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楠轉頭,雙眸木然無光的看著沐方,低低的問。


    她的聲音很輕,顯的很是沒力的感覺,更多的是心累與失望。


    沐方麵無表情的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一臉淡漠清冷的看著她,不鹹不淡的說道,“說什麽?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嗬!”喬楠一聲低低的冷笑,帶著一抹自嘲與譏諷,雙眸平然的看著他,“對,我都看到了,確實沒什麽好說的了!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你還能辯駁一下。但是現在,是我親眼看到的,你也無法辯駁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有辦法?”沐方一臉冷冽中帶著怒意的直視著她,“你不止沒有阻止容肆與墨君博的聯手,你甚至還推動了他們之間的計劃!喬楠,這就是你要的嗎?啊!”


    “我連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我還有什麽本事去管別人的事情呢?”喬楠看著他,一臉苦澀的說道。


    她的眼神滿滿的都是無奈與落漠,還有一副心死的感覺。


    “嘩啦!”


    沐方一把抹掉了前麵茶幾上的所有東西,雙眸如毒蛇一般的盯著喬楠,厲聲道,“早在你當初做那件事的時候,你就該知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別給我裝出一副我是負心漢的表情來遣責我!我告訴你,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還有,苑靜心的事情,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她都會存在!你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嗬!”喬楠一聲冷笑,一臉自嘲的看著他,“我也隻能這樣不是嗎?”


    沐方狠狠的瞪她一眼,“你明白最好!你應該慶幸她不是昕暘,隻是有一分像昕暘而已。如果是昕暘……”


    “如果是,難道你會和我離婚而娶她嗎?”喬楠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的問,然後又搖了搖頭,“你不會!老沐,我了解你,你有那麽多顧忌,你哪怕再愛丁昕暘,但是你也不會娶她的。二十幾年前是,現在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和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我沒有第二個。”


    沐方鐵青著一張臉,陰森森的盯著她,卻是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因為喬楠說的是事實。


    喬楠從沙發上站起,在他麵前站立,與他之間僅不到一步之距。冷洌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然後長長的唿一口氣,用著很是平靜的語氣舒緩而又淡然的問,“老沐,你真的確定言梓瞳是你的女兒嗎?你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是嗎?”


    “嗖”的,沐方的右手五指一張,狠狠的掐著她的嘴顎,淩厲的眼眸如淬了火的毒蛇一般盯著她,“喬楠,你再說一句試試看?再敢說一句昕暘的壞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疼,很疼!


    有一種骨頭都在碎了的感覺。但是,與心裏的那一抹疼相比,這一點疼卻什麽都不是。


    她仰眸一臉無愄的與他直視,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不緊不慢的說道,“老沐,你這麽激動是不是說明,其實你也是有人懷疑的。畢竟你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不是她唯一的男人。你與她就隻是那麽一次而已!你看看看言梓瞳,她渾身上下有哪一些是跟你像的?你們倆站在一起,我敢肯定,一百個人裏有九十九個會否定,而那唯一一個相信的人是你自己。”


    “喬楠!”沐方咬牙切齒的怒吼著她的名字,手裏的力度又加深了幾分。


    喬楠卻是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繼續說道,“你再看看喬暘,他是不是跟你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老沐,你可以自欺欺人的說,那是因為她長的像丁昕暘。但是,她真的像嗎?除了那一雙眼睛之外,她哪一點像丁昕暘了?你覺得一次就中的可能有那麽大嗎?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和你的那一次也是我給她下藥,你把她強暴的。你覺得她會生下屬於你的女兒?更何況,還是被你強暴後懷上的。言梓瞳明明就是……”


    “不可能!”沐方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小瞳的生日,按推算,就是我的!更何況,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在!那段時間,她就隻有我一個男人而已!”


    沐方的聲音說的很大,幾乎是用吼的。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想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總之就是,他絕對不相信言梓瞳不是他的女兒,她就是他和昕暘的女兒。是昕暘給他生的女兒,這是不容更變的事情。


    但是,他的聲音越大,卻越顯的他自己也沒底氣可言。他甚至覺得喬楠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隻是他怎麽都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而已。


    不,不,不!


    小瞳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女兒?小瞳一定是他的女兒,這是他盼了那麽多年的才有的希望。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這個希望怎麽變的那麽渺茫與可惜。


    如果說小瞳真是他的女兒,那……


    不!


    沐方不敢想像,也不願意去相信。


    “如果想讓自己有一個肯定的答案,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個親子鑒定。那是騙不了人的,也是最直接的。”喬楠看著他沉聲說道,


    “你閉嘴!”沐方朝著她一聲厲吼,他的雙眸是一片赤紅血腥的,如同中了魔一般,燃燒著熊熊的火苗,大有一副恨不得把喬楠燒成灰盡的意思。


    這樣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喬楠足有一分鍾之久,他的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很猛裂,甚至都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然後雙手朝著喬楠重重的一推。


    喬楠被他推倒在沙發上,而沐方則是一個箭步朝著門口躥去,在喬楠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老沐,你幹什麽去?”喬楠急急的著他的名字。


    然而沐方卻是連頭也沒迴一下,根本就不把她當一迴事。


    ……


    賀石的車子停在路邊,他就坐在加駕駛座裏,泰然若之的直視著前方,好像是在等人。


    車窗玻璃敲響,賀石搖下玻璃,車門外站著的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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