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朝自己飛過來的煙灰缸,容樺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腦子一片空白。


    煙灰缸“嗖”的一下從她的臉頰處飛過,幾乎是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去的。她甚至都能感覺那“嗖”的一聲響,然後隻聽到“砰”的一聲,煙灰缸重重的砸在她前麵的樓梯欄杆處,碎了一地。


    “易建彰,你瘋了!”容樺白著的張臉朝著易建彰怒吼。


    他竟然敢對自己動粗!


    易建彰陰沉鐵青著一張臉,雙眸如狼一般,幽深墨綠的直視著她,“你還知道瘋了嗎?啊!你不是問我行知有沒有事嗎?我讓你試試看,這樣有沒有事!你應該感謝我現在還有一點理智,要不然煙灰缸砸中的就是你的腦袋!”


    易建彰這次是真的火了,看著自己兒子那流的血,受的罪,沒有一個當爹的會不心疼的。再想想這些年來,容樺的霸道與專橫,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容樺此刻同樣心裏壓著一片怒火,容錚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一樣刻在她的腦子裏。 現在,易建彰竟然還對她動怒發火。


    這個男人,從她認識他,嫁給他,從來都是溫文爾雅,從來都是對她言聽計從。對於她的話,不會有一絲反駁與不讚同,隻要是她說的話,他都無條件的服從。


    可是現在,他不止敢對他大聲的唿嗬,還敢對她動粗。這讓容樺那一團騰騰怒燒的火苗“咻”的一下就竄了起來,幾乎燃燒著她整個人,快要把她燃成灰盡。


    “咻”的一下,容樺大步邁到他麵前,二話不說,揚手朝著易建彰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甩了過去。然後用手指指著他的鼻尖怒在質罵:“易建彰,我不管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再有下一次,你試試看!易行知不止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我既然是他媽,我就有權管他!他不聽從我的吩咐,我就把他管到聽從,服貼為止!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插手我管兒子,要不然,你就給我滾出這個家!這個家什麽時候都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說話!”


    她就這麽指著易建彰的鼻子,不留一點麵子的質罵著,就好似在罵一個龜孫子一樣。在她的眼裏,易建彰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隻不過是她養的一條狗而已。


    易建彰這些年來可謂是忍足了她,為了這個家的和睦,也確實他認為 容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他好,為他易家著想。所以,處處忍著她,讓著她。


    然而,他的忍讓並沒有讓她有所知覺,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她越來越理直氣壯,越來越霸道****,甚至可謂是一人獨大,唯我獨尊的地位。


    在她看來,誰都應該順著她,服從她。隻要是她說的話,任何人都應該無條件的服從,去做。


    易建彰鐵青著一張臉,雙眸陰森森的盯著她,冷冷的說道,“這個家姓易,不姓容!要滾,那也是你滾出去!”


    容樺整個人再一次僵住了,怎麽都沒想到易建彰竟是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在她看來,易建彰就是一個沒有主見,唯她的命是從的男人。


    可是現在,他竟然讓她滾!


    “易建彰!”容樺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怒止圓瞪又呲牙咧嘴的盯著他,朝著他撕心裂肺的怒吼,再一次揚手朝著他揮過去。


    這一次,她的手沒能揮到易建彰的臉,在半空的時候,被易建彰給扣住了。


    他雙眸一片冷冽又陰寒的盯著她,冷冷的說道,“容樺,事情可一不可二。你別太過份了!”


    “過份?”容樺重複著這兩個字,然後一個快速的用另外那隻空閑的手“咻”一下朝著易建彰另外的一邊臉頰“啪”的打了過去。


    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在這安靜的空間裏, 顯的是那樣的清脆響亮。


    她這打的不是易建彰的臉,而是他的尊嚴。


    作為一個男人,這麽多年來,在她麵前幾乎沒有一絲尊嚴可言。現在還連著被她攉了兩個耳光,這讓易建彰那一團壓抑了二十幾年的火“蹭”的一下就竄出來了。


    揚手毫不猶豫的朝著容樺的臉“啪”的一個耳光甩過去,指著大門沉聲喝道,“給我滾出易家!”


    容樺狠狠的瞪他一眼,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一臉嗤之不屑的說道,“易建彰,這個家自從我嫁進來之後,就已經不姓易了。姓容!如果沒有我容樺,你易建彰能有今天的身份?你易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你能有今天,全都是我一手捧起來的!易建彰,我容樺能把你捧的這麽高,就能把你摔迴原樣!不信你盡管可以試試!我容樺離了你照樣過的高高在上,風聲鶴!但是你易建彰離了我,你就不再是現在的易建彰。還有,你別忘記了,高家現在也還指望著我!所以,你最好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這樣的話,再讓我聽到第二次,我保證,我說到做到!”


    說完,狠狠的剮一眼易建彰,朝著樓梯走去。


    抬眸之際卻是看到易行知就那麽站到二樓的走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倆。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站在那的,聽到了多少他們之間的對話,是否看到了他們倆之間的對打。


    容樺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眼眸一片陰鬱。


    易行知冷冷的一聲輕笑,然後是涼涼的瞥了一眼容樺,沒說一個字,轉身。


    “易行知,你給我站住!”容樺沉聲嗬住易行知,然後大步邁著台階上樓。


    易行知止步,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眼眸裏折射出來的是一縷抹不去的恨意。


    “還有什麽吩咐?”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看著她問。


    “我問你,外公迴來,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在外公麵前都說了什麽?”容樺一臉淩厲的直視著他,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管你心裏打著什麽主意,總之你和沈從萱之間的事情,是即成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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