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在佳瑜這兒碰了釘子後,又找機會想為難她,當著眾人麵兒的時候佳瑜就不軟不硬地頂迴去,不吃虧也不起衝突。私下的時候就笑眯眯地懟迴去,氣得華妃想動手又有顧忌,隻能偃旗息鼓。


    就在華妃的怒火已經蔓延到其餘妃嬪的時候,太後突然稱病,讓後妃侍疾,幾日後傳敦親王福晉和貝子入宮,陪恭定公主給太後侍疾。


    佳瑜知道後當晚吩咐手底下人守好宮門,便早早熄了燈休息。


    第二日,敦親王意圖謀反被驍騎營拿下的消息傳進宮裏,佳瑜這才鬆了口氣,還好還好,皇帝在這種大事上還是靠譜,前朝穩定了她才好在後宮奮鬥~


    敦親王被囚禁宗人府,允禩更名阿其那,允禟更名塞斯黑,意為豬狗,可見皇帝對這些意圖謀奪皇位之人的厭惡。


    敦親王出事,年羹堯一派因此受到打擊,華妃跟著心急,無心去和旁人為難,芙嬪來找佳瑜說話,覺著很是解氣。


    “姐姐,你是沒瞧見華妃今日請安那急匆匆要離開的樣子,還不知道她迴宮之後怎麽著急呢!”


    “敦親王出事,年羹堯如今也不敢招搖,我瞧著皇上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


    “姐姐是說皇上也想製裁年羹堯?”


    “年羹堯功高蓋主,不管是什麽君王,隻要還有一點兒為君的心,都不會容忍的。”


    “那我可就等著了,看到了那一天,華妃還怎麽得意!”


    佳瑜沒有說話,晃了晃手中的茶盞,看著透澈搖晃的清水,心思也飄轉著,華妃到時候失意慘烈,被曹琴默告發,降位成年答應,又指使人放火燒了碎玉軒,被賜死。


    她臨死前知道歡宜香的真相後,那樣悲烈的自絕,不知得到了多少人的共情和憐愛。


    可惜,身處其中的佳瑜絕不會去救她,也不會去賭自己出手相助或者告訴她真相後,華妃會良心發現變成盟友,不值得。


    翊坤宮裏,華妃焦急地等著宮外的消息,皇上最近對年家的態度大不如前,她每日都擔心有人會再彈劾哥哥。


    結黨營私,紊亂朝政,阻塞言路,毆打大臣,別懷異心,濫用武功,前朝的那些人這些罪名安在哥哥頭上,不就是看年家不順眼嗎!


    華妃越想越氣,砸了手頭的茶盞,“去把如嬪叫來!”


    芝答應在一旁伺候著,給華妃換上新的茶盞,“娘娘別急,那起子人就是嫉妒大將軍,皇上一向對大將軍信任有加,不會有事的。”


    這時候肅喜跑了進來,直接跪下,“娘娘,不好了,年大將軍出事了!”


    華妃急得站起身來,“你說什麽?你仔細說清楚!”


    “迴娘娘,年大將軍給皇上寫了賀表祝賀星象之事,可怕是忙中出錯,年大將軍寫錯了字,將‘朝乾夕惕’寫成了‘夕陽朝乾’。”


    華妃略略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隻是一點筆誤而已。”


    可肅喜接下來的話打破了她的僥幸,“可是皇上生了大氣了,大將軍的折子皇上沒有朱批,直接發迴去了。”


    華妃心神不寧,跌坐在椅子上,“果然是今時不如往日了,上次辦的是哥哥的家臣,如今出了敦親王之事,雖說與哥哥無直接關係,但一切皆在皇上許與不許之間。眼下連朱批都沒了,怕是不好啊......”


    芝答應也跟著著急,“娘娘,您得幫大將軍想想法子啊!”


    “還能怎樣,隻能讓哥哥曆數忠心,求得皇上寬恕。肅喜,你再去看看,皇上是否有空見本宮!”


    “嗻!奴才立刻就去!”


    華妃在宮中寢食難安,如嬪卻不著急,每次華妃傳喚也是慢悠悠地過去,隻是在翊坤宮裏做出憂心忡忡地樣子,替華妃出主意。


    待迴到啟祥宮,她就摘了護甲,抱著溫宜玩鬧,全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凝兒端上茶盞,“主子,華妃娘娘這樣,不會連累主子吧?”


    “你放心吧,就算年羹堯倒台了,華妃也能好好活下去,隻要皇上不處置華妃,我就不會有事,再說了,還得照顧咱們溫宜呢,是不是呀~”


    溫宜被她揉了揉小臉兒,“咯咯”地笑起來,如嬪接著說道,“隻要本宮按照瑾妃的意思,勸華妃讓年羹堯多提以前的功勞,在華妃這兒保全最後一絲交情,以後咱們和瑾妃也就兩清了。”


    凝兒有些不解,“娘娘以後不和瑾妃娘娘合作了?”


    “合作自然是可以繼續,但是以後就不是我求著她,我們是同等的關係了,這樣才公平。”


    “可是瑾妃娘娘畢竟得寵,華妃若是失寵了,那以後這宮裏......”


    如嬪輕笑一聲,“這宮裏啊,沒有誰能一直得寵,很快就要選秀了,等新人入宮,瑾妃還能那麽自在?”


    凝兒聽了她的話,似懂非懂,如嬪也不介意,她身邊的丫頭隻要忠心就好,這些事她自己可以籌謀。


    “你快去傳膳吧,陪華妃說了這麽久的話,本宮都餓了。去說一聲,晚膳添一道蜜汁雞絲,上次嚐著味道不錯,這次記得賞那個廚子。”


    “是,奴婢記下了。”


    前朝對年羹堯的彈劾愈演愈烈,以莞嬪的父親和玉貴人的父親為首,多位臣子上奏,細數年羹堯的罪名。


    皇帝在早朝上當眾斥責年羹堯,“年羹堯不恪守為臣之道,公行不法,全無忌憚。朕若不懲處,何以平息民憤,重振朝綱。凡年羹堯之黨徒,若仍念及舊情,負國恩而感私惠,陽奉陰違,發覺之後,均應以逆黨之罪,重罪正法!”


    年羹堯上折子申辯,在裏麵曆數多年以來對皇上的忠心,皇帝卻認為他海口誇功,居功自傲,認為自己離了他,就不能安邦定國了。


    皇帝遂下旨,革去年羹堯川陝總督一職,貶為杭州將軍。


    華妃聽到消息後急著趕到養心殿求見皇上,卻被蘇培盛告知安常在已經在裏頭伺候皇上了。


    華妃還想往裏麵闖,被蘇培盛攔住,“娘娘,皇上有旨,這些日子,娘娘不必來求見了。”


    華妃撥開他的胳膊,徑直想往裏走,“皇上為何不見本宮?”


    眼看華妃就要走進殿門,蘇培盛隻得提醒她,“娘娘,娘娘您三思啊!”


    華妃看著麵前擋住自己的小太監,又想到擅闖養心殿的大罪,往迴走了一步就不心甘,反身跪在地上,朝著殿內高聲喚著皇上,“皇上,臣妾的兄長無意冒犯天威,夕陽朝乾四個字純屬無心之失!還望皇上看在臣妾念在臣妾兄長的功勞,寬恕他吧,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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