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司清清出來就瞧見魏如風雙手抱著一根木棍站在那裏,蓄勢待發的樣子,好似真能捉到縱火賊似的。


    “行了,過來吃早飯吧,你這樣站著,牛鬼蛇神都靠近不了,更何況心懷不軌的人了。”


    “哦!”


    魏如風把棍子一丟,抖了抖肩膀,輕鬆異常。


    “司老板,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少年的臉上看不出什麽倦怠,反而有些興奮。


    司清清丟給他一記白眼。


    “開門做生意,有人眼紅是常事。要我說真得罪了什麽人,最近得罪的人……隻有你?”


    魏如風嘴角抽搐。


    “你可沒得罪我,你是的恩人,要不是你我都沒錢給爺爺治病。”


    魏如風看著年紀小,心眼子可不小,也不少。


    “那你來給我走秀!”


    司清清見縫插針的招兵買馬,她真的很需要一個青少年參與到這場走秀裏來。


    魏如風激動的情緒被壓了下來,縮了縮腦袋咕噥道:“我還得迴家蓋房子。”


    司清清一見,給直球不行,那就不能怪她了。


    “哎……”


    她歎息一聲,臉瞬間垮掉,眼睛紅紅,看上去很可憐。


    魏如風被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


    “司老板,你沒事吧?”


    “有事也隻能自己扛了,我們開這個裁縫鋪不容易,看著你的牛仔布料好,想著做一批新鮮的衣服,結果大家也不接受,隻好想了走秀這條路,讓大家看到衣服穿在人身上的效果。可是現在連個走秀的人都湊不齊……”


    “我把我所有的錢都壓在這批料子上了,要是這些衣服賣不出去,我就隻能關門大吉了。”


    “哎……早知道,我就不冒這這個險收購這麽多布料了……我真的……太慘了,太可憐了……嗚……”


    兩滴淚順著司清清的臉頰滑下,眼神絕望,神情悲痛,當真是被逼到絕路之人才會有的表現。


    魏如風焦慮了。


    他搓著雙手原地轉圈圈,這種束手無措的感覺他前些日子才剛剛體驗過——湊不夠爺爺藥費的時候。


    他十分同情司清清的遭遇。


    “那怎麽樣才能不關門?”


    他問。


    “嗚嗚嗚……當然是辦好這場走秀了,不同性別不同年齡的人穿上我的衣服給大家看,大家看到衣服的好了,才能買,買了不就有錢進賬了,我就不用關門,可是……嗚嗚嗚……”


    “我幫你!”


    魏如風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擲地有聲的說道。


    “真的?”


    司清清兩眼清明,伸出一隻手和愣頭少年拉勾。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不能變卦!”


    “誰變卦誰是狗!”


    “好樣的,蓋章!”


    大手拉小手,約定,蓋章一氣嗬成。


    把手裏的毛巾往肩頭一甩,司清清雙手叉腰誌得意滿。


    “得,大事敲定,我能安心的吃頓早飯了。”


    司清清昂首闊步的往廚房走去,臉上的笑容比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


    魏如風立在原地,看著拉過勾的手,還有某些人那奸計得逞背影……


    總覺得哪裏好像不對勁。


    不確定,他再看看。


    廚房裏很快傳來兩道震人耳膜的笑聲,是那種十分得意的笑。


    魏如風明白過來了,他這是上賊船了!


    ……


    三人吃過早飯,屈服於司清清要把他在木材廠外麵“拿”廢材的事說出去的淫威,魏如風不得不帶著她指證了昨夜那人消失的地方。


    然後又作為目擊證人陪同司清清去公安局報案。


    公安接到報案後,很快派人來現場查看了一番,果然發現了不少人為縱火的痕跡。


    “司清清同誌,現場保護的很好,能看出來確實是有人惡意縱火,根據現場腳印和其他證據初步推斷,放火的應該是一名成年男人,請問你最近有和什麽人結仇嘛?”


    魏如風聽到他的話,這和自己問司清清的有什麽區別。


    他現在更擔心公安叔叔,可別讓司清清發現他身上有什麽可圖謀的東西,不然也會跟自己一樣——


    被騙上賊船。


    司清清十分確定以及肯定的搖頭。


    “我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基本上不和人發生衝突,更別說結仇了,而且……”


    而且有仇她基本上當場就報了,能把仇人當場氣走的那種報。


    聽到她的迴答,公安叔叔犯難了。


    “這樣一來的話就難辦了,現場沒有能夠證明縱火者身份的東西,要是沒有嫌疑人的話,很難立案。”


    尤其在沒有太大財務損失和人員傷亡的情況下,這種案子基本上是立不了案的。


    司清清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辛苦公安同誌了,我這邊再好好想想,要是有什麽新進展的話,我去公安局找你?”


    “好的!”


    公安同誌根據流程做了調查,留了案底,便收隊了。


    唯留院子裏的三人皺眉苦思。


    要是說有人覬覦這些布料,他偷走就好了,幹嘛放火燒掉?


    既然要毀掉,就說明不想讓她繼續做生意。


    可是這批料子到了也已經有些時日了,為什麽偏要選擇在昨天放火?


    她低頭被燒焦的門框,忽然腦子裏靈光一現,拍手驚唿。


    “怎麽了,清清,是不是想到了?”


    丁萍萍腦子裏完全一團漿糊,到現在連是失火還是有人惡意縱火都不是特別確定,根本看不出來。


    “我想到了,昨天我們才剛剛把要走秀的消息散布出去,昨晚就有人放火了,是誰最不想看到我們辦這場走秀?”


    “誰?”


    丁萍萍和魏如風對視一眼,茫然發問。


    “競爭對手啊!”


    “可是這麽多家裁縫鋪,你哪知道是哪個?”丁萍萍道。


    司清清拍拍她的肩膀。


    “你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拿著仿品來店裏鬧事的那個人?”


    “記得啊!”


    “那是趙豔紅的哥哥,趙豔紅的店鋪跟我們離得最近,我們衣服做的好,周邊想做衣服的人現在基本上都來我們這裏了,趙豔紅那裏生意清冷……而且,趙豔紅這個哥哥還是個賭徒……”


    她說著,聲音慢了下來。


    魏如風驚喜的眉梢一跳,“我知道了,昨晚那個人跑的方向,有一個藏在民宅裏的賭場!”


    聞言,司清清驚喜萬分。


    “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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