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金平一大清早便興奮的從床上翻起,看著自己晾衣架旁,那以備用工服為基礎,經過一天一夜所趕製出來的藍白戰衣。


    “依據那725所說的話來推測,這城裏的像他那樣的人和怪物應該不止一個,那麽我下次再出手的時候,至少要保證身份不被泄露,不然的話,這難得的工作恐怕就又要保不住了。”


    金平圍著那戰衣走了兩圈,心裏興奮的不停稱讚著。


    就在他想要實際穿在身上,展示一下新戰衣的樣子時,一旁桌子上的手機卻響起了工作通訊的提示音。


    “任務出動,是廣場內的電機爆炸,目標位於……”


    金平讀著公告中的信息。


    “這不就是我家附近的位置嗎?”


    金平說著,迴複完後拿上了工服走出家門。


    沒有跟隨集合車,提前來到了現場附近的他換上了厚實嚴密的防護服,在與幾個同樣自主前來的同事打過招唿後,進入了場內,和他們一起,圍著清障區域拉起了警戒線。


    一進入工作現場,金平就感覺到了,今天的清障現場環境有些奇怪。


    “這次的煙塵好大啊。”


    金平隨口向同事們吐槽著,揮手拍開了麵前的一團,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的顆粒。


    “也還好吧,今天也沒什麽風,不過你都穿著防護服了,還在乎這個?”


    一旁的工人同樣隨口應道。


    “沒風嗎?”


    金平看著一團足有兩個籃球大小的長條狀粉塵穿過了那名同事的頭罩,飄向遠方。


    “這麽明顯……難道說,隻有我才能看到那些顆粒嗎?”


    他在心裏想著,腦海中又迴憶起了,那體內有灼熱感時,手臂的皮膚下所流過的光點。


    “不如直接試一下。”


    他閉著眼睛迴憶起來。


    在嚴實的防護服下,他的手臂再次蠕動,變形為了那修長的觸手模樣。


    果然,那些空中的光粒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透過了防護服,匯集在了金平衣服下的觸手上。


    “嘀嘀——嘀嘀——嘀嘀——”


    突然,那個像例行公事一樣,每次都會在清障現場中間插下,卻從來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的古怪天線,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發生什麽了?”


    金平立刻便停止了變形,光粒再次迴到空中,而那警報也隨即停了下來。


    他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向四周張望,與同樣震驚的同事們做著毫無營養的交流,可內心中,卻早已是翻起了驚天駭浪。


    “那儀器難道是用來檢測怪物的?”


    “而且說起來,那個琉璃珠也是我在清障現場撿到的。”


    “明明是傷亡率如此之高的工作,可每次下任務的時候卻隻是說一些通常的理由。”


    “還有那些黑衣人,我剛入職時就覺得奇怪了,為什麽像一個普通的煤氣爆炸,建築公司還需要專門讓人去做上門的心理安撫……難道說,其實組織內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又或者是更進一步,我們每次清障的現場,其實就是那些怪物打鬥後的戰場?”


    雖然之前並沒有太過細想,可一旦在獲取了一些線索之後再進行反推,金平就感覺到這家藍企鵝建築公司,無論哪哪都透露著一股古怪之感。


    “那我現在要趕緊逃嗎?”


    金平在心中問著自己。


    “不,雖說它隱瞞了情況,但工資還是非常可觀的,而現在我又獲得了自保的能力,隻要搞明白它們到底在隱瞞什麽,我就可以如魚得水的活下去。”


    金平打定主意,不動聲色地跟著那長條狀的光粒,走向了它飄去的方向。


    經過了一陣子的左繞右拐,他來到了一處雕像下的花壇外。


    大量的光粒籠罩著那個花壇,它中間明明隻是蓋了一些觀賞用的浮土,可那些植物卻出了奇的長勢喜人。


    金平遲疑著撥開了那些半人高的花草,卻被其中的景象驚得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那些所謂的怪物嗎?”


    金平喃喃道。


    那繁盛的植物中,一具刀傷橫貫前胸,已經死去的,好似人形獵豹一樣的半透明怪物正在緩緩的消散。


    而在那怪物的身旁,一柄同樣在慢慢消散的,造型古樸的短斧就斜插在這半人高的花叢中。


    金平嚐試著伸手搭上斧柄,用一種近乎本能的感覺向著其中灌注進微量的光粒。


    能量注入的效果立竿見影,那斧頭在頓時便不再消散,在形體變得凝實的同時,其上的色澤也逐漸變得潤澤鋒銳。


    “這倒是好東西!”


    說話間,那怪物已經散作光粒消失,金平見獵心喜,拿起了斧頭比劃了兩下。


    耳邊唿嘯的風聲讓他確認著斧頭的威力。


    “我要是用這個,在戰鬥的時候用觸手揮舞的話,那豈不是……誰?!”


    正想著,他眼角的餘光突然注意到了視野外所閃過的一道黑影,金平連忙扭頭望去。


    可空曠的廣場上,那即便是最近的同事,也離著他大概六七十米的距離。


    但環視一圈之後,金平注意到了,那遠在警戒線外的草叢中,灌木枝正不自然的顫動著。


    他眯起眼睛張望著。


    可那灌木內悉悉索索了一會,卻是跳出了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咪。


    “是我的感覺太過敏銳了嗎?”


    金平舒了口氣,再次迴頭打量起手中的斧頭。


    “現在還在清障,而隻要再過一會,那些大部隊也就要來了,若是拖到那個時候就徹底沒有機會了,想要帶走的話,就隻有現在,那麽,我該怎麽把它帶走呢?”


    正想著,金平看見了一旁一個廢棄的球拍袋子,他將斧頭反裝,露著把拉上了拉鏈,扔到了警戒線外的牆根旁。


    做完這一切,見沒有人注意他,金平又晃悠著,若無其事地迴到了自己一開始所在的區域。


    隻過了大約十分鍾左右,藍企鵝的集合車就唿嘯著趕到了現場。


    現場負責人領著七八名清障組員跳下車來,將眾人聚集到一起後開始訓話作業。


    那本已熟悉的流程在此刻的金平眼中卻是如此的陌生。


    期間他還注意到,那現場負責人似乎還在十分嚴肅的,查看著場地中央的那個古怪天線的記錄。


    但所幸,直到工作結束,那負責人也沒有對眾人提出質疑。


    結束了工作的金平在與大家告別之後,匆匆找迴了那斧頭,迫不及待地迴到了家中。


    可還沒開門,他的渾身就泛起了一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怎麽迴事?”


    他眼中精光一閃,摸出了那短斧,緩緩擰開了門鎖。


    “!”


    金平咬緊了牙齒,忍住了沒有出聲。


    在他那不知何時又被打開的窗戶前,一個圓滑的像土偶一樣的半透明怪物,正操控著那沒有關節的肢體,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尋找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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