常去的廊藤架下,她喜歡的男生在和一個下賤的女人有說有笑的聊天。


    如果是和她同樣家境的優秀女生還好,一個疑似和自己繼父不清不楚的女人,憑什麽。


    男生對自己不搭不理,對這個女人卻笑容以對?


    當優越感和嫉妒心疊加在一起後,爆發的就是衝突。


    韓秀貞心裏難過,但沒做什麽,她默默的承受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結果引來了第二次。安有熙又來教訓韓秀貞了,因為她對那個男生告白,被以‘有喜歡的異性’為理由拒絕了。


    其實那個男生沒有喜歡的人,隻是覺得安有熙煩,才隨口這樣說。當安有熙追問是誰後,男生在模糊的記憶中想到了安靜畫畫的韓秀貞,來了一句‘一個畫畫很好的女生’。


    韓秀貞的第二頓打就這樣到來了,她覺得很委屈,拚命否認,甚至還想去找那個男生求他解釋一下。


    然而那個高年級的男生在看到韓秀貞後,皺眉說了一句: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當韓秀貞說明事情緣由,那個高年級男生很煩躁的罵了一句髒話後說道: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別煩我,我還要準備應考呢。


    再後來,韓秀貞想要祈求他解釋的時候,這個男生的態度更糟糕了。或許是因為他說喜歡畫畫好的女生,有人將韓秀貞的流言告訴了他,這個男生厭惡的對韓秀貞說道:你能不能別來找我了?我和你繼父不一樣,對你沒興趣,能不能別這麽下賤?


    韓秀貞的天塌了。


    她找男生,是希望他為之前說的話解釋,不是為了勾引他。


    如果可以,她隻想在一個角落裏安靜的活著,請誰也不要打擾她。


    再然後,關於韓秀貞的流言多了一條:那個對高年級學長死纏爛打,想要倒貼的女人。


    這條流言似乎印證了之前的謠言,韓秀貞被徹底當成了一個不甘寂寞,四處勾引人的貨色。


    因為這條流言,韓秀貞的苦難日子正式到來,刻在桌子上的肮髒話語,每天被扇巴掌,腳踹,摁在馬桶裏喝水,脫衣服拍照……


    安有熙每次教訓她都有借口,特地使喚她跑腿說買錯了東西,說話低著頭不看自己是瞧不起她,質問她是不是在背後說壞話。就好像這樣一來,打她就可以變的理所應當一樣。


    她曾經找過老師,老師說這是她自己的問題,是她自己不檢點。


    當時班主任這麽對她說: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怎麽都不欺淩別人,就欺淩你呢?所有人都排斥你,肯定是你的問題。


    後來欺淩升級了,經常被打的嘴角開裂,傷痕滿身,嚴重的時候還被卷發棒燙傷。


    她跑出學校去報警,然而那邊的人表示,校園裏的小打小鬧並不想管,讓她去找老師解決,警局是辦大案子的,每天忙的要死,沒空理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這麽說的時候,她看到那個吊兒郎當的警員一邊用手機看連續劇,一邊吃泡菜拌飯。


    韓秀貞也想要依靠父母,然而母親剛懷孕,繼父也很忙,她不敢將這種事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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