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冉冉幹脆利落地拒絕。


    “謝謝,我自己迴家就好,挺晚了,你明天應該還要上班,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程思有不在意地說:“沒事,我的假還沒休完,明天可以繼續休。”


    “……”


    “我開車來的,你有帶駕照嗎?”


    “沒有。”


    蔣冉冉暗自鬆口氣。


    那就好。


    終於有合適的理由拒絕了。


    “你沒帶駕照開我的車,一會兒被交警叔叔查到,連累你我會過意不去。”


    “好吧。”程思有無奈,改口詢問,“那你能送我迴家嗎?我家離這不遠,不會耽誤你時間。”


    蔣冉冉:“……”


    這怎麽迴答?


    如果距離遠點,她可以找借口說路程遠,她累了想迴家休息,讓程思有打車迴去,她給他報銷車費。


    偏偏距離近,如果不送難免不近人情。


    況且程思有還答應幫她修複照片。


    於情於理,她都該送他一程。


    “好,你家在哪?”


    程思有報了個小區名字。


    這個小區蔣冉冉知道,中規中矩的小區,確實離這不遠,而且跟她家順路。


    鬱氏商場沒建成前,這附近的房價還沒高到嚇人。


    不過那時買得起這個小區的人家,家境理應不差。


    怎麽會沒有車呢?


    這時候再問有點不太好,蔣冉冉沒說什麽。


    “走吧。”她拿著花率先轉身朝地下停車場走去。


    程思有嘴角輕勾,快步跟上她,走在她側邊。


    ……


    程餘清遠遠目送蔣冉冉離開。


    直到看不見蔣冉冉身影,他才慢慢摘下玉桂狗頭套,露出一張因強烈運動而越發蒼白的臉。


    他臉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有些從額頭滑落,滴到他濃密的長睫。


    他脫下玩偶衣服,猶如大雨過境,他的衣服全部濕透,沒一處清爽之地,全身上下泛著潮意。


    程餘清眨眨模糊的眼睛,一滴透明的淚珠還是順著他的眼角滑落,與精致鎖骨處的汗水融為一體。


    他知道。


    這次天空沒下雨。


    是他的心在下雨。


    李樂為脫掉帕恰狗服裝,他身上同樣被汗水浸濕。


    他從口袋拿出紙巾,抽出一張遞給程餘清。


    “餘清,擦擦吧。”


    程餘清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把紙巾緊緊捏在手心。


    “樂為,謝謝你,今天辛苦你,讓你陪我表演,害你衣服全濕了。”


    李樂為擦掉他臉上的汗,不在意地說:“沒關係,為了讓你哄冉冉開心,這點事不算什麽。”


    不過他一直很想問。


    為什麽千金小姐會跟另一個男人走在一塊?


    雖然千金小姐跟男人極力保持距離,但依然能看出她對那個男人不一般。


    難道千金小姐真的跟餘清分手了?


    他不敢問出口,怕惹程餘清傷心,隻能閉嘴不提。


    看出李樂為欲言又止的模樣,程餘清沒解釋什麽。


    他的目的是讓冉冉開心,不是幹涉她的生活。


    冉冉跟誰交往是她的權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他最大的努力讓她高興。


    程餘清目光悲傷,望著蔣冉冉離去的方向,不自信地問。


    “樂為,冉冉說她今天很開心,你說是真的嗎?”


    李樂為斬釘截鐵,極為肯定地答。


    “當然是真的。”


    半晌,程餘清才收迴目光,點點頭。


    “那就好,她…開心就好。”


    希望她能永遠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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