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吊在空落落的脖頸,長時間沒有重物壓墜的頸間忽然有股力量在向下拉扯。


    “好重啊。”


    鬱名給她戴好項鏈之後,從落芷的包包裏拿出小鏡子,打開放到她身前,讓落芷觀看效果。


    有力的臂膀禁錮住小腰,堅硬的下巴擱在細弱的肩膀,帶著一股震動從骨頭傳進腦海,溫柔的眼神投射在光潔的鏡子裏,一覽無遺。


    “你不是說了嗎,買黃金就要買最重的,不然買來幹嘛。”


    “也對。記性不錯,值得表揚。”,落芷邊看鏡子裏的項鏈邊說。


    “表揚什麽?”


    落芷咧嘴一笑,“表揚你今晚不用做飯,夠不夠意思。”


    埋在頸窩的悶悶笑聲鑽入耳朵,“夠,我老婆大人真善良,知道老公出差辛苦,還貼心地給他放假一天。”


    小腦袋晃了兩下,洋洋得意地道:“那當然了,我可是暖心大姐姐。”


    “嗯。也是路癡的大姐姐。”,鬱名心情愉快地補了一刀。


    落芷的臉當即就紅了,空餘的手輕掐了把他的窄腰,臉鼓成一團。


    “再說我路癡,我就藏到一個讓你也找不到的地方。”


    漆黑的眼眸暗了暗,“不會的,我永遠可以找到你。”


    琥珀色的瞳眸布滿疑惑,“為什麽?”


    黑如墨的眼珠恢複成跟平時一樣,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換成有點吊兒郎當的語氣,“我要是找不到你,你不得躲在那個地方哭一整天啊。”


    “切。”,落芷翻了白眼,不屑地嗤了聲。


    “姐可是女王,怎麽會哭那麽久。而且姐又不是離了你就不能活。姐要是跟你離婚了,先拿著你的財產去白馬會所點他百八十個帥氣男模,一天換一個摟,比王校長都瀟…”


    話還沒說完,臉就被扯到一邊,痛覺從捏緊處傳來。


    “再亂說,當眾親到你腿軟信不信。”


    這話把落芷嚇得趕緊閉了嘴,兩根手指捏在一起,在嘴巴那拉上了個鏈子,順帶還敬了個禮。


    開玩笑!


    在公眾場合卿卿我我,不要命啦!


    她可不想做那麽丟人的事!


    要是再嚴重一點,被哪個過路人拍下來,傳到網上,那她豈不在全公司都出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見好就收!


    鬱名被她這副假裝正經的模樣逗樂了,幫她揉了揉捏得微紅的臉頰。


    落芷拿著鏡子又瞥了眼項鏈,順帶看了眼搭在她臉頰側那骨節分明的手。


    正要收起鏡子,低低的嗓音從骨頭那傳來。


    “真好看。”


    落芷以為鬱名說的是項鏈好看,低頭瞥了眼那兩個小兔子。小兔子雕刻得非常逼真精致,栩栩如生。


    小梨渦現在鏡子裏,“我也覺得這條項鏈很好看。”


    關掉鏡子時,低磁的笑聲也穿入耳膜,灼熱的唿吸飄過耳邊,“我是說,你真好看。”


    粉紅的色彩瞬間塗滿兩頰,假裝鎮定地拿著鏡子,嬌嗔一聲,“油嘴滑舌。”


    大掌順手接過鏡子,貼心地放入包包。


    落芷正要挽著他的胳膊。


    又聽到一聲,“隻對你油嘴滑舌。”


    咳了幾聲,強裝淡定,兩手叉在腰那,擺出當仁不讓的氣勢,兩眼一瞪,“那不然呢。你還想對別的女人油嘴滑舌啊!”


    大掌舉高,嘴角上揚,“女王饒命,小的萬萬不敢。”


    手從腰側拿下,略微點了點頭,“大發慈悲”地說:“那今天就饒你一命。”


    鬱名邊牽她的手邊笑,“謝謝女王大人。”


    兩人正嘻嘻哈哈鬧著,一個戴著眼鏡,麵容俊朗,西裝革履的男人朝他們走來,手裏拎著一堆資料。


    落芷知道那就是幫她打官司的律師,崔商禹。


    崔商禹直至站定她倆麵前,才低頭恭敬地開口,“鬱總,夫人。”


    落芷剛要微笑地跟他打招唿,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唿,懵了,她怎麽就變成夫人了?!而且他跟鬱名不是朋友嗎?怎麽還稱唿他為鬱總啊!


    這朋友看著也太不熟了!點頭之交的朋友嗎?!


    還是禁不住好奇問了句,“他為什麽叫你鬱總啊,你倆不是朋友嗎?”


    鬱名輕咳一聲,漆黑的眸轉了半圈,就已想好應對的措辭。


    “他是我們公司法務部的一把手,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看他人還不錯,就跟他成為了朋友。本質上還是上下級關係。”


    這個措辭一點都沒有說謊,鬱名跟崔商禹雖為上下級關係,但其實更多的是朋友關係。


    崔商禹初來鬱氏集團的時候,本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新人。碰到棘手的案件,每次都會丟給他接。


    在他日以繼夜,辛辛苦苦整理好資料,要上法庭之時,就會被他的上級搶走,順帶把他一起帶上法庭,讓他在旁邊適時的補充幾句。


    有次鬱名去旁聽,發現他的上級能力雖然也可以,但他旁邊的崔商禹更佳。


    思路清晰,條理分明,說的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完全不會被對麵的律師帶跑偏。


    在那次庭審結束以後,便把他一步步的提到如今的位置,兩人的關係也因此越來越深厚。


    崔商禹也順著他的台階下,真誠地說:“是的,鬱總在很多地方都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所以我倆成為了朋友。但在公司裏,我還是得叫他一聲鬱總。”


    落芷“哦”了一聲,順帶問了句,“那像這種案件,你的律師費一般收多少啊?”


    落芷本不想當著鬱名的麵問,有種要仗著兩人的交情,占崔商禹便宜的感覺。


    但她嫂子說律師費由她來出,她嫂子本來就沒多少錢。


    如果律師費太高的話,那豈不是給她嫂子的經濟雪上加霜。


    現在還沒到落啟生發工資的時間,誰知道他能給多少錢她嫂子。


    她得為她嫂子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崔商禹收費真的很高,鬱名在旁邊,她也順便腆個臉靠著鬱名跟他的友情,砍點價。


    實在不行,她就給她嫂子貼補,反正她最近也不缺錢花。


    江玲牽著蘭蘭也在一旁聽著,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蘭蘭的小手,屏住唿吸,等著崔商禹的迴答。


    她從崔商禹的著裝中就看出這個律師跟之前她在電視上看過的律師不一樣。


    收費應該會特別貴吧?但再貴她也要自己出,她不能再給落芷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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