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沒有減速?!”


    哪怕是主持了多次城道無限製賽,甚至從以前開始,就是各種地下比賽常駐主持人的侏儒先生,也從來沒見過會選擇不走跨河大橋的人。


    “難道他真的要飛躍東河嗎?”看到這樣的場景,哪怕是主持多年的他,也忍不住的跟著內心澎湃起來,“從未有人敢於挑戰的東河,725卻徑直的衝了過去,他會成功嗎?”


    但此刻壓力最大的,卻既非箭在弦上的張雨順,也非屏幕前麵的觀眾們,而是一路緊跟著張雨順的摩登時代。


    “他真的不走跨河大橋,要挑戰東河?!”


    還在道路上的他,看著已經衝出了路邊邊緣的張雨順,心中止不住的打鼓。


    “怎麽辦?隻要前20名就能晉級,要掉頭去走跨河大橋嗎?”


    “按現在的排名,即便拿不到初賽的第一,我也能穩保第二。”


    “但若是選擇走跨河大橋的話,我就徹底沒有任何希望可以追得上725了。”


    “而且我連速飆輪胎都已經使用了,若是到最後依然輸給了那個725,那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來參加地下車賽!”


    突然間,摩登時代的腦中出現了另一種想法。


    “對了!”


    “這麽寬的東河,是沒人能跨越的,他肯定也一樣,隻是想吸引一波眼球,然後在堤岸邊立刻拐彎的。”


    “以現在的排名,他這麽做的話也可以穩穩晉級,而且還會獲得車手以外的熱度。”


    “對,就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哼!725,等著吧,我一定會揭穿你的!”


    篤定了自己所想的即為事實,摩登時代看著自己輪轂上逸散出來的,已經漸弱的桔梗紫光粒,反而加大幅度擰動油門,跟著張雨順的車轍,隨著他的方向衝了出去。


    “摩登時代!第二名的摩登時代也選擇了放棄大橋,挑戰東河!”


    “而這也是城道無限製賽舉辦的初衷,將機車推向極致!挑戰自然!同時也是挑戰我們自己!”


    “讓我們,一同,為他們二人加油吧!”


    沒有古怪花哨的技巧,也沒有刻意拔高的音調,同樣心潮澎湃的侏儒主持人,與觀眾們一同,聲嘶力竭的唿喊著比賽的情況。


    “725!!!”


    “摩登時代!!!”


    唿聲從廢棄機械廠的內棚中響起,伴隨著閃爍的氛圍燈,用仿佛要將棚頂掀翻的氣勢呐喊著。


    “加油啊,725!”


    楊彰混在觀眾之中,同樣在為725默默的打著氣。


    但張雨順沉默的裝甲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隻是默默的看著前方,向著自己的目標駛去。


    在風馳電掣中,隻是轉眼間,他的雪鷹就已經靠近了河堤的邊緣。


    “725,還在虛張聲勢嗎?再不掉頭的話,你的把戲,可就要砸在手裏了哦!”


    即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摩登時代依然不相信張雨順會有勇氣飛躍東河。


    但就在主持人的矚目中,觀眾們的興奮中,楊彰的緊張中與摩登時代的質疑中。


    張雨順就像是在飛躍一輛微不足道的汽車一樣,揚起了車頭。


    那銀白色的雪鷹,從東河的堤岸旁拖著瑩白色的尾光,就像一隻真正的雄鷹一樣在空中飛著。


    摩登時代一個急刹車加甩尾,十分勉強的,在堤岸的邊沿停了下來。


    他連身後騎手們的動向也沒有確認,就這樣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中的張雨順。


    預先想到和實際見證之間所差距的,便是這一份緊張與悸動。


    “他飛了……他真的飛了……725選手,真的選擇了挑戰自然,挑戰東河。”


    在所有人都摒住了唿吸,緊張的注視著熒屏中張雨順動作的時候,主持人代替觀眾,喃喃著他們的心中所想。


    而至於堤岸邊未踏出步的摩登時代,卻已經無人在意了。


    月光,堤岸,翻湧的河水,還有那飛躍在河水上空的,銀白色的機車。


    這短短的幾秒就好像一年那樣漫長,將這不可思議的畫麵,深深的烙印在所有人的眼中。


    “砰!”


    是前輪接觸到對岸土地的聲音。


    張雨順增大輸出,車身向前湧動,那是像兔子跳腳一樣頑皮的一跳。


    雪鷹從堤下跳出,穩穩的落在了柏油路麵之上。


    “吼!!!!!”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725!飛躍了從來沒有人敢於挑戰的東河!”


    主持人興奮的喊聲與觀眾們混成一片,再也不分彼此。


    “做到了……竟然真的做到了!”


    即使已經塵埃落定,楊彰依舊心有餘悸地望著電視上張雨順遠去的背影。


    “嗖——嗖嗖——”


    身旁車身駛過的聲音,如同一口大鍾,敲醒了還在發昏的摩登時代。


    迴過頭來,他輪轂上的桔梗紫光粒早已散盡,而身後那拐向跨河大橋的道路上,那些追上來的騎手們卻早已是車流湧動。


    失去了速飆輪轂的摩登時代,再無可能學著張雨順一樣,飛躍東河,而即便是他現在再想掉頭拐向跨河大橋,也無法再擠進前20名了。


    他絕望的望著後方穿行不息的車流,又轉頭看了看張雨順再度出發,已經隻剩下一個小白點的背影。


    “該死的!725!”


    他雙拳一砸車身,站起身來將它推翻在地,憤恨的吼著。


    但車流穿行,滿眼都是前方的騎手們,並無一人停下來為他駐足。


    “張二當家,擁有特製配件的摩登時代,竟然沒有跑過那個725”


    望著電視上的轉播,那個與楊彰有衝突的釘頭幫中,一個小弟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哼!走了!”


    “怎……怎麽了,張二當家,比賽還沒結束呢,咱不看了嗎?”


    “孟重和他的赤色黎明在a組是穩穩地第一,而那725也穩進複賽了不是嗎?”


    “是……是啊,但是二當家的,那個725可是飛躍了東河的b組第一啊。”


    “哼!第一是吧,隻要我讓孟重在複賽中針對一下他,贏不了比賽,就算他725飛躍了東河又如何!”


    張二當家撥開了人群,開始向外走去。


    “是……是哦!二當家威武!”


    “就是!有孟重在,那725還不是被我們隨手拿捏!”


    想到自家騎手的神威,幾名小弟跟在後麵,紛紛圍著二當家拍起了馬屁。


    而內場的上方,那轉播的屏幕上,則正好拍到了張雨順作為第一衝線時的精彩畫麵。


    雖不及飛越東河時的震撼,但人群之中,卻再也沒有了義警與cosy的調侃之聲。


    懷著對冠軍的尊重,機械廠內的主持與觀眾們,對著張雨順齊聲獻上了充滿敬意的歡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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