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天腳底升出一股寒意,身軀微微有點顫抖,但又想起自己手上的把柄,還是訕笑著開口:“鬱少就是喜歡開玩笑。”


    鬱名搖了搖頭,“何家主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太好了,我說了,我隻喜歡跟熟人開玩笑,我們倆還沒熟到那種地步。”


    這話就是直接不給麵子了。


    何暮天也不藏著掖著了,幹脆直接撕破了臉,麵色鐵青。


    “鬱少,就算你們鬱家能隻手遮天,但我們何家好歹也是百年豪門,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如果鬱少不想自家的家業受到影響,還請收迴剛剛的話。”


    鬱名攤開長臂,懶洋洋地姿態顯露無疑,“說出話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收迴來。”


    何暮天正想拿出手裏的把柄威脅鬱名。


    被鬱名的響指打斷,“徐風,給何家主看看你手上的東西。”


    徐風把手上那遝資料交給傭人,傭人轉遞給何暮天。


    接過一看,兩眼一黑,差點沒撅過去,這裏全是他跟他兒子殺人滅口證據,鬱名怎麽能搜集得到?


    當場就想把這些證據銷毀,又想起鬱名能這麽猖狂地把這些資料給他,就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曆代的鬱家掌權人從不打無準備的仗,尤其是鬱名!


    就算他撕毀了這些資料也沒什麽用!


    反而還會坐實自己做賊心虛的罪名!


    冷汗直流,不知道自己手上的那個把柄能不能讓鬱名把這些證據銷毀,他根本不怕警察拿到,警察拿到又怎麽樣?


    隻要上麵壓下來,他們根本不敢隨便聲張,甚至還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替他隱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徐風抬眸示意傭人把資料拿迴來給他,傭人躊躇不前,不敢拿。


    鬱名淡淡地說:“何家主看完了就還迴來,如果想撕掉的話,你書房的打印機可得工作了。”


    這句話已經赤裸裸地證實了鬱名手裏的確有備份。


    不管撕毀何暮天多少份,隻要原件在鬱名手裏,他犯罪的事實就永遠無法磨滅!


    訥訥地把資料交給傭人,想張嘴說話,門口又傳來響動,何母迴來了。


    看到客廳裏那麽多警察,甚至還有鬱名和徐風在場,心底更加慌張,匆匆跑來喊了自己老公一聲,“老公。”


    何暮天臉色極其不好,敷衍的“嗯”了一聲。


    何母疑惑,她老公麵色怎麽那麽難看,就查個偷稅漏稅的事不至於吧?


    她以為鬱名是跟警察舉報何氏集團稅務的事,他們才會出現在這。


    何家企業的賬目,她偶爾也會過目,知道她們家公司早就被掏空得差不多了,是靠著地下的生意在苟延殘喘而已。


    壓下心中的困惑,給鬱名問好,“鬱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鬱名嘴角含著譏屑,“何夫人忙嘛,情有可原。不過何夫人這臉是去整容失敗了?下巴怎麽變成這樣了?”


    “以後可得選個好點的機構,正巧我認識一個操刀非常精湛的整容醫生,要不要我推給你?沒準你還能整成何家主心目中白月光的樣子。”


    何母嘴角揚起的弧度定格在臉上,“鬱少可真幽默。我們老爺哪有什麽白月光啊。對吧。”


    說著望向何暮天,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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