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雨順則一個俯身,離開上方雜亂的鉤群,同時箭步前蹬,橫刀削向席士隆的雙腿。


    風聲逼近,席士隆的視野下方寒光一閃。


    對氣流敏感的席士隆在瞬間明白了張雨順的攻擊意圖。


    他雙腿高抬,向著一旁未被波及到的區域側身躍起。


    甚至他的單腳還在刀尖上輕踩了一下用以作為躍起的身體助力。


    可他殊不知張雨順等的就是這一個瞬間。


    刀尖借勢斜戳在地上,張雨順迴身後旋,右腿高高掃起,一腳踹在了那席士隆身形前的滑軌上,那鋒銳的鐵鉤頂部。


    角度準確,發力周正。


    張雨順在瞬間爆發的巨力,不僅沒有將鋼鐵製成的銀鉤跺得粉碎,反而更像是炮管內部的底火一樣,通過這爆發而出的力量,將那鐵鉤像炮彈一樣飛速崩出。


    “竟然還有這一招!”


    看著幾個堆疊在一起的鐵鉤如雲霄飛車般向著自己衝來,席士隆不再托大,轉眼就要運用能力躲避。


    零下的冷庫中,帶著冰晶的氣流升起,迴旋在他的腳下,托起了席士隆的身軀。


    但張雨順在踢完鐵鉤後也沒閑著,他幾乎是在收腿的瞬間,就繼續俯著身子,跟隨著滑軌一並衝向了還停留在空中的席士隆。


    上步側身、手腕輕點、刀刃壓下。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封在了即將被流風托起的,席士隆身前的方位。


    “唰!”


    戰鬥的本能驅使著席士隆止住身形,看著那流光的刀刃拖著尾光從身前壓下。


    “嗤!”


    可還沒等他慶幸,左肩膀處卻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


    席士隆迴頭一看,這幾乎鑽心的疼痛源頭,竟是那匆忙間沒能顧上的導彈一樣的鐵鉤。


    那鐵鉤深深的沒入他的後肩,鋼尖則帶著絲絲的血漬從他的鎖骨下方穿出。


    “好本事!看來我的禮物,讓你的心情也很激動啊。”


    腳下的旋風並不能讓他快速脫離。


    席士隆眉毛一挑,握住了從身前穿出的鋼尖,製住了身後那些,因猛然停止而還在劇烈搖晃的鐵鉤。


    “……”


    張雨順依然沉默著,裝甲麵部巨大的瑩白色的菱形不顯喜怒。


    他又是上來飛起一腳,將席士隆踏飛在牆邊,又隨手從一旁的滑軌上扯出一根鐵鉤。


    沒有一絲猶豫,張雨順手腕翻轉,將鐵鉤砸下。


    “唔——”


    席士隆悶哼一聲。


    鋒銳的鉤尖從身前刺入,穿出席士隆的右肩。


    張雨順雙手一拉,一正一反兩個鐵鉤,在鎖鏈的“嘩啦”聲中,將席士隆的身體吊了起來。


    “砰!”


    “你這魔鬼,那些孩子,你究竟是怎麽下的去手的!”


    伴隨著話語,張雨順手臂向後一拉,一個擺拳擊在席士隆的肚子上。


    鎖鏈輕響,席士隆的身體在空中蜷縮起來。


    “咳……咳……”


    在725裝甲鐵拳的擊打下,席士隆急劇的抽動的胃壓迫著肺部的空氣,身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但一陣咳嗽過後,他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再次嘴角微翹著看向了張雨順。


    “你還是沒懂啊,新的國家裏,並不需要殘次品。”


    “而且能為新國家的建立而犧牲,是他們才應該感到榮幸!”


    “至於臨死前,小小的滿足一下即將登基國王的個人癖好,也是無可厚非的吧。”


    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就因為這個,你這雜種就因為這樣的理由!”


    張雨順將長刀往地上一插,雙手揪住了席士隆的衣領將他按在了牆上。


    “正夢!對了,還有正夢!”


    雖然現在就想將這麵前的男人撕成碎片,但關鍵時刻,一道小小的身影閃過了張雨順的腦海。


    “還有正夢!蔣正夢!你是從哪裏把他拐過來的?!”


    雖說是懸崖勒馬,但張雨順高漲的怒火又怎會熄滅。


    他對著席士隆喊道的同時,憤怒到無以複加的他下意識地扽住席士隆的衣領,再次將他摔在牆上。


    “雖然我欣賞你,但也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這樣與即將登基的國王說話。”


    不知是張雨順的哪一點終於觸動了席士隆。


    他終於收起了那副偽裝出來的和善麵龐,冷冰冰地對著張雨順說道。


    “冷靜,盲目和莽撞會令人迷失自我。”


    烈陽湊上前來站在張雨順身旁,幫忙戒備著席士隆的動作。


    “冷靜?那你得先看看這雜種在那邊的操作間裏都做過些什麽!”


    雖然是在迴複烈陽,但話說到最後,張雨順幾乎是在衝著席士隆大聲喊道。


    鐵鏈輕聲晃動,發出聲聲清脆的響動。


    烈陽依言迴頭看去。


    清風從烈陽破牆而入的缺口中吹進,拂動了分隔操作間的罩布。


    而一道身影,也跟著潺潺的微風,混入了這河邊的冷庫中。


    在“唿啦”聲中晃動著的罩布內,露出了操作間內,那粉紅色的大桶和染滿了血跡的鐵皮桌台。


    “果然如此嗎。”


    身經百戰的烈陽早已在腦中預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歎了口氣迴過身來,再次站到了張雨順的身邊。


    “人類中也會有這種人存在啊……”


    根據腦中的預想,再結合著張雨順的神情和舉動,隻一眼,烈陽便明白了那罩布圍裹的操作間內,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你們都情緒振奮的來到了這裏,看來你們,都很欣賞我所贈與的禮物啊,”


    見人員到齊,席士隆用冷漠的語氣再次說出了這句話。


    “既如此,那接下來也應該需要你們的迴禮了才對吧。”


    冷酷的麵龐不悲不喜,他抬起雙臂,用一個仿佛耶穌一般的懸吊姿勢靠在牆上,對著麵前的張雨順他們說道。


    “轟!”


    話音剛落,就在張雨順和烈陽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席士隆身後的冷庫牆壁沒有一絲的征兆,突然炸開。


    冷庫內地動山搖。


    牆壁碎裂的煙塵混合著乳白色的寒氣,幾乎是在片刻間便掩蓋了席士隆的身影。


    “他還被架在鉤子上,應該沒那麽容易逃脫!”


    張雨順想著,伸手抓向煙塵中,那本應被鐵鉤掛起的席士隆。


    “叮當——”


    但當張雨順的手掌輕揮而過,煙塵中,卻除了那些相互碰撞在一起的鐵鉤外空無一物。


    “他到哪去了?!”


    張雨順大驚,抬腿便想衝入那破損的牆壁。


    “小心有詐。”


    風碼提醒道。


    而就在這時,在那碎裂的牆壁後麵,一股幾乎快要將張雨順吹倒的勁風升騰而起。


    “怎麽樣,想我了嗎?”


    話音未落,強勁的攻擊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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