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抓了人就撤了兵,夏芍藥不得已挨個桌上去陪禮道歉,送了茶水點心。眾人見得燕王妃與燕王世子都不曾挪窩,便也安心坐下看戲。


    哪知道倒果真讓燕王妃說中了,人被抓了迴去,嚴刑拷打審問之後,那人招了出來,卻原來是個遼國商人。他原來是往大食西夏高麗販貨的。隻大齊的鬆江布綾羅茶葉胭脂等物做的精細,卻是他國沒有的。遼國貴族雖然喜歡齊國這些東西,但是與齊國曆來關係不和,這些東西便都從西夏販運過來。


    而西夏這些年與大齊和平共處,見遼地需求量大,便大量從齊地販貨迴國,再往遼地運過去,當然價格奇高。


    而這位遼商心眼靈活,如今大齊與遼國暫時停戰了,他估摸著自己可以冒險一試,若是能從幽州城內直接販貨出來,前往上京城去,不知道要省下多少成本,價格隻按原來西夏販賣的價格來,那就是暴利了。


    燕王這邊接到的線報卻是城內混進了遼人探子,哪知道最後審下來的結果卻是這樣的,當真哭笑不得。


    難為夏景行兩日沒迴家,就泡在獄裏審人,隻審來審去發現這遼商說起大食高麗以及西夏風俗滔滔不絕,各樣特價特產,唯獨軍政之事不太清楚。


    夏芍藥聽得原來是抓住了個跨境走私商人,夏景行迴家之時,便被她抓住一頓狠捶,「讓你壞了我的生意!讓你在我園子裏唱新戲的頭一日就跑來砸場子!這人在幽州城內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都碰著好幾迴,你早不抓晚不抓,非要觸我的黴頭!」


    夏景行也覺得這趟差出的丟臉,他們押著那商人往他住的客棧院子裏去了,見得四輛貨車,押貨的漢子就是尋常人,說不上是遼人還是齊人,或者是西夏人,也許是幾國混血,隻留在院裏守著貨。


    將車上貨物打開,果然各樣都有,且數量不少,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想來做探子若是做到這一步,也隻有被抓的份了。


    趙六還笑,「做探子頂好要輕身快走,哪裏還耗銀子置辦這麽些東西。」打探消息,他最拿手。


    夏景行被媳婦兒拿粉拳捶了一頓,倒好似給他撓癢癢一般,半點也不疼。他皮粗肉厚,夏芍藥手都手捶疼了,他還半點沒事兒,還征詢她的意見,「要不要我找個人來幫你揍?來給為夫瞧瞧,是不是手疼?」拉過她的手兒來捧在手裏吹了又吹,一副疼惜的不得了的樣子。


    夏芍藥被他模樣給氣笑了,但想想後麵兩日園子裏生意清淡,就連唱戲的小子姑娘們都當自己唱的太差,這才引不來客人,瞧見東家更是麵上訕訕的,反被夏芍藥安慰幾句,才精神起來了。


    「你要賠我的損失!賠我生意上的損失!」


    夏景行將她摟進懷裏,在她耳邊輕語,「為夫一身一體俱是你的,就算是身上汗毛也是你的,要不就讓為夫把自己賠了給你?娘子意下如何?」話未說完人已經被他壓倒在了床上。


    夏芍藥被他折騰了一個時辰,迴頭腰酸背痛,再要找他算帳,他早爬起來去辦差了,隻能怏怏往園子裏去了。


    倒是那遼商招供的,他原是前兩日要走,隻這些日子常來夏家園子作耍,見過了齊地的各種技藝,隻覺新奇。說書的先生講的故事好聽,茶樓的點心新奇,走百索的小姑娘身輕如燕的嚇人,口技藝人一張嘴,他都要懷疑那藝人身邊埋伏著千兒八百隻各種鳥兒……還有那吐火球的,直瞧的他傻愣愣的。


    見識過了這許多熱鬧,便想著茶樓裏吵嚷起來的新戲,也不知道何等熱鬧,就為著夏家園子裏的新戲,才被夏景行拘到牢裏白打了一頓,出得幽州城迴頭再瞧,隻覺得這趟販貨之旅充滿了驚險刺激。


    好在,燕王殿下覺得他這個人還頗為有趣,又隻是個商人,便同意了他往後再來幽州城內販貨,也同意他從遼地帶了各色特產前來。


    夏景行想到媳婦兒追著他要損失,板著一張臉跟那遼商交涉,下次販了遼地或者大食高麗等地的貨物,到了幽州城直接往夏家茶樓去找東家去出脫。


    那遼商吃他一頓打,都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了,看到他的冷臉都要哆嗦。隻他在幽州城內也是兩眼一抹黑,聽得他給指路,還當是這是給自己受到驚嚇的補償,總算覺得自己此行沒有白跑,為以後往齊地販貨鋪開了路子。


    哪裏知道這是夏景行為了給自己媳婦兒補償損失想的辦法。


    夏芍藥壓根不知道,夏景行背著她給自己家裏聯係了一門生意。園子裏生意還未迴暖,她便與何娉婷一起分貨,將何家商隊又一次押到幽州的貨物給瓜分了。


    何家商隊的領隊還給她捎了一封信,說是一位姓孫的娘子寫給她的信,打聽到了何家門上,托了何大郎遞來的。


    夏芍藥認識的人裏,也隻有出了寒家門的孫氏姓孫,兩人也隻算得點頭之交,迴家打開看時,才知道孫氏原來開了繡莊,但被家裏人逼迫的快過不下去了,想要前來幽州投奔她。


    孫幼竹求到夏芍藥門上,也是萬般無奈。


    崔連浩手底下一名老胥吏年初上死了老婆,便想著續弦。隻他兒女皆已婚娶,巴不得繼母不能生育,便四處打聽,不知怎的便打聽到了孫氏。


    那老胥吏年過五十,被兒子閨女慫恿著往繡莊裏見過了孫幼竹,當真看上了她,便往孫家派了媒人提親。


    孫氏的弟弟也到了說親的年紀,父母想著要攀一門體麵的親事,想著有了這門親便攀上了官家人,倒下死力來磨孫氏答應 。


    孫太太這次可是學聰明了,旁的統不說,隻道:「方大人在衙門裏做事,你若是不應了這門親事,迴頭繡莊開不下去不說,恐怕在洛陽城裏都沒辦法立足。不論你做何營生,他隻需要讓巡街的差役多跑幾趟,吆五喝六鬧騰幾迴,街麵兒上的混混有樣學樣,最後你還不是得嫁給他,隻鬧到那時候,他若不再看重你,還要下死力搓磨你,可怎麽辦?」全然是一副為著女兒著想的姿勢。


    孫氏早知自家母親無利不起早的性子,這時候早沒了傷心,也不是才和離迴家的時候,對娘家心裏還熱騰騰的。她自己咬死了不答應,衙差便往繡莊裏來過了一迴,眼看著事情要朝著孫太太說的發展下去,她便想到了夏芍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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